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百屠
苏阳三人拷问至深夜，才放过陆章，残破不堪的他，全身上下只剩头颅，需陷入深层次的沉睡，全力运转残存的识海命门力量，才能续命。
从陆章口中了解，倒呈出诸多大秘，苏阳等人震惊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不安与恐惧，尤其是苏阳，更是久久无法释怀。
苏阳一直以来，就以高标准衡量返古觉醒者，他们绝强的实力，对比普通人来说就是神！自己本有的足够心理准备，但最后还是低估了这群人。
“地球复苏的第一步，竟是重现《山海经》的世界！”胖子刘道惊叹失声。
苏阳对此到不是很惊讶，通过当世残存的史前壁画，苏阳就可以复联大部真相，加上自己对历史也有其独到的造诣，遂古吞天蛇的残缺画面影响，除开一些真正的隐秘不被记载，不留传说外，其余史前诸事如何倒呈，还真难不倒苏阳。
地球复苏，为何山海经所描述的世界，会现于当世，其实很好理解。
神话本就由人类创造，满天神佛也基于人类的文化描绘，所以，神是理想化的人，我们先不管是否真存在神灵，我们先了解被无数人类敬仰、祭祀、烘托乃至无限放大，最早最古老那一批觉醒者———神话人物。
那神话人物就存的那个世界，甚至，更古之前呢？答案是:百兽横行！万族争霸！
据陆章口述，史前上古的神话人物并没死绝，甚至更古老更遥远的那一批，例如冥古代的神魔，太古代的莽血遗种，《山海经》记载的四荒异兽，等等同样没死绝，除却踏入起源途那一小批存在，其它大部分，只是暂时自我封眠而已。
这还不算最可怖，要知道那一批的存在，都是岁月长河里的至强者，强横生物的代名词，其中衍生出的王者，更是敢踏起源途，纵横诸天的至尊。
陆章曾谈起最近一起纪元灾变，也就是十万年前那次地球大灭绝，史前与上古的分水岭，真相根本不是什么超火山爆发，带出古老病毒灭绝苍生，而是源于古泰山的一起封禅之战。
参战的双方，连神话古氏都不愿提及，据传是镇魔碑内走出的存在，应战方是史末的后三皇。
但事实真相到底如何，除了史前神话古族和那些青冥者，普通人根本无从得知，因为他们都死绝了，在那种惊天大战的余波下，没有实力，就等于没有存活的价值。
“返古觉醒者并非只有人能进化，各类生物，包括一株草，一块顽石，甚至单细胞的有机体，在机缘下也能演化成各种恐怖的东西。为了实力，血食各族进化者，所做一切就是为了返祖，从而达到绝巅，它们将来，还会从神话里回归现实！末世要来临了吗？。”胖子刘道目瞪口呆说道。
“远远不止如此！”苏月也从之前的浑噩中走了出来，慢慢融入当前状态。
“根据陆章的说法，天盘九星从冥古时代，开始逐一脱离地球，那些至强者，从一开始就想走遂古吞天蛇的老路，自结胎星，完成最后的返祖。他们不顾天下苍生，从古地球内部一次次的瓜分抽离星体，总共九次。也就是说，古地球曾发生九次泯灭人性的生物大绝灭，而且都是人为的。”
“地球距离再次复苏已不远，曾经脱离的九星，将再次归一，那些自结胎星的强者，也将举族归来，真到那时，才是真正末日的开始。”
苏阳也补充说道:“随着天盘九星逐一归位，就是旅途开启之时，山海经所描述的世界，将重现当世。真到那时，远远不止世界末日那么简单，书中所记载的各部强横生物，大荒异兽，不死族，各类史前遗种都将一一出现，喋血争霸，屠戮苍生，重回太古。”
“天地之东西两亿八千万里，南北两亿六千万里！《山海经》共五部十八经，仅《大荒西经》所述一角就比三个地球还大。而且，所有山川陆地都是连在一起，根本没有现在的七大洲之说，那是一块超级大陆。
如果不是这次泰坦蟒事件，我一直以为山海经所描绘的是晚古生代的那块超大陆——盘古。现在想想，还真幼稚得可笑。”
“同时，也万万没想到，地球的诞生和演变，竟是这样而来。科学界一直盛传的忒伊亚撞击说，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哥哥也是闻着这坨狗屎，进入科研界的哟，而且之前还是深信不疑呢。”苏月揄揶，调皮间还办起鬼脸，打击起苏阳来。
