第二百七十一章 生死不论
白舒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越过第二个盒子,往后面走了过去,白舒离开的一瞬间,那盒子又自动恢复了原样,等待着下一次的开启。
就在这一瞬间,白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站住了脚步,仔细打量着这些盒子的排列。
如果说小书阁第七层的禁制是太虚祖师亲手设置下来的,那么这里面的东西,也应该是太虚祖师留下来的,就像那一筒竹简一样。
可杀字符明明不是太虚祖师留下来的道法,它不属于太虚观六大神符之一,这是后人自创出来的一道符。
这就说明这第二个盒子,不是给杀字符准备的。
可现在杀字符放在那里面,那原来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又去了哪里?
带着这些疑问,白舒又打开了小书阁中的第三个盒子。
第三个盒子里面躺着一柄剑,最让白舒觉得不可置信的是,他曾经亲眼见过这柄剑。
那是一柄用纸成的剑,有头有尾,还有护手,就和白舒在剑宗的时候,剑宗宗主用纸折出来的那柄剑一模一样,只不过,当时宗主那柄剑是白色的纸张,而现在躺在盒子里的这柄纸剑,纸张的颜色有些微微泛红。
如若不然,白舒甚至会以为当天那柄在自己加强版千剑阵虚极障之下化为粉末的纸剑没有随风飘逝,而是被人拿到了小书阁之中放了起来。
又和剑宗有关系,不管是遥遥相望的两方洗剑池,还是太虚后渊,和剑宗之中天剑术一样的剑招,又或是现在这把同时在剑宗和太虚出现过的纸剑,都代表着,太虚观和东洛剑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年太虚祖师去剑宗找祖师婆婆做了什么?两个人又约定了一个什么样的赌约?太虚祖师在建好了洗剑池之后去了哪里?剑宗祖师婆婆为什么也随着太虚祖师一起消失?她最终到底是不是去了先圣岛?
没有人能给白舒答案,白舒也不认为自己最终能揭开这个秘密。
自那个年代一直活下来的,世上就只有小白一个人了,她都不清楚,白舒更加不可能知晓。
可白舒还记得宗主那一柄纸剑的威力,没有任何的灵力,仅仅是附带了剑宗剑意的纸张,都能刺穿白舒在三道山字符加持之下的加强版虚极障。
更不要提宗主肯定是对白舒手下留情了,这种不含灵气,而是单纯靠剑意的攻击,白舒至今都琢磨不到任何端倪,但宗主折出来的那把纸剑,和小书阁之中躺着的这一把如此的相似,总归是有道理的。
或许下一次白舒去剑宗的时候可以就此事问问宗主,但现在白舒只身一人,他自然想自己先研究一下。
白舒将那柄微微发红的纸剑从盒子中取了出来,放在了自己的掌心里面,仔细端详着,可很快白舒就发现了,这柄纸剑除了纸质较硬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白舒便想着把它带回去,给叶桃凌看看,以叶桃凌对剑道的理解,说不定她能看出些什么,也说不定她会知道什么。
观主和瞎婆婆只说让白舒不要碰那筒竹简,而没有任何其它的交代,于是白舒把这柄纸剑小心翼翼的收进了怀里,据为了己有。
第三个盒子之后,还有无数个盒子,只不过后面的盒子周围,都笼罩着一丝丝淡紫色的丝线,状如闪电的纠缠在一起,保护着那些盒子,不让别人打开。
白舒顺着往后面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这些整齐排列着的盒子仿佛无穷无尽,但能打开的,只有那前三个。
小书阁第七层守卫的如此严密,那么这些盒子里面就不可能盛放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至少也要是像杀字符这样珍贵且不能轻易被寻常弟子接触到的东西。
白舒不敢想象后面这无数个打不开的盒子里面盛放的东西的价值,可白舒知道,自己在小书阁待的时间已经足够的长了。
那道杀字符的符线,已经刻在了白舒的心里,同时,白舒还收获了一把纸折成的剑,猜到了一些事情,这一趟的收获,已经远远超过了白舒的预期。
离开小书阁第七层,在下楼的时候,白舒非常意外的遇到了一个人。
巫少白穿着一身白衣,如同第一次上山一样,背负着行李,如同离家游子,却恍如浊世中的翩翩公子,英气逼人。
白舒撞见巫少白的时候,他正把一本书塞进小书阁的书架之上,见到白舒,巫少白也是无比的诧异。
白舒有些不满的质问巫少白道:“你就准备这样一声不吭的跑下山去,让我们为你担心么?”
