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萧清努力浮出水面,等站直后方在水面上大口喘气,突然腰间一紧,他才想起还有一人,赶紧出手将人捞起,那人出了水面,似乎惊魂未定,除了大口喘气,双手依然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萧清也顾不上许多,半拉着她出了河水,等到路面她方才撒手,躺在地面上休息。

“我就说···我···最讨厌水了。”

看着两人狼狈不堪的模样,不知为何,萧清突然笑了,有一种劫后逢生之感,这姑娘做事不按常理,要不是自己武功还行,理解能力也不差恐怕就要被她折腾死了。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才发现已近傍晚,他们已经在洞里待了一天,休息好后二人就赶紧离开了河边,免得被那鬼面人再追上。

另一边,河中也突然冒出一人,只是他的面具不知何时已被河水冲走,他刚走出水面,几个同样带着面具的人便拥上来,他们就是另一批硬闯圣天洞的人,只是洞中机关实在厉害,除了他们的少宗主,大部分人都殒在了里面,没办法只能退出洞外等候,谁知他们的少宗主竟然比他们还快,先他们一步出来了。

其中一人立刻送上来一个面具和一件披衣,鬼面人接过衣服披上,却没接面具,只见他面色阴冷道:“立刻给我去查南林剑客的踪迹,还有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是!”看着眼前向来板着脸,永远一脸怒气的主子,递衣的人少有的觉得他的主子有些急迫,洞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萧清和青小古两人一直往城里赶,不过天已黑,恐怕赶不到了,萧清记得附近有一座破庙,于是便带着青小古去往破庙,路上,青小古正想着之后要去哪寻找玉佩,突然萧清示意自己禁声,两人躲到一旁的草丛中。

只见来的也是一男一女,男的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女的也就十六七岁,男孩走在前面,步伐很快,身后的女孩有些跟不上,半小跑的跟在后面,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裹,女孩低头紧紧看着前面人的脚步,生怕跟不上,她的脸上少有笑容却也不见抱怨,这两人看着有些奇怪,私奔?

男孩停下脚步,立刻转头看向他们这边,还好萧清手快,按住她的头迅速躲好。女孩只顾看地面,一头就撞进了男孩的胸前,男孩的脸色很奇怪,面无表情,且没有常人的血色还透着一股死气。

他仔细看了一圈四周,没发现什么动静,可直觉告诉他周围有人,他拿过女孩手上的包裹,一把扛起女孩,半抱着她,女孩脸色瞬间红了,顺从的挽住他的脖子,男孩继续快速赶路,一点也不受影响,似乎右手上的女孩也不过和左手边的包裹一样重。

警惕性高,且力气奇大,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青小古很好奇。萧清看着那两人走远,才拉着青小古出来,他看着那两人倒像是传说中的···只是自己向来不喜欢欺负小孩,更何况那小孩也不容易对付,是以没必要做过多纠缠。

“前面有破庙,我们先在那休息一会儿,明日你在进城。”萧清道。

“那你呢?不跟我进城嘛?”

“我要回去跟好友说明一下情况,如今那圣天洞恐怕再难进入,况且我还让玉佩被别抢了去,只怕得先去商谈一下今后该怎么做。”他没想到连紫宗派也插手这件事了。

两人身上衣服未干,走得也很快,等到了破庙生起火就好了。刚进破庙,他们就看见有两个身影翻出了破庙,萧清戒备的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继续进去。

“是刚刚那两个人,谁家不懂事的小孩,私奔逃出来的嘛?看着年龄也不大怎么会住破庙?”青小古不觉好奇道。

“应该是在躲避他人,看来他们不会回这里了,我们先在这里将就一晚。”

萧清在庙内生好火,让青小古在屋内烤衣服,而自己则到屋外又给自己生了一堆。青小古不得不感慨于他的细心和正直。

夜深,青小古穿上烤干的衣服出门找萧清,萧清正在认真的擦他的那把剑。那剑被擦的程亮,将月光映在其中,让人畏惧于它的锋利和寒冷“萧大哥”,青小古到他身旁坐下,萧清也整整衣装,将剑收回。

“萧大哥,在洞中见到的那个人,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想起被他抢走的那玉佩,青小古不觉皱了皱眉。

“紫宗,前几年刚出现的江湖势力,这个门派很神秘,除了这些人都会带鬼面出行之外,这个宗派在哪?门内几人?来自何处?皆是无人知晓,不过他们的实力却无人敢质疑,只是没想到他们也对圣洞感兴趣?”

