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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不可原谅


  出于感激,我没有记刻意与段若尘保持距离,倒不是因为他为我做了那么多的原因,而是觉得我们既然是同学,偶尔在一起吃顿饭、喝喝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平静的生活过得很是惬意,除却对司徒允折的思念越来越深、每晚都会看着日历数着他的归期外,便是努力地工作。

  陆老对我的工作能力有更进一步的肯定,自然要求也更加严格了,不过他并不会因为我和段若尘的关系,而减少对我的责骂,反而变本加厉地鸡蛋里挑骨头,每次交代的任务若是没有达到他老人家的要求,他准会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在我的脸皮本来就厚,他发他的火,我听着就好。

  每每这时候,我都气定神闲,非常好脾气地听他怒吼,怒吼完了,我还会给他倒一杯茶让他润润喉咙,陆老见我脸皮如此之厚,也就不好再吼我,冷哼一声后,接着干活儿去了。

  日子日复一日,在我看着台历数着那半年之期到来时,感觉天气已渐渐变凉,司徒允哲还有两个月就要回来了,我想着同他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心里就莫名开始紧张起来。也不知司徒允哲这失踪的四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曾经的浓情蜜意,他是否还记得,是否还记得我们那晚的半年之约,是否也会因为我们即将要见面了,心中惴惴不安呢!

  在我蒙头大睡的某个周末清晨,小公寓的门突然响了,声音不大,却似敲在我的心口上,我迷糊着睁开了双眼,再次确定真是有人在敲我的门后,深深诽谤这个扰我清梦的人,无奈地揉了揉眼睛后,爬下床开门。

  门开了,我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门外之人,就被那人来了个熊抱,“慎儿,我的慎儿--”

  依然是熟悉的声音,依然是温暖的怀抱。

  “阿哲!”我僵硬着身躯,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是司徒允哲,没错,正是我牵肠挂肚了四个月的阿哲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刻,所有的疑惑、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思念都生生化成了眼泪,一句‘你终于回来了’,已表达完我对他的所有思念。

  身后的门被司徒允哲的长腿一伸,嘭的一声关上,在我还未来得及防备时,唇已被他封住,身体被他紧紧搂住,整个人感觉快要窒息般。

  思念能让人成狂、继而发狂、最后疯狂。

  我也不例外,我早已从司徒允哲的热情中感受到了他浓浓的思念与爱意,于是生涩地回吻着他,无处安放的双手,也悄然攀上了他的脖子,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暖昧的气息。

  在我还来不及感觉羞涩时,身体突然腾空,下一刻,已被司徒允哲抱至床上,随即他的身体也压了下来,疯狂的吻依然没有停止,空气中暖昧的气息更加浓郁,在我感觉已然窒息时,突然觉得胸/口一凉。

  “阿哲--”我双手捂住不知何时尽褪的衣衫,猛然清醒过来。

  “慎儿,你答应过我的,如今我已经从欧洲回来了,你就应该竞现你的承诺!”司徒允哲修长的大手抓住我纤细的双手,眼里叫嚣着浓浓的欲望。

  这样的司徒允哲,看着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阳光帅气、俊朗不凡,有着完美主义情结的司徒允哲吗?还是那个从不忍心强逼我的阿哲吗?

  不,这一定不是我曾经的阿哲,我的阿哲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恋爱了四年,我还能保持着完壁之身。

  可是,这分明又是我曾经的阿哲,只是走出校门四个月后,变得有男人味了,也变得危险了。

  “阿哲,我--”我惊恐地拿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带着不解与歉意看着司徒允哲。

  “慎儿,四个月了,你就没有想念过我吗?”司徒允哲责问道。

          “我--”我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司徒允哲的质问,好像这四个月来,我对他的所有思念都随着他的到来而消失到无影无踪般。

  我低着头,用余光看他,发现他早已衣衫不整,突然脑中一阵电闪雷鸣,那日清晨在B大门口发生的一幕,又像一把利刃样活生生地刺入我的心脏,两人凌乱的衣衫、两具身体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情景……

  不是不想起,就会遗忘,不是不流泪,就不会悲伤!

