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朝堂之争

　　姜氏遵夫命，去了趟蘼芜宫，免不了睹物思人，洒了几滴清泪，又转道去拜访兰妃。

　　千兰见了姜氏，以为是宰相派她来有什么要事，忙摒退众人，只留了紫竹在侧，问道：“可是良大人让您带什么话给我？”

　　姜氏道：“大人只是让我问问你，必要时，能否出具一个证人，其中缘由，我也不知。想仪妃在世时，与兰妃相厚，我也正想过来看看兰妃。”

　　千兰听了，看了看一旁的紫竹，紫竹向她点了点头。

　　千兰遂道：“请夫人告诉良大人，若有需要，本宫可以出具证人。”

　　姜氏又略坐了坐，叙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回到府中，良霄见到她便问：“可见到兰妃了？”

　　姜氏听了，有几分不满道：“你也不问问女儿的旧居现在是什么样子，一开口就问兰妃，倒像她才是你的女儿。”

　　良霄也不解释，只道：“兹事体大，你快说，到底见没见到兰妃。”

　　姜氏只得道：“见到了。”

　　良霄又问：“我让你问的话也问了？”

　　姜氏道：“问了。”

　　良霄道：“那兰妃是怎么回答的？”

　　姜氏道：“她说，必要时，她可以出具证人。”末了又道，“真不知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良霄听了，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心想，明日，自己就可以向陛下禀明此事了。

　　次日早朝时，良霄出列，双膝跪地道：“臣有本上奏。”

　　萧云天道：“爱卿请讲。”

　　良霄道：“臣的内人昨日进宫，听说了一件事，此事非同小可，臣觉得应该奏明陛下，做个裁决。”

　　萧云天道：“什么事？爱卿慢慢道来。”

　　良霄道：“据臣的内人讲，蘼芜宫原婢女小娟，并不是什么离奇死亡，而是中毒而亡。”

　　萧云天惊诧道：“中毒？寡人听说，小娟去世之后，也曾有太医去查过，并未查出是中毒啊！”

　　良霄道：“小娟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而是人体内的毒。”

　　“人体内的毒？”萧云天问完，不以为然道，“爱卿说笑了，寡人长了这么大，从没听说过人体内有什么毒，是能毒死别人的！”

　　良霄道：“老臣所说，句句属实，且有人亲眼目睹。”

　　萧云天听他说得认真，遂道：“到底怎么回事，细细道来。”

　　良霄遂道：“仪妃生前，为主持正义，在花园命下人小娟掌掴蕙妃，小娟沾染上了蕙妃的鲜血，回去后便中毒而亡。”

　　萧云天恍然大悟道：“你说的这个体内有毒之人，便是蕙妃吗？”

　　良霄道：“正是。”

　　萧云天沉默半晌，问一旁的萧洋道：“宰相所言，可是真的？”

　　萧洋情知此事再也无法遮掩下去，忙双膝跪地道：“恳请父王，让儿臣送雨墨出宫，从此再不许踏进宫廷半步。”

　　良霄听了，也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此人身有剧毒，恐非善类，若任其流落民间，无法管束，怕会有更多的人遭殃，为今之计，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萧洋听了，向良霄怒目而视道：“良大人，你好狠毒！”

　　萧云天见他二人争执起来，遂道：“好了！一个人体内有毒，却能安然无恙，寡人从未见过此等奇事！良爱卿，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人？”

　　良霄忙道：“东宫兰妃的婢女紫竹，曾亲眼目睹此事。”

　　萧云天道：“好，传紫竹上殿。”

　　号令下去，很快，紫竹被带上殿来，俯伏参拜道：“奴婢紫竹，参见陛下。”

　　萧云天道：“据说东宫的蕙妃体内有剧毒，且能毒死旁人，此事，你可知晓？”

　　紫竹笃定道：“奴婢曾亲耳听说，亲眼看到。”

　　“那好，”萧云天道，“将你所闻所见之事如实说来。”

　　紫竹道：“那日奴婢与兰妃在花园闲逛，偶遇蕙妃，她说，你们知道小娟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我毒死的。我们都不信——蕙妃从未私下接触过小娟，怎么能将她毒死！

　　“蕙妃见我们不信，就蹲下身握住地上生长的一株青草，那草前一刻还鲜嫩碧绿，在蕙妃手中，瞬间枯萎。奴婢和兰妃都害怕极了，仓皇逃离花园，回到宫中。”

　　萧云天听了，良久无语，半晌方对紫竹道：“你先退下吧。”

　　紫竹再拜后，起身却步退出了大殿。

　　萧云天暗忖，于情来讲，她是萧洋的宠妃，自己顾及父子之情，该对她网开一面；于理来讲，她的身体有此异能，对他人的性命，确实可以予取予求，大约除了斩首，就只能终身监禁了。

　　想到这里，萧云天道：“此事到底是后宫之事，寡人会告诉王后，让她秉公办理，你二人都起来吧。”

　　萧洋听到要交给母后处理，心想此事还有周旋的余地，遂站了起来。

　　良霄却俯伏再拜道：“陛下，蕙妃虽为东宫之人，可毕竟人命关天哪！”

　　萧洋听了，气愤道：“此事不说倒也罢了，若要细究，就必须弄清是非曲直。那日在花园，兰妃自己失足落水，却诬陷蕙妃，仪妃去后，不问黑白，就命婢女小娟掌掴蕙妃，凭此看出，蕙妃并非故意杀人。”

　　良霄转向萧洋道：“不管她有几分故意，人都是因她而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你……”萧洋气得一时语塞。

　　萧云天道：“是谁的责就该谁来担！你们不必再争了，寡人自有道理。”

　　良霄听了，只得站了起来。不再多言。

　　散朝后，萧云天来到傲芙的寝宫，将雨墨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道：“这是东宫的事，就由爱妃全权处理吧。”

　　傲芙这几天，也正在琢磨该如何处置雨墨，又见此事已闹到了朝堂之上，遂问萧云天道：“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

　　萧云天道：“宰相良霄坚持杀人要偿命，儿子萧洋希望留雨墨一条命，送她出宫。我懒得费神，所以让你来处理。”

　　傲芙若有所思道：“良霄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小娟毕竟是因雨墨而死，良仪又因小娟的离奇去世疑神疑鬼，以至命丧黄泉，良霄一心为女报仇，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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