完全忘记不久前，被陆章外露的霸道威势所震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更是哭成一个小花猫，可怜兮兮。
苏阳溺爱地摸了下妹妹的额头，没有为自己辩驳，他心里其实要的就是这种结果，来的路上，一直担心妹妹心理承受能力，只告知部分事实，是怕她心中留下阴影。不过，这一幕的欢喜，证明苏阳的担心，是多余的。
连胖子刘道这憨货，都在一旁呵呵傻笑，肥脸聚乐成一朵菊花状，让人忍俊不禁。
苏阳没有打破这一刻的温馨，等刘道，妹妹苏月逐渐平复心情后，才慢慢说道。
“一切照拟订计划来，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平凉古峡！”
愉悦总是短暂的，苏阳三人危险的境遇，没有缓解，时间上还浪费了宝贵的一天，此刻千头万绪重头越，是该踏出那一步了。
不过，离开前，苏阳需将此行最大的收获，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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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山，后山镇魔殿，苏阳手提陆章头颅，站立于一座怒目金刚像前，森严诡异，胆小之人见到这一幕，恐会活活吓晕。
“雌蛇藏于镇魔像底部泥土三丈，以你目前实力，取之易如反掌。”
陆章此时已经十分虚弱，之前就被苏阳三人榨干的彻底，其中包括自然门至宝《拳道真解》、花雨五灵环，加上歇心亭，苏阳斩获的神刀‘月赤’，陆章百年积蓄被掏空。
苏阳对返古觉醒者口中所谓的‘修炼界’一无所知，陆章的积蓄，对苏阳意义非凡，是他踏进另一世界的第一份馈礼，搜刮起来，当然不会有丝毫手软。
毕竟，他的敌人，都是拥有数百万年底蕴的神话古氏。
帝瑞，妖神句芒，帝女常曦等传说豪雄，皆出至夹金山云阳氏，加上该族的图腾兽，更兼具太古四凶的恶名，苏阳将来要面临的，是九死一生的绝杀之境。
苏阳必须在短时间内崛起，他不能有半点仁慈，他需要的，只能是霸道与冷血，因为他的路，注定尸山血海！他的手，注定血漫青天！
苏阳何尝不知觉醒艰难，返古觉醒者避之如魔的起源骨，就是他的契机，是捷径！他苏阳就是要踏出一条别人不敢走的路来！
呔！
苏阳暴喝，重达十万斤的怒目金刚，被一拳轰倒，紧接着，苏阳右臂五指作钩，刨击坚硬的水泥面，石块翻飞。
时间不长，一具巨大的玄武岩显露头角，苏阳没有迟疑，额头青筋暴露，用尽全身气力将其抱出，放于地面上。
“钙化的骨架相当完整，完美的140节，泰坦蟒是更新世的顶级霸主之一，雌蛇主攻击，雄蛇主窥视，所以体积上，雌蛇比雄蛇更大。”苏阳脑子快速过了一面资料，已确定，正是失踪的那条雌蛇。
咦？苏阳见到了诧异的一幕，雄蛇消失的半截躯身，竟在雌蛇腹中！
“吞噬完起源魔骨后，抵不过魔化，进而相互猎杀么？”苏阳转念一想，就明了一切。
“竟是两块起源魔骨！”苏阳欣喜若狂。
巨大的蛇腹内，两块淡紫色碎骨，栩栩如生摆在哪儿。
经过上次血一样的教训，苏阳没有鲁莽，用随时携带的考古夹，将碎骨回收在一个密封罐内，最此行最大的收获到手，苏阳没有多做停留，带上头颅，就此离去。
车行一宿，苏阳三人终于在清晨赶到峡谷，用过早饭后，一行三人没有立即进谷，而是大肆采购，车内塞满近三个月食物和水，但苏阳还是觉得不够，买了三个旅行背包，全部装满。
苏阳一行要去的终极目的地，十分隐秘，不为外界所知晓，但那个地方却也是寸草不生，终年瘴气不散，环境恶劣，没有任何补给，连最基本的雨水也无法收集，因为那个地方千年内，就没下过半滴雨。
苏阳三人只是普通人，不可能做到，像返古修炼者那样数月不食，面对神话古氏的追杀，不知还要持续多久，多备一些，可以防不测。
平凉古峡，起于四千五百万年中生代地质晚期，自然纵深百余公里，安重江如一条沸腾怒龙，横穿古峡。
道路虽崎岖，但也并非不能通车，一辆四驱越野载着苏阳三人，一路疾行，很快来到吞龙口。
吞龙口，古峡必经门户，右有骆驼峰，左有白壁岩，两峰对峙，遮天蔽日，犹如大龙的两扇大门牙，把江水关藏在幽深的峡谷之中。
