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接洽
程虞锦卯足了劲，竟拿出了从来未有过的势头，开始积极联系起广告商来。
好在她以前接了不少的邀请和名片，这些东西，她虽然没有全部同意，但却保留下来，当做自己的一份人脉，如今到了物尽其用的时候了！
很快，她就把两三分合作意向摆在了向南的面前。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快餐店、尿不湿、香水，这就是你找来的广告商？”向南翻着程虞锦递给他的资料，脸上透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这些不行吗？”程虞锦呆萌地问。
“……”
人家百代卖的是汽车，你给快餐店、尿不湿、香水拍广告，卖得再好又能怎样？
没有对比，人家就不会感受到伤害呀！
很明显，这种时候应该找另一家汽车厂商，然后替他们拍一则广告，再通过对比，才能让百代感受到南哥深深的恶意、啊不，感受到你广告天后的实力嘛！
向南撇撇嘴，对她问到：“你手里，就没有汽车厂商的合作意向吗？”
程虞锦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到：“我能联系的都联系了，可暂时的确是没有。”
这也不能怪她，汽车厂商财雄势大，一般都会邀请大牌明星来做代言广告，比如什么歌坛天后、综艺红星之类的，而且人家通常都是按季度投入广告，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合作人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向南也知道，要刚刚好找那么一家汽车厂商，同意他们跟百代汽车打擂台，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所以也没有责怪她。
“那……”他揉着下巴沉思了一阵，问到：“有没有其他和汽车有关的配件商呢，比如说轮胎厂商什么的？”
程虞锦想了想，眼神一亮：“这倒是有！”
原来不久之前正好有一家汽车轮胎厂家也找过她做代言，不过程虞锦考虑到形象不合适，给拒绝掉了。
毕竟给汽车做代言和给轮胎做代言，明显是两个档次，除非是全球闻名的大轮胎厂商，否则一般明星都不会考虑。
而找程虞锦做代言的这家轮胎厂商，只不过是一家新成立的企业，他们虽然很有钱，可就像是暴发户，还入不了程虞锦的法眼。
如今向南提到了配件厂商，程虞锦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
“那还考虑什么，赶快联系他们呀！”向南差点儿跳了起来，连忙催促程虞锦到。
程虞锦倒是流露出几分扭捏的神色，前头才拒绝了人家，现在又回过头来重新联系，会不会太掉份儿了？
向南严肃地批评她：“年轻人，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吃回头草怎么了？现在这个社会，讲的就是一切向钱看，只要有钱，别说吃回头草，就算吃屎，你也不应该有任何负担！”
程虞锦气鼓鼓的看着他，瞪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问到：“你到底是想帮我出气，还是想骗我赚钱呀？”
向南耸耸肩：“出气和赚钱两不误，有什么问题吗老铁？”
程虞锦不说话了，生气的别过头去。
但片刻之后，她还是找出了那家轮胎厂商的电话，乖乖地拨了过去。
那家轮胎厂商叫做“路路通”，很恶俗的一个名字，难怪当初程虞锦看不上他们。
不过他们的名字虽然俗了点儿，但底气却一点儿也不差。
这家轮胎厂以前是国营厂商，经历过一番改革的阵痛和市场的颠簸之后，不幸落伍，走到了被国家淘汰的边缘。
后来一家跨国的轮胎制造企业看上了它，他们准备把这家国营轮胎厂买过来，经过重组和包装之后，重新上市，利用它来实行本地化策略，从而进一步打开红星国的市场。
所以这家公司虽然是新成立，但背后有一个跨国巨头作为靠山，底气还是很足的。
他们当初之所以找上程虞锦，也是看上了程虞锦在国内良好的荧幕形象，想通过她，来更好地实现本地化策略。
如今程虞锦回过头来找他们，他们依然很感兴趣，于是双方约好地点，准备就代言的事情好好谈一谈。
第二天，程虞锦依然带着向南，来到了跟“路路通”轮胎厂约好的谈判地点——一家茶楼。
“路路通”的厂址并不在宛城，所以他们这次是派了一个代表，专门到宛城来跟程虞锦接洽。
双方见面，“路路通”的代表是一个很和气的胖子，经过他的自我介绍，程虞锦和向南知道了他是“路路通”的营销部经理。
胖子称自己名叫罗通，坐下之后，就很客气地递给向南一支烟，向南想都没想就接了过来，结果却被程虞锦白了一眼，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只能把香烟别再耳朵上，没有立刻点燃。
罗通也明白了程虞锦可能不太喜欢烟味，于是自己拿出来的那根烟也被他塞回了烟盒里。
