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起大落
青小古被人拦腰抱着,在夜风的吹拂下终于把红透的脸浇灭了。李贺黑着脸,虽然平常也是黑着脸,但这次却看得出来他有些动气了。他看着始终低着头的青小古,原本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
“你···”他开口道,又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难道要问你有这种癖好?还是你喜欢看别人欢好?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在客栈的房顶上站了一个时辰,最后青小古“阿嘁”了一声,李贺又捞着她进了客栈,下来之后青小古径直回了房间,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两个人在不住的缠绵,发出一些暧昧的声音,幔纱下她看到上面那个男人是李贺那张充满欲望的脸,而他的身下是变成男儿身的自己!
“咕咚”一声,青小古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外面天已经大亮,她挡着刺眼的阳光,忍不住骂了一句“艹!”都怪李贺撞破了她的囧事,害得她心里都有阴影了。
她下楼侧坐在板凳上,拿着一个馒头边啃边想要再怎么去找萧清,昨天那个花楼她是再也不敢去了,怕碰上活生生的当事人,那她不得尴尬死了。可是不去那又不会有萧清的消息,该怎么办呢?
她啃完一个馒头,抬头想去拿另一个。又忍不住大骂道:“我靠!”
只见李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她对面,正静静的看着自己,青小古早上才刚做了他的噩梦,突然见到真人,心里不知是囧的还是气的,大声道:“你想吓死人啊?坐下也不说一声。”
“是你自己想东西想的太认真了。怎么?还在想昨晚的事?”李贺想着青小古不会无缘无故去花楼,于是去查了一下,原来昨晚是萧清去六楼见了一个人。这小丫头也算厉害竟然找了过去。
青小古以为他要提那事,虚咳了一声:“咳咳···那什么,我昨天见到了一个朋友,跟着他过去的,没想到却找不到他。对了之前让你帮忙查的事,就与这个朋友有关,你帮我找到他,他叫萧清。”
“你想找的是一块玉?”李贺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倒是有些好奇青小古找玉做什么?
“你知道?”青小古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那天在圣天洞里的鬼面人。
李贺喝了一口茶又语气淡然道:“很多人都知道萧清在找一块玉,只是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要找这一块玉,这块玉在五年前听说是能开启宝藏的钥匙。只不过玉在当年已经被人毁了,而且当初宝藏的事闹得轰轰烈烈,萧清都没有参与,为何现在却又要来找呢?”
这段话若是让当初被狠狠耍了一顿的洪生堂沈望听到,只怕会甩给两人一个大白眼!
之前李贺没想明白,但经过昨晚一闹,见到萧清见的人,他却清楚了。原来真正想要玉佩的人是漠北城真正的主人青涟衣。而萧清见的正是青涟衣的手下得力干将——冷剑!
那个自己曾经叫过“娘”的女人对青涟衣的事可是异常看重。也是,毕竟是当年的青紫双雌!但不知为何一旦涉及一些事,她就不在让自己插手,比如圣天洞的事,那是他辛辛苦苦寻到的线索,原本想走一遭,看能不能调查清楚她瞒着自己的事,结果还算不错,得了一块玉佩,还知道了青涟衣也在找玉佩的事,好像自己很快要知道真相了···
青小古清楚萧清是为了他的朋友,但也不想跟李贺解释,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往往她瞬间的直觉就是很准确,她隐隐觉得当初的鬼面人与李贺有瓜葛。
“我要找玉,要找四块玉,这就是我要你办的第二件事,玉到手随便你怎么处置我都行。”反正那时候老娘已经跑了。
李贺倒是想不到青小古会这么看重那四块玉,他也很想知道四块玉聚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
“好,我答应你,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先帮我把药炼好。”
来归楼,晚上热闹,白天却也不休息。原本晚上玩乐的地方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成了漠北关外城最好的酒楼,酒楼的第六层视野最好,也是最贵的包间,此时那里坐着一位年轻男子,男子面容俊俏,却不自觉染着些许愁容。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麦色面容,略显认真和严肃的男子。若是有人在旁肯定能认出那是曾经天下第一富商的儿子——徐子航以及他的手下徐福,不过原本的四人侍卫,如今却只剩下徐福一人了。
“你说那天的事是不是一个梦呢?”徐子航喃喃道,语气不在是当初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反而多了一丝洒脱。
也是,谁若是经历过徐子航的那些事情,想必都会成长的。但徐福听到他所说的,脸色微恙,答道:“少爷可能想多了,我找到你时,只有你一个人。”
“是嘛?可是我明明爽到了,那种感觉我不会忘的。”徐子航语气中带着丝丝愉悦,他的性子是改了许多,可是在这方面还是没变,那么露骨的言语就那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来了。
他没看到自己身后的人脸上浮起了红晕,不过在那肤色下,不仔细看想必也不会被发现。
说起徐子航,可能用跌宕起伏在适合不过,前半生富可敌国,可一朝不慎,满盘皆输。后半生成了一穷二白的普通人,当然这是江湖上的说法,具体如何只有徐子航知道。
刚知道自己家被查封时,徐子航一时是不能接受的,在听到青落和冷双儿分道扬镳的时候,他正想去把二人大骂一顿,可却在此时接到父亲让他回家的命令,他不听,结果就被旁边的徐福一个手刀给抗走了。
他被关在家里两年,整整两年,那老头像疯了一般,疯狂给他灌输各种经商知识和经验,以及各种生活技巧,甚至连伺候穿衣吃饭这样的事都让他自己干了,老头把他捆在身边整整两年。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时,他正被关在房间内清账。徐子航将算盘顶在头顶,头抵在书桌上,看着旁边两年如一日,不,确切的说是自从他十四岁起就一直尽职尽责跟在自己身边的徐福,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屁孩,而徐福当时也不过比自己大几岁,就是个大屁孩,可麦色的皮肤和那身稳重却让他更像个成熟的大人。
徐子航一见徐福那副模样就越想逗他,好几次逼得徐福暗自爆出口。可不久后,徐福就找到了治徐子航的方法,君子动口不动手,但徐子航这样的熊孩子就得反着来。每每徐子航不想服从他父亲的命令,徐福就是一手刀打晕在抗走,这比所有的办法都管用,这也是徐福经过多年血泪总结出来的经验啊!