  阿哲,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就有多在意那个清晨;我有多在意你的背叛,就会有多爱你。

    “呕--”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我一个翻身将司徒允哲掀在一旁,迅速朝洗手间而去。

  干呕而已,当然吐不出来任何东西,脸色卡白地打开洗手间的门,准备出来时,司徒允哲正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表情有些受伤,就那般静静地站在门口。

  “慎儿,你还好吗?”司徒允哲待我从他身边走过时,抓住我的手,轻声问道。

  “我没事,突然想起某些事情来,就觉得很脏。”我丢下话后,不理会他,艰难地朝阳台上走去。

  经过司徒允哲身边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一滞,脸上受伤的表情更加浓烈。

  我心里冷笑,好像我更应该表现出受到伤害的样子才对,离那件事只是过了四个月而已,不是过了四年、四十年,他怎么可以选择忘记?亦或是以为我那天早晨并没有见到他在车内的情景。

  无声!呵呵,身后竟然一直没有声音,没有该有的解释,也没有应有的态度。

  “慎儿,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阿哲,你不觉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吗?”这些,本不想从我嘴里说出来,我觉得一定会玷污我的嘴,可是,我依然在迁就他,你不愿提及,那就由我来撕开这血淋淋的伤口好了,我要的只是一个解释,哪怕是牵强的也好。

  爱一个人,何以如此的卑微!

  “慎儿--”身后的人缓步走入阳台上,从身后轻轻揽住我,“慎儿,你信我吗?”

  你信我吗?你信我吗!只是轻轻地一句问话,已经将我心里的防线彻底攻破。

  是啊!这四个月来,对他,浓浓的思念和内心强烈的责问包裹着我,我一直想他回国的那一天会如何向我解释,却从不曾想过,我应该信任他,我所看到的只是个误会而已。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而那天清晨,分明是我亲眼所见、分明已是事实,还要叫我如何的信任他。

  “如果你依然要解释,我便解释给你听。”司徒允哲见我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阳台上不理会他,便松开了对我的束缚。

  他和我并排站在阳台上,看着马路对面气势恢宏的鸿达办公大楼,半晌后才道:“那晚,我送你回寝室后,也想也回寝室的,可是看着天色已朦胧,我怕睡过了头错过送你,便借着酒意,悄悄从侧门溜出了校门,准备在车上小睡一会儿,可是竟没有半点睡意,索性在车上喝起了酒,你是知道的,我平时饮酒少,很容易醉,至于那个女人,我也不知她是何时、为何钻进我的车中的,后来,还是陈琛揍醒我的,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你们认识?”我轻吁了口气,其实自己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总之,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似乎这四个月来,身上所承受的一切都放下来般。

  “并不认识!”司徒允哲肯定地点着头。

  “那你们发生了些什么?”

  司徒允哲并不吱声,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后,他缓缓道:“那个女人一直叫我阿哲,而且和你一样,留着和长长的头发,我想,我一定是把她当成了你了,否则她一定上不了我的车。”

  我至始至终都不愿想信,我的阿哲一定不会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可是,他如今亲口承认了,我应该死心,还是应该抓着他狠狠地给他两耳光呢?

  两行清泪顺着我的眼角潸然而下,直到变成轻声抽泣、继而变成放声纵哭,我也不管住在隔壁左右的同事会不会听见,只管发泄这几个月来的深藏在心中的所有坚强与委屈。

  在我哭得昏昏欲睡时,一道坚实的肩膀及时地将我的身体支撑了起来,还是记忆中的味道、记忆中的温暖,只是早已不是记忆中是感觉。

  我吸了吸鼻子,推开了司徒允哲,又跑回房间趴在枕头上放声哭了起来。

  床上突然陷落,我知道那混蛋又跟着我进来了,我不理他,依然自顾自地哭着。

  在我阳光而又倔犟地活着的二十多年记忆中,好像只有两次这般没有顾忌地哭过,那两次,分别是爸爸和妈妈离我而去时哭的,那时也像现在哭得这般伤心。

  或许在这一刻,我已经明白,我的爱情已离我而去,四年的感情、四年的甜蜜,终究是抵不过一朝的背叛。

  在这一刻,我已无比失望地给司徒允哲贴上的背叛的标志,只要是背叛,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其性质都一样,不可原谅!

  哭累了,浓浓的困意再次袭来,我干脆闭上了眼睛,但愿等醒来后,有些事情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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