“如此我们要想凑齐四块玉佩就有难度了。”

“我们?”

青小古看萧清一脸疑惑,恐怕一路上早就想问为什么自己会对圣洞那么熟悉,自己去圣洞到底是何目的了吧,虽然自己给了他一套说辞,却也难以让人相信。

“没错,我们。虽然在你的眼中我可能充满了疑点,难让人相信,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进圣洞并不是为了什么宝藏,或者秘籍,所以我是来找你合作的,我不会阻碍你们办事,我只求到最后凑齐玉佩进洞的时候我能在场即可,为表诚意我愿意把玉佩交给你保管。”

青小古拿出玉佩,眼神真挚的看着萧清,萧清亦是认真的看着她,最后笑道:“青姑娘,你真是一个有趣得人,这件事我会与朋友商量,毕竟我只是帮人办事,不过这个玉佩还是由你保管吧,毕竟它属于你,鬼面人拿走的是我那块玉佩。”

青小古料到萧清会如此,不过这也证明他确实值得自己信任,但他能信,却不知他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玉佩在自己手中她还能有一个谈判的砝码,因此赢得萧清的信任也非常必要,毕竟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很难齐聚四块玉佩的。

“谢谢你萧大哥!”想必萧清也是想到这一层,所以才拒绝这块玉佩的吧。

萧清,真好,看来江湖上真的有大侠存在。

五福客栈,自古客栈就是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这里有四方人,自然就会有四方的消息,有关买卖的,八卦的,寻宝的,各种各样只要你会听。但踏进去的那一刻你也就踏进了江湖这个网,你的行踪,事迹也不再是秘密,不知道为什么,青小古并不太想进客栈,特别是一家城外的客栈。

可是咕咕叫的肚子告诉她,她必须吃饭,她的行礼被她放在了洞口前面的树林里,身上就有几块碎银,不过住一晚修整一下应该足够。

进了客栈青小古就发现客栈里气氛有些不对,正前方坐着一位白衣女子,旁边还有一位青蓝衣服的男人,还有两桌跟男子穿着同样服色的人,右边也是每桌客人都自带武器,看他们的神色好像在等什么人,又像在密谋什么大事。

青小古选了左边人少的位置,叫了几样吃的,等饭的时间里她不断观察这些人,就怕他们在这突然闹起来,自己无辜受累,不知为何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魔头听说就在附近,我已经派人去打探,师妹不用担心,这次我们洪家出手,定然将人除了,振一振洪家的名声。”坐在女子旁边的男子义愤填膺的说到,好似他们已经追那人很久了。

“师兄不用太过心急,凡事急不来,连山傀儡已经逃了几年,只在这几月露出了风声,我们不一定在一两个月内就将人捕到,况且消息的真假还不确定,先探清楚了再说。”旁边的女子倒是冷静,举手投足间倒更有当家的气势。

旁的人听闻,拱拱手道:“不知两位是否是南安城洪家?”

“在下洪家洪涛,不知壮士有何指教?”洪涛回了个礼问道。

“原来是洪老的大徒弟,想必旁边这位就是洪老的千金吧。刚刚听闻两位也是来找连山傀儡的,其实不瞒你们,我们也是来找连山傀儡的,我们这一路找来,虽未见过这连山傀儡,可这一路上却见过不少遭了连山傀儡毒手的人,因此这附近有连山傀儡这杀人魔出现的消息肯定是真的,两位少侠可不用怀疑,尽早做好准备才是,虽说这连山傀儡不过少年人,可却厉害的很,不能小觑。”