“你说你总这么守着我,你不累嘛?不如你去休息会儿,我也偷会儿懒。”徐子航笑嘻嘻的对着徐福道,熟知他心性的徐福根本不为所动。“就一会儿嘛,我保证我不会偷跑出的。”徐子航又再次可怜兮兮的道。
徐福无奈,哀叹了一声道:“老爷下了死令,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徐子航听完,抓着手上的账本就往他身上砸,骂道:“臭徐福,你干嘛那么听那个老头的话,他又不是你老爹,是老爹也没那么听话的儿子!你······”
徐子航还未骂完,门口就被人撞开了,前院的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不好了,少爷,咱家被抄了。”
前一刻还是富可敌国的徐家,下一刻就成了穷光蛋,原本还是人人羡慕的徐家,现在却成了人人都可怜的普通人,徐子航从不相信到难以置信,再到不接受然后彻底被迫接受事实,只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徐子航却经历了前半生他从未有过的失落、失望、绝望。
晚上徐子航和徐福贵以及唯一的下人徐福挤在了一个小小的破茅屋里,这是徐福贵发财之前所住的房子,至今还留着。
徐子航一开始还沉浸在自己变成穷人的不可置信中,反倒是年过半百的徐老头却淡定得多,从抄家,遣散家仆和小妾,一切他都处理得稳稳当当的,连徐福都惊讶于他的平静,比起深受打击的徐子航,徐福更担心这个老头会受不了打击而病倒,可他却是最平静的那一个。
徐福简单补了一下房子,收拾了一下厨房,简单做了一桌饭菜,晚上三人坐在饭桌上。沉默了许久,徐福贵开口道:“吃吧,饭菜都要凉了。”
“父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两年才一直把我困在家里,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家里出事了。”沉默许久的徐子航终于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委屈和不甘。
徐福贵叹了口气,道:“富不过三代,可遇上朝堂和江湖都不平静的时候,这话就不好用了,我们富了二十多年也享受得差不多了,能保住命就不错,富贵不过过眼云烟,你有了一身本领不愁以后没好日子。”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徐老临离开饭桌前,又道了一句:“航儿,大夫说我时日无多了,往后的路,你得自己盘算。”
徐子航惊得站起,旁边的徐福也担忧的站起来,问道:“老爷,这会不会是弄错了?”明明他面色红润,看着比他们两个还健康呢!
“这病有一段日子了,前面看不出,可我知道自己要不行了,没多少日子了。”徐福贵没有隐瞒,他不希望自己走的时候徐子航会突然接受不了。
徐子航有些手足无措道“我,我去给你买药,不论多贵的······”说到此,他顿住,才想起他们现在已经是穷光蛋了,根本没钱买药!
“没用的,这病在抄家之前就有了,要是能买到,我早买了,这病,药治不好。行了,收拾收拾睡吧,就几个月,安安静静的让我活几个月也挺好的。”说完便起身进了卧室。
晚上,徐子航与徐福躺在一张床上,房子很小,除了老头住的卧室,就剩这一间,没办法,两人只能挤在一起将就一下。
徐子航闻着散发霉味的被子,和硬得咯人的床板,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抱着双手却怎么也睡不着,但他忘了,这床小的根本容不得他蜷缩身子,徐福被挤得就差与墙嘴对嘴了,只是他也没说什么,他知道旁边缩成一团的人,今天经历的太多了,即使是半夜那人小声的抽泣,他也没有出声询问,人总是要自己经历一些事的。
第二天,徐福醒来,就发现一只手出现在自己胸前,而且那只手还很不安分的探进他的衣服内不自觉的摸着,还有一条长腿搭在自己大腿上,以及顶着自己大腿的东西,身为男人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他轻轻把人拉开,立刻起身去准备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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