巫少白历来冷酷,可此时此刻面对白舒的质问,他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愧色。
毕竟白舒等人待他不错,不告而别也确实不妥。
巫少白歉然道:“就出去一段日子,留了一封书信给你们,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白舒摇了摇头,叹一声气道:“你来还天藏么?”
巫少白微微点头,和白舒相视一笑,笑容中平添了几分苦涩。
小书阁是两人友情开始的地方,白舒可不想让这个地方,再次见证二人友情的破裂。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有些人刚刚分开,还又重逢,而有些人分开,很可能一生都没有重逢的机会了,白舒看着这一刻的巫少白,就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白舒几度欲语还休,最后开口的时候,只是一句:“你至少要告诉我,你去哪里,何时归来才好啊!”
有了去向和归期,才稍微有一些保障,至少你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他,什么时候应该去找他。
巫少白犹豫道:“我也不确定,总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我要去找一个答案。”
白舒自然不理解,只能猜测道:“你不会去找那些异灵者吧。”在白舒心里,冷姗姗一定给巫少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巫少白是想复仇的。
“不一定,若是碰上了,肯定要讨个公道。”巫少白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你要去找什么答案呢?”
巫少白皱眉道:“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是和天藏有关,说不定我不会死。”
白舒沉默良久,想到瞎婆婆说的,也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支持巫少白做的每一个决定,于是白舒拍了拍巫少白的肩膀道:“那你去吧,我在观内,自然会照看徐慕灵。”
白舒说罢,又从怀里面掏出了几道画好的神符递给了巫少白,这其中甚至还有一道杀字符,是白舒用常悦给他准备的高级的符道材料画成的。
“灵力激发就可以使用了,你带着我,我放心一些。”白舒说道。
巫少白没有犹豫,直接接了过来收好,深深看了白舒一眼,转身就往下走。
白舒却一把抓住巫少白的胳膊,严肃道:“一定回来对吧?”
巫少白点头道:“一定回来,生死不论。”
白舒笑骂着打了巫少白的胸口一拳道:“只能生,要是死了,就别回来了!”
巫少白紧了紧行李,头也不回道:“好!”
他的语气就像是答应朋友待会儿见一样的随意,可他的背影却是那样的落寞。有时候白舒很佩服巫少白,因为巫少白选择把所有的问题都独自背负起来,他选择自己承担。
而白舒自己,都时常有脆弱的时候,并且在某些情景之下,白舒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就比如他告诉董色凌问儿的事情,他在宗主面前可怜兮兮的问着,自己想让凌问儿陪自己一辈子,是不是太贪心了。
可巫少白不会,他只会说生死不论,只会说一个好字,那就注定了,他要比一般人走的更加艰难。
陈词走了,巫少白也走了,两个太虚观中最懂白舒的男人相继离开,白舒知道,自己某一天也终将离开太虚观。
月有晴缺,人有合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只是白舒不愿意到了最后,这些自己熟悉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自己,再难回到从前的关系。
可不愿意是一回事情,实际上是另一回事情,白舒总是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己身边的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影响。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人死不能返人间,时光一转,诸事都会有一个答案。
白舒下到小书阁一层的时候,发现瞎婆婆还坐在那里,依旧没有休息,而门外遥远的东方天空,已经隐隐露出了鱼肚白。
白舒歉然道:“婆婆,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一整晚都没有休息。”
瞎婆婆闻言摆了摆手,说道:“在我这里,没有黑夜和白天之分,自然也就无所谓休不休息,小书阁晚上关门,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孩子休息。”
白舒也不管瞎婆婆看的看不见,就对瞎婆婆行了一礼,表示尊重。
在离开之前,白舒又多问了一句:“婆婆,您知道轮回阁的事情么?”
瞎婆婆道:“入轮回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决定。”
白舒笑道:“我肯定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瞎婆婆轻叹一声,说道:“如果你非要去的话,就说端木让你去的,毕竟轮回阁那地方,观主说了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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