一入古峡，凉风徐徐。白壁岩半腰有一幽深山洞，花颈金丝猴经常在此出没。白壁岩下的白岩塘，为江中之塘，水深达三四十米，江流在这里呈大漩涡旋转，由于塘奇水深，这里的甲鱼竟有10多斤重，鲢鱼更是重达七八十斤。
古峡一线天通道，怪石林立，巍峨雄浑间，更具殊姿超群，秀色独艳之美，仙境诗画绝句所不能洋溢。
不过，苏阳三人没有欣赏美景的福气，因为，他们被人堵了！
“这狗屁膏药，还真她娘滴阴魂不散啊！”胖子刘道一双大手打在方向盘上，显然气极。
对方近百来人，来者不善，手持统一短刃，其中两人甚至配有警用手枪，将吞龙口堵得水泄不通，领头的还是老熟人。
“苏阳！你到底还是落在了我手里！”陈松咬牙切齿，阴沉说道:“别说从香炉山到平凉峡区区150公里，你就是跑到国外，老子也能像逮老鼠一样，将你逮回来！”
“给老子滚出来！”
“滚出来！”陈松身后百来人跟着怒吼，虽是良莠不齐，但也颇具气势。
副驾驶座上，苏阳很宁静没有说话，没好气的撇刘道一眼。
“该死的工作车！死胖子误我！”苏阳心下叹息。
“老大，我……”
苏阳伸手打断，道:“怪不得你，组下部一直遭省院打压，扼断科研经费，才有今日之变局。以陈松手段，就算没有车牌，他也能通过其它渠道探查出我们。”
“你留在车上保护苏月，看守物资，我去会会这二世祖。”
苏阳同时间望向妹妹苏月，看着她担心的神情，投以坚定眼神，目光里只包藏一种含义，:我能行，别担心！
苏阳下车后，望着来者不善的众人，率先开口道。
“陈公子好雅兴，想必玩腻了酒吧一条街，今日倒学起古人剪径，不知收获如何？”苏阳调侃道。
“呵呵。”车上的苏月听到，不禁抿嘴偷笑，没想到，平日间古板严肃的哥哥，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好靓的妞儿，比起直播上那些女神强不止百倍！”
陈松身旁，一人颈部纹毒蝎的壮汉，瞧见了车内的苏月，一双贼眼再也不肯挪开，就差留下哈喇子。
陈松也是一愣，他一直听说苏阳有一妹妹，身俱美人貌，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差点目瞪口呆。
这哪是一般美女，如月神临尘，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到不可亵渎的奇女子，陈松双目赤红，内心波澜更是翻江倒海。
自己也算阅尽花海，身边更不缺美女，但见到苏月的这一刻，他彻底沉沦了，从未像这刻一样，想要强烈占有某一人的想法，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陈松浑噩呆滞，口中反复念叨。
苏阳皱眉，眼中寒光冷冽如冰，一股强烈的杀机在心头翻涌，他很清楚陈松目的与想法，下车前，苏阳只是打算简单教训一番了事，但在这一刻，对不起，神来了也救不了你！
陈松、苏阳几乎同时凝望对方，炽烈与冷冽争锋交织，双方眼中皆酝酿毫不掩饰的杀机，在同一刻爆发！
“杀！车留下！两狗种剁碎沉江喂鱼！”陈松沉喝。
“陈松！来时，你只说只废手脚，如想变花喜鹊，再加两百万！”壮汉狰狞道。
“可！”
锵！
月赤出鞘，龙吟金铁！
苏阳更果决，目标明确，红芒如残血，雷霆一线，两颗人头冲天，正是配警用手枪的两人。
齐奔的人群，几乎同时住脚，苏阳可没理会众人惊愕，暴冲而去，犹恶虎进羊群，拳印到处，骨裂暴响，刀芒闪现，横飞血肉残尸。
屠杀！彻彻底底的屠杀！
苏阳杀得兴起，直接祭起花雨五灵环，割裂右手，魔臂紫血趟落环首，环壁铭有花鸟纹，泛起白光点点，并带有花香味弥漫，自然门镇宗杀器之一被激活，展开无差别攻击。
鬼美人凤蝶，华丽且诡异，群居型史前遗种，振翅时，可切金断玉，传闻其蝶群中，一旦诞生王者，返祖后可化青天蝶，片刻间，就可割裂巨峰，横断江流。
魔蝶带起催命花雨，速度极快，瞬间带走大部分人命，死相极惨，周身被碎割，化为不足两厘米的肉块，鲜血更无半点溅出，全部被蝶翅吸收，魔蝶群狂舞更甚，幻雨杀阵成型，场中百人，半息内被绞成碎渣。
苏阳如神魔附体，周身浴血，转瞬灭屠百人！