从这个动作，程、向二人觉得他很会察言观色。
于是向南也就不客气了，抢在程虞锦之前大大咧咧的说到：“我们这次找你们合作，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那些不开眼的人看看，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罗通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黑人问号，Wtf？
向南当然知道他听不懂，于是就把自己二人跟百代汽车的恩怨同他说了一遍。
罗通听完之后，并没有流露出太多同仇敌忾的意思，反而皱起了眉头。
“二位的这个决定，会不会太草率了点儿？”他试探着问到。
其实他想说的是，会不会太幼稚了一点儿？
因为在罗通看来，杜鲁明的决定并没有任何问题，陈欢是国际名导，四级电影师，程虞锦不过是个广告红人，影视学院的学生，两者摆在一起，选谁不选谁，这还有疑问吗？
换作是他，他也一定会做跟杜鲁明相同的决定。
可程虞锦仅仅就因为这样的事，把百代汽车给恨上了，同时还不自量力的要跟陈欢作对，这不是光屁股小孩儿坐地上——以卵击石吗？
连罗通都开始暗自考虑还要不要跟程虞锦合作了。
不过他的心思，向南二人又怎么会猜不到？
二人早就有准备了。
“我知道对于你们商人而言，陈欢绝对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选择。”向南施施然地说到：“不过我们出来混，讲的就是个信字，一家企业要是没有诚信，那还怎么在商界立足？百代汽车的做法，说得好听点儿叫优胜劣汰，说的不好听就叫过河拆桥，这才是我们决心要跟他作对到底的原因。”
“过河拆桥，这话怎么说？”罗通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向南于是又把陆家父子的事告诉了他。
“你说说，要不是因为程学姐，陈欢那样的大导演能给他们拍广告吗？”向南指天骂地的说到：“最可恨的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把这事儿告诉我们，直到拍板之后才通知程学姐，强行剥夺了她的执导权，这种做法，这叫什么？他们甚至连改剧本的机会都不给，这不就是摆明了想违约吗？”
罗通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地点点头，回应到：“如果是这样的话……百代汽车的做法，倒的确是有点儿过分了。”
“这就对了嘛！”向南一拍桌子道：“所以我们不甘心，不蒸馒头争口气，就算是大导演，我们也要跟他干到底！”
他说的是慷慨激昂，唾沫横飞，但哪知道罗通却听得哭笑不得，忍俊不禁。
不愧是年轻人啊，就是这么火气大，要是换成他这样早已经被社会给磨去了棱角的油腻中年人，哪里会去争这样的意气？
不过他也有点儿暗暗感谢百代汽车，要不是杜鲁明那个家伙，他们又哪里能得到程虞锦的垂青，有了这次合作的机会呢？
所以他在向南大骂百代汽车跟陆家父子的当头，很是附和的跟着应了两句，然后话题一转，这才说到了正题。
“所以说如果我们想合作的话，也需要接受由程小姐来执导广告这个条件吗？”他问到。
“当然！”这次是程虞锦斩钉截铁地回答到：“这是我们之间合作最基础的条件，必须要写进合同里！”
罗通沉吟了一下，问到：“那你们有什么好的广告创意吗？”
这就问到点子上了。
要是没有创意，向南哪敢这么信誓旦旦地找百代、找陆家父子、找陈欢复仇？
他朝程虞锦使了个眼色，程虞锦俏脸微微一红，从随身带来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叠资料。
这正是之前向南交给她的广告剧本，程虞锦和何雯娜等人都看过，不过看完之后，大家的表现却各有差异。
男生们一个个哈哈大笑，大赞向南脑洞大，而且够创意，简直是赞到不能再赞！
但女生们却有些害羞，除了何雯娜那个大大咧咧的男人婆之外，另外两个女生都骂向南是个流氓，净出歪点子！
那么这个创意，到底是什么呢？
罗通接过了程虞锦手里的文件，当即就开始认真阅读起来，可他才刚看了三分之一，就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在桌子上，呛得连连咳嗽，连脸都憋红了。
“这，这，这……”他指着手里被打湿的文件，一脸说了三个“这”字，却始终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怎么样，还不错吧？”向南嬉皮笑脸地贴了上去，一副你要是喜欢就夸夸我的样子。
罗通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狼狈的掏出纸巾抹干嘴角，这才对着向南问到：“这个广告是你们谁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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