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炼的什么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第一条鱼出锅了，风麟将把鱼盛好，老人便跳了起来，飞快的将鱼抢了过去。
风麟呆呆地望着手上的石锅，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不是在睡觉吗？”
“睡觉急什么，先吃完再睡也不迟啊。对吧？”
“哎，我说你好歹也给我留点，我还没吃呢？”风麟委屈道。
“你？老夫大半辈子收集的药材，全被你小子给吸收了，你还要吃什么？”老人白了白眼，随意说道。
“药也不顶饱啊，关键是我也饿啊！”风麟无奈道。
“放心，老夫会给你留一条的。还愣着干什么？这一条不够我吃的，接着烤啊？”
“你还要不要脸啊？不行我不烤了。哼……”风麟将手中的石锅一扔，赌气道。
“臭小子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究呢，吃了我这么多株药材，我吃你几条鱼怎么还不乐意了呢？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利息，哼……”老人白了风麟一眼，便自顾自又继续吃起烤鱼。
“你……，算了，看在那些药材的份上，我就忍了，今天我就让你吃个够，”风麟狠狠地说着，便又继续开始烤鱼了。
慢慢地风麟便后悔了，又接连烤了十一条，每一条刚一出锅，便被老人抢走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还剩最后一条了，你可不能再跟我抢了。”风麟冷声道。
老人打了一个饱嗝，轻轻地笑道，“你放心，这一条是你的，老夫绝对不跟你抢，老夫可比某些人讲究多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我是服了你了。”说着，便又开始埋头烤起鱼来。
晚风轻轻的面前的深潭，风麟坐在潭边悠悠的吃着烤鱼。忙了半天了，风麟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歇了会。
老人躺在风麟身旁，静静望着天上的月亮。轻声问道，“从谷底看天上的月亮是不是很圆啊？”
风麟顿了顿，微笑道。“是很圆啊，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要是一直这样恬静自然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老人低吟了一句，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你小子的境界比老夫还高啊？”
“那是，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在墨城谁不知道我风麟的英名。”风麟得意道。
“还英名？谁不知道你这个废物倒是真的。”老人轻斥了一声，随即便大笑了起来。
“哼……，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仰望不及。”风麟冷冷地说道，紧紧握起了拳头。
“不过，还别说，你这份心境确实比很多人都高了许多。”老人赞赏的点了点头。
“那是，我看的开嘛。对了，老头，你要炼的到底是什么药？到底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风麟轻声问道。
“我鬼秋的医道如此高明，怎么可能不成功呢？我炼的这味药可神奇了，你也一定听说过。”鬼老望着风麟得意的说道。
“我还听说过？我怎么不知道啊。”风麟疑惑道。
“这味药先是以赤血龙莲为引，而后逐渐吞噬我那百余株药材的药性，又融合了苍蟒屯灵鼎所汇聚的天地灵气，夺造化而生，你在药鼎里没见到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个老不死的别想糊弄我，那药鼎内除了药渣之外，连个毛都没有。”风麟反驳道。
“你没看见？”老人对风麟一阵白眼。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见。”风麟越来越糊涂了。
“这味药被族人打下山崖，又偷吃了我尚未成熟的赤血龙莲，还在我这白吃白喝了两个多月，最后还把老夫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消耗光了，你竟说不知道？”老人看着风麟，诡异的说道。
“你说的是我吧，难不成我就是你炼的药？”风麟疑惑道。
“孺子可教啊，哈哈哈……”老人点了点头，轻笑道。
“死老头，你又想骗我，我怎么会是你炼的药呢？”风麟满脸不解，摇头道。
“我此次所炼的大药，名曰“造化丹”，丹都被你吸收干净了，造化也被你全占了，你说你是不是我炼的药？”老人冷哼一声，淡然地说道。
风麟站起身，仔细的看了看老头，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是良心发现了？还是鬼迷心窍了？”
“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夫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老夫多好的一个人啊！”老人微怒道。
“是，是，你除了脸皮厚点之外，也没什么缺点了。”
风麟笑了笑，又继续道，“不过，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了。”说着对着老人躬身一拜。
老人也坐起身来，平静的问道，“小子，你想不想学医术啊？”
风麟转头看了看老人，狐疑道，“你该不会是……”
“是啊，怎么样，你可愿意？”老人平静的问道。
“愿意倒是愿意，不过我天赋这么差，就怕将来弱了您老的名头。”风麟轻声回道。
“我已经帮你重塑了筋骨，洗去你体内残留的病根。如今你是脱胎换骨，破茧重生，所缺的先天之气，已经被赤血龙莲中的龙气所替代，如今谁还敢说你是个废物？怎么样，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为师啊？”老人微笑道。
风麟点了点头，恭敬道，“前辈对我有大恩，又愿意收我为徒，是风麟的造化，不过，为何前辈没有拿我炼药，而是送我一番造化呢？”
老人轻叹一声，悠悠地说道，“老夫乃是齐国鬼谷的之人，齐国是一个中等国家，你们墨城所在的石国，便是齐国的属国。
当年鬼谷四杰，春夏秋冬闻名齐国，老夫便是四杰中老三，鬼秋。我的师父正是上一代鬼谷的谷主。我的大师兄鬼春，乃是师父的亲生儿子。
原本大师兄最有希望继承谷主之位，可是没想到师父临死前，却偏偏将谷主之位传给了我，就在我的继任大典上，大师兄联合另外两位师兄弟对我逼宫。我重伤不敌，幸亏一位长老舍身相救，才逃出生天。”
长舒了口气，老人又继续道，“我受伤之深，已然伤及根基。鬼谷以医道和阵法闻名，我虽深谙医道，但也难医我自身之创。我遍寻天南地北，山川湖泊就是为了筹齐造化丹所需的药材。
直到30年前，我来到此地，并且发现了我所缺的最后一株药材，赤血龙莲。那时龙莲还未长出花苞，药效远达不到要求。之后我便在此隐居，就是为了等那株龙莲成熟。
原本龙莲成熟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想到却被你小子给吃了。”
老人说着，幽怨的望了望风麟，一时间竟让风麟也羞愧起来。
“原本我确实打算拿你来炼药，将你体内药力逼出来，供我成丹。没想到你小子地命运与我如此的相似。缘分二字确实让谁也说不清楚啊，老夫并非心慈手软之人，偏偏对你这个小家伙下不去手。”
“不过，你小子的心性确实不错，老夫我年事已高，风烛残年，早已看破名利纷争，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于是就决定送你一场造化。
只是赤血龙莲还没有成熟，被你直接吃了，药效远没有发挥到极致，于是我便在造化丹的丹方中加了十余株刺激龙莲药性的药材进去，看来效果还不错。现在一场造化尽归于你，你小子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老人望着风麟，白了白眼。
“原来如此，不过这造化丹被我吸收了，那前辈你呢？”风麟急忙问道。
“生死唯命而已，我还强求什么呢？”老人淡然道。
“前辈？那你岂不是要……”风麟面色微变，轻声问道。
“费什么话，老夫死不了。什么前辈？你到底愿不愿意做我的弟子啊？”老人神色微变，微怒道。
“小子自然愿意。不过，您老身体确定没事吧？”风麟关切道。
“只要你每天多给我做点好吃的，为师活个七八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老人笑道。
“那你还是去死吧，师父。”
“臭小子，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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