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生怨恨
良仪见问不出什么，遂打量着雨墨的衣裙，作出夸张的惊讶表情道：“这是什么衣服？难道殿下连几匹好缎子都舍不得给你吗？穿得到这么寒酸，也不合规矩。”
雨墨道：“非是殿下不舍得给我好缎子，实在是我先天有些不足之症，几位隐士高人赠了我这衣裙，并叮嘱每日都要穿着，所以如此。”
良仪听了，露出坦白的不屑道：“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
雨墨并不与她分辩。
良仪又若有所思道：“不足之症……莫非，这就是殿下前半夜不在你这里的原因？这么说，你也可能生不了孩子？”
雨墨只得道：“有可能吧。”
良仪方站起身，哂笑道：“殿下对女子的趣味，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说完，昂首向外走去。
静曼、千兰紧随其后。
雨墨忙对着她们的背影施礼道：“恭送太子妃及静妃、兰妃。”
待那三人走远，小玉不平道：“一样都是殿下的人，她们凭什么那么盛气凌人？！”
雨墨倒非常想得开，笑着安慰她道：“虽一样都是殿下的女人，她们确实是有盛气凌人的资本——首先，位分都比我高；其次，出生也高于我。”
小玉仍道：“主子真是想得开。主子进东宫也有两月了，殿下该给主子一个名分才是，免得她们再来耀武扬威！”
雨墨听了，忙斥道：“小玉！越说越不像话了，殿下的事，哪轮得到咱们说三道四！”
小玉忙道：“我每日侍奉主子，知道主子恬淡自守，不争名不夺利，可人家到底还是寻上门来了，奴婢是替主子不平。”
“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以后别在宫内私下议论殿下及仪妃等人，若让外人听见了，借此去搬弄口舌，岂不是招惹是非！”雨墨道。
小玉忙道：“主子教训得是，奴婢知错了。”
雨墨遂丢开她，坐到榻上案边，打算看会书，却有点心神不宁。
她对未来没有把握——自己无法给萧洋生孩子，甚至无法与他有肌肤之亲，他对她的热情，又能维持多久？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对她有兴趣，她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更是心乱如麻，遂翻开一本佛经，低头抄写起来。
是夜，萧洋与良仪温存过后，起来穿衣欲走，良仪问道：“殿下将良仪当什么？”
萧洋愕然道：“我的妃子啊！”
“既如此，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害怕孤枕寒衾，我也希望你深夜陪在我身边啊！”良仪道。
萧洋听了，有些动容，迟疑了一下，仍道：“你好生安睡，我还有要紧的事。”
“什么要紧的事？”良仪不依不饶道，“不就是要去陪雨墨吗！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
萧洋的身子僵在那里，旋即回头，淡淡道：“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我是要去陪她。”
良仪的眼中顿时充满泪水，提高嗓门道：“我才是你的正妃啊！她是哪来的野丫头！”
萧洋的眼中冒出两道寒光，冷冷道：“她也是我的妃，不许你这样说她！”说完，拂袖而去。
良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泪如雨下，遂把一腔怨恨，转移到了雨墨身上。
次日，良仪早早来给王后请安，傲芙笑盈盈牵住她的手道：“来，坐到母后身边来。”
良仪依言坐了，傲芙打量着她的身体道：“肚子里可有动静了？”
良仪羞涩撒娇道：“母后……”
傲芙道：“这有什么害羞的，年轻夫妻生儿育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良仪忽然嘟起嘴道：“殿下那么喜欢那个雨墨，想必最先生子的，会是她。”
傲芙轻叹了一声道：“唉！雨墨虽好，出生到底卑微了些，还是你为萧洋生个长子得好。”
良仪眼珠一转，问道：“近来，殿下的公务很繁忙吗？”
傲芙一怔，旋即道：“还跟往常一样吧……怎么了？”
良仪道：“每日夜里，还不到子时，他便起来穿衣匆匆走了，问他要去哪里，他说是有正事，我还以为是他公务或者学业繁忙。”
傲芙惊讶道：“竟有这等事？”
良仪道：“是啊，不仅去我那里是这样，据说，去了静妃和兰妃那里，也是这样。”
傲芙听了，也不好多说什么，遂沉默不语。
良仪见了，忙岔开话头，又陪着王后说了一会儿话，方起身告退。
良仪的一句“野丫头”，倒提醒了萧洋——该给雨墨这个名分。
于是，他来找母后傲芙商量。
傲芙沉着脸道：“按说，像她那样的出身，是没有资格嫁进皇家的，不过，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喜欢，娘少不得做些让步——侧妃就侧妃吧。”
萧洋欣喜道：“谢谢母后！”
傲芙笑嗔道：“早些给娘生个孙子，才是正理！”
“是。”萧洋笑着，说完转身欲走，却听傲芙又道：“等等。”
萧洋遂停住脚步。
傲芙蹙眉问道：“你每日晚间子时之后，都去了哪里？”
萧洋听了，情知是良仪讲的，遂道：“良仪都跟娘说了些什么？”
傲芙道：“你先回答娘的话，每日子时之后，你都去了哪里？”
萧洋只得道：“儿子去了兰蕙宫。”
傲芙沉吟道：“这就怪了，为何必须是每日子时以后？”
萧洋撒娇道：“母后不要问了行吗？儿子这样做，自有道理。”
傲芙只得道：“只是，身为女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夫君陪在身边？你总这样，日子久了，妃子们怎会没有怨言？到时候因怨生恨，只恐日子不太平。”
萧洋道：“儿子会掌握分寸的。”
傲芙道：“那样最好。”
萧洋去后，傲芙对这一奇怪的现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萧洋不肯说，就只能去问雨墨了。
如此想着，却被琐事缠身，丢开手，转眼又是数日。
萧洋来到兰蕙宫，牵住雨墨的手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侧妃了。”
雨墨笑了笑，笑容中却有几分凄凉。
萧洋见了，关切问道：“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雨墨有点口是心非道：“开心。”
萧洋道：“可你的脸上，完全没有开心的样子，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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