“少年人?那连山傀儡欧阳落不是青年人嘛?”洪涛倒有些不解,这与他们所听到的不同,传说连山傀儡欧阳落在五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有传闻说他死了,也有说还活着的,连山一夜之间被灭门,人们在山上发现了不少尸体,其中也包括那堆积如山的尸洞,只是却未曾找到连山傀儡和花无言的尸体,因此也不敢有人断定他们是死是活。前两月他们突然得到这附近有连山傀儡的消息,师傅不在,洪家几位长辈都想让人来看看,于是他与师妹出来寻了两个月,却未曾找到过这人。

“洪少侠,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此连山傀儡非彼连山傀儡,这人并非欧阳落,而是花无言炼制的第二个连山傀儡,是个少年人,只是未等花无言带其出来作乱,连山就被人灭门了,因此后辈弄不清楚倒也正常。”

“那第一个傀儡欧阳落呢?”听了许久未发言的洪颜适时的问出了青小古好奇的事,其实下山这些日子,在某些地方的某个酒馆中,在那喝多了的人口中,她也曾听到过欧阳落这个名字,也对这能手撕人的魔头有点兴趣,不过未等那喝多的人在多言,他的同伴往往就捂住他的嘴不在让他多说了,生怕那传说中已经死了的人会来索命似的。

只见那说故事的男人一听姑娘的问题,立刻脸色大变,连忙坐到两个年轻人的身旁,小声说道:“在下奉劝姑娘一句,欧阳落的名字还是少提为好,前几年凡是提到这个名字的,特别是提到这个名字后来踪迹的人,不出几日便都暴毙了。”

见男人说的小心翼翼,洪颜却不惧,只是也小声说道:“是小辈鲁莽,只是这次涉及连山傀儡一事,便想问清楚,想必前辈当是知道一点消息的,还请前辈指点一二,以免我们几个无知小辈做错了事,丢了性命,我父亲知道了也会记住您的恩情的。”

那男子想了想,便悄声说道:“如今朝堂三分天下,你们可知?”

两人点了点头,新皇帝是个小孩,朝堂大致被宰相和琦王把持,琦王有皇室血脉,因此宰相多偏帮小皇帝,但实则控制更大些。而琦王也确实野心勃勃,处处刁难小皇帝,好在小皇帝有几位老臣支持才勉强占了三分中的一分。

不过,那琦王虽有皇室血脉,但年岁近三十了,却无一子,因此有关他的桃色传闻不断,有说他不举的,也有说他喜欢男人的,还听说有人曾见过他与一男子在街上举止亲密,总之就因为这些传闻,以往支持他的大臣中,有的已经站到了小皇帝那边。

倒是这宰相名下有一子,其武功才学皆上品,他与他父亲不同,并不醉心权力,反而常常违背其父的命令,甚至与其作对。他人虽不在朝中却深得小皇帝信任,因此朝中贵族子弟都想与他结交,有女儿的都恨不得捧到他面前让他相一相,虽说他曾与一位郡主婚配,但大婚之日新娘跑了,所以到现在他还是一名黄金单身汉,可不让人眼馋,毕竟三分天下,他得其中两人看重,跟着他总有肉吃。

男子又继续道:“其实要说三分,小皇帝那一分,分量要轻点,主要还是琦王和宰相二人对朝堂的把控多些,而这宰相儿子名叫李贺,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吧!”

“听过,此人虽是官宦子弟,但江湖中却也偶有人说起他,好似还有些敬畏他。”洪涛想起自己曾在一次路边见过的那位面色俊冷,全身写满生人勿进的男子,不禁有些好奇他会是怎样的人。

“不是敬畏,是恐惧!”男子说这句话时,几乎是压抑的低吼,好似那种恐惧切身体会。“曾······”他还想再继续说下去,门口突然覆上一阵阴影,有几人走了进来,其中在前的是一位麦色皮肤,面容俊俏却自带一股杀气的男人,让人不敢靠近。

刚刚还在卖力讲故事的男子,见到眼前人,瞬间脸色惨白,赶紧逃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洪涛亦是脸色古怪的不看来人,洪颜见此猜到了几分,便也不在言语,安静的喝茶。

倒是青小古前面听那人讲故事听得有味,可那些人压低声音讲话后,她就听不到什么了,自顾自的吃了一顿,现在又进来几个人,青小古一看几人就是不好惹的,且又到了中午外面正热,索性唤来小二开了间房,打算睡个午觉在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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