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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宣看到玉菀讽刺的笑容,不由得怒火中烧,拉着玉菀将玉菀推到床上:“我偏不让你得逞,你不是讨厌我吗?我今日偏要跟你同寝。”

冬日,天黑的很早,玉菀和穆宣到王府已经是掌灯时分,穆宣进去玉菀的房间,一晚上没有出来。

第二日,玉菀醒的很晚。时隔了几个月,玉菀才和穆宣又一次同床。昨天的穆宣算不上温柔,却偏偏捉弄玉菀。玉菀和穆宣成亲三年,玉菀身上有什么,穆宣早已经心知肚明。知道玉菀不情愿,却非要折磨玉菀,让玉菀受不住。折腾到大半夜才休息,所以玉菀早上很晚才醒过来。

穆宣一大早就跟月奴去白云观了,玉菀并没有关心。

醒来后的玉菀,让春华准备好热水洗澡,春华看着玉菀身上的痕迹,心疼的落下泪来:“王妃,王爷怎么能如此。”春华哭的伤心,早知道还不如在江府,好歹江夫人好好养着玉菀,这下回穆王府,王爷整天对王妃不闻不问,月奴总是找机会膈应王妃,现在王爷又这么对王妃。

玉菀脸上流了两行泪,而后控住不住自己,痛哭了一场。

春华知道玉菀难过,也不劝,就任凭玉菀哭着。

玉菀哭够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笑着对春华道:“以后不会了,不会难过了,以后他如何对我,我都不会难受了。”

如果说,失去孩子,穆宣有心理阴影对自己冷淡,玉菀可以理解;如果说,穆宣没有及时告知自己,和月奴的事情,玉菀也可以理解;但是玉菀不能理解的是穆宣昨日说的那些话,穆宣说自己会为了顾君德故意不要孩子,玉菀觉得这是穆宣对自己人格和尊严的侮辱。能说出这句话的穆宣,已经不是那个让玉菀喜欢,让玉菀爱,让玉菀悉心牵挂的穆宣了。也许他本来就这样,也许不是,但是这些跟玉菀没有什么关系了。

现在的玉菀,只想找出当时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等给自己的孩子报了仇,玉菀便想或许自己会接着在穆王府待着,或许会青灯古佛一生,或许会去陪自己的孩子。玉菀在心中笑笑,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到了晚上,穆宣和月奴果然没有回来,为了保护穆宣和月奴,府中的侍卫也被调出了大半,这就给了玉菀机会。玉菀按照约定好的,将自己房间的门开了四分之一,等到半夜,三更已经敲过,王府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乡,守夜的下人也开始再走廊昏昏欲睡的打盹。

玉菀将窗户完全打开,两个身影进入了玉菀的房间。

玉菀看到二姐姐玉柔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没想到才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二姐姐竟然学会了轻功。

玉柔被玉菀看的不好意思,解释道:“卿尘带我来的,我自己可翻不了这么高的墙。”

玉菀了然的点点头,还以为二姐姐学会武功了,原来是卿尘姐夫。

玉菀示意春华,将自己常用的东西都拿出来,既然是让自己三年不能受孕的药物,肯定是自己常年吃的用的,从床到胭脂水粉,甚至桌子凳子,或者是门前的花草树木都有可能。

几个人找了一夜,没有什么收获,眼看天要亮了,玉柔和卿尘要离开的时候,玉菀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

那日玉菀本来好好的,和穆宣去见穆宣的母亲,穆宣的母亲还给了玉菀一个香囊,没有过多久玉菀就……因为那是穆宣的亲娘,玉菀醒来没有怀疑过,现在玉菀住的地方,一一的查验过了。是不是把香囊拿出来……

玉菀本来是不想往那里想的,也不想怀疑那个人,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拿出来,让卿尘道长看看。

玉菀吩咐春华,从柜子夹层中拿出来那个香囊。

卿尘道长接过来香囊,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将香囊放在了桌子上,虽然是几个月前的东西,因为玉菀保管的好,现在还跟新的一样。卿尘仔细观察着,这香囊看起来跟新的一样,但是仔细看去能看到微小的用刀划过的痕迹。

卿尘道长用刀划开,将里面的香料倒出来,里面不过是很常见的安神助眠的香料,卿尘将香囊的每个角落翻了翻,又放在烛台前面仔细观察了一些,最后竟然发现了一点白色的粉末。

卿尘将那白色的粉末仔仔细细刮出来,放到一块干净的黑布上,那粉末只有一点点,而且已经过了几个月,味道也散的差不多了。

卿尘将白色的粉末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这香囊被人动过,取走了里面的白色粉末,我猜想,王妃之所以小产,是因为这白色粉末的原因。只不过,我只能看出来,这香囊不是一开始给你的,却看不出被几个人动过。”

玉菀点点头,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穆宣的母亲送给自己的香囊被人划开,放进了这些药粉,后来但是被发现,便悄悄将这些药粉又刮了去。不过是因为自己那时候经常在屋子里,那人没有办法将粉末刮干净,留下了这么一点点。

但是,线索太少了,这粉末少的分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玉菀左思右想,自己接过穆宣的母亲给的香囊之后,就跟着穆宣去吃素斋了,那时候香囊应该是放在自己身上的啊,那么凶手又是怎么趁着自己不注意将药放在里面?或者是知道自己要去白云观,推想到穆宣的母亲要送自己香囊,提前刚进去的?自己记得当时,穆宣母亲知道自己怀孕之后,连着几天都在绣香囊,是人都不难猜出这香囊是送给自己的。但是,玉菀对白云观不太熟悉,若真是白云观的人倒是不好查了。

玉菀把注意力又放在了自己小产期间,在院子里散心的时候,是谁进过自己的屋子。

因为既然要销毁证据,必然是要在案发几日,不然容易被发现。

是家中下人,还是和白云观的人里应外合?

玉菀百思不得其解,这人肯花这么大心思害自己,可见心思何其恐怖。

卿尘将那白色粉末带回去研究,不过他说让玉菀不要抱太大希望。玉菀则在卿尘和玉柔走后,睡了个大懒觉。

第二日,穆宣带着月奴回府,玉菀看着月奴竟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的自己。那日,自己也是去了白云观,回来的路上小产的。玉菀打眼瞧着,月奴的精神极好,看着不像是有事的样子,玉菀心中挣扎,不知道该不该提醒穆宣,月奴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有危险的事情。

玉菀的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孩子是无辜的,毕竟是穆王府的孩子;另一个却说,那小贱人夺走了穆宣,这对狗男女倒霉才好,再说了,万一真出了事情,怀疑到自己头上怎么办?玉菀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提醒他们一下,至于他们能不能听进去,就看他们自己了。玉菀并不是圣母,穆宣对自己如此,月奴对自己如此,自己对他们的恨不能抚平。但是,另一方面,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但是,玉菀也不是蠢笨之人,如果真的出事,怀疑到自己头上,那岂不是犯傻。玉菀将这件事情告诉春华,让春华旁敲侧击阿路,让告诉阿路让他们小心。阿路虽然对付阴谋脑子不够,但是对穆宣忠心耿耿,这点小事玉菀还是相信他的。

就这样风评浪静的过了十几日,日,这日,玉菀正在房间整理东西,春华进来禀报,说是卿尘有了回信。

玉菀急忙打开了信,本来玉菀想见一面卿尘,听他当面说,但是无奈最近王府中的气氛十分紧张,玉菀经常会看到一些侍卫匆忙巡视。玉菀也敏锐的发现,自己的房间多了许多侍卫把守,这个情况下,玉菀想出去怕是会被穆宣发现。

果然不出玉菀所料,心中卿尘说,玉菀小产确实跟香囊中白色粉末有关,那白色粉末就是烧白了斑蟄,斑蟄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不常见的活血化瘀的药草,一般活血用大枣红豆麝香红花等物,斑蟄认识的人极少,再加上已经烧白变成了斑蟄灰,就更加没有什么人认识了。

玉菀想,也就是说,自己小产肯定是因为有人提前在穆宣母亲送自己的香囊中放置了斑蟄灰,再加上长宁郡主那日衣服上的味道?

不对,既然斑蟄已经烧成了灰,分量也不算太大,怎么自己发作的那么快?是那日的吃食,或者香炉吗?那么,调查的重点是否是白云观呢?

还有一点,自己为什么会三年没有怀孕,到了整三年突然怀上了,月奴就没有几个月有喜,难道是自己体弱?不对啊,多少大夫都看了,都说自己身体没有问题的。

那么就是说,三年中一直有人给自己下****?又是谁呢?跟白云观中想害自己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自己的敌人,究竟是一拨人,还是两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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