交锋到屠杀，不到三十秒内结束，对面还活着的，只剩未入战团陈松和颈蝎男，不过，看他们呆滞的模样，俨然没回过神。
陈松望着眼前碎肉堆，半响说不出话，苏阳魔神般的背影，历经阳光折射拉的很长，倒影巨大，压盖渺小的二人，空气静的可怕！
“你最大的失败，是将自己的愚蠢，刻在脸色上表露出来！”苏阳回撇陈松，目光依如寒冰。
诡异，寂静，绝强的压迫感下，颈蝎男战兢发抖，以他现有的人生，从未有过如此恐怖场景。混迹黑道数十年的他，见过无数强人、狠人，但说到底，那些再厉害也只是凡人，颈蝎男不确定，眼前如神魔的男子，是否还是人！
蝎颈男强压恐惧，说道:“在下毒蝎帮任天强，今日眼拙，冲撞了尊驾，我也付出了代价，按道上规矩，今日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只要朋友肯划下道来，任某愿倾尽所有补偿。”
苏阳没有理会蝎颈男，蝼蚁般的存在，毫无讨价还价的资格，苏阳重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
苏阳没动，只是冷冷看着，是因为他在体悟，刚刚完成百人屠时，苏阳明显感觉自己意志，受到右臂内血液的牵引。
“遂古吞天蛇的意志早已被磨灭，但其冷血嗜杀的意念，还是影响到我了吗？”苏阳从怀里探出密封罐，静静看着它，喃喃自语。
“如果继续吞噬，不知我还有几分活命的把握？”
月赤回旋，定格在想要逃走的陈松面前，花雨魔蝶群则化为虫卵，重新凝聚环壁花鸟纹，等待下一场的冷酷噬血。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苏阳冷然道。
“你杀了我吧，我的人生已经毁掉，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陈松双股颤颤，虽然不明白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但比起蝎颈男的求饶，他到时多了一丝骨气。
三天前，陈松之父落马，理由是贪污两亿公款，但真正理由如何，苏阳很清楚，鱼肉横行凯里市的陈家，彻底完了。
就毒蝎帮这群黑道渣滓，也是陈松变卖三处房产，勉强凑齐，用来劫杀苏阳。
苏阳没有同情陈松，世间事不能只看表象，有些同情，你不能给予，一旦给了，恶意的助长就会蔓延，人心的丑恶，永远是贪婪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陈家在凯里市横行十多年，恶事做尽，可谓丧尽天良，如他的父亲陈然，当选副市后，更是变本加厉，勾结当地黑帮，干起倒卖人体器官的勾当，陈然本人更是无比恶心，去年市常委会召开的关口，陈然为满足自身私欲，诱奸数名幼子。曝光后，用金钱买通媒体，歪曲事实，平息风波，这样的人渣，杀其一百次也嫌多。
陈松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高中就敢强暴女同学，其中一人因为反抗，遭其硫酸泼面，彻底毁掉一个人生，报纸曝光后，也只是赔偿180万了事，在他眼里，一个鲜活生命只值这个价。
“毒蝎帮？我只问一句，去年铜川、凯里共八起命案，是你们做下的吧！”苏阳转身对着蝎颈男说道。
任天强脸色，瞬间煞白，刚准备开口，只见眼前红光一闪，他最后人生看到的景象，是旋转的天空。
苏阳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不为其他，去年八起命案里，有一个是怀胎八月的孕妇。
如果陈家父子是人渣，那任天强领导下的毒蝎帮，就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狼犬，择人而噬的同时，不吐半点残渣。
苏阳掌中，沉浮着月赤，神刃红芒暴闪吞吐，不沾血，薄如蝉，极电如雷霆，锋锐噬寒月，走到陈松跟前。
不论过节，苏阳为自身考虑，他都不会放过陈松，他必须死！
以云阳氏的手段，至少有一千种方法通过他的口，了解到自己行踪。就算终极目的地很隐秘，但苏阳现身平凉古峡，也是事实，云阳氏的高手只要不蠢，以此地为依托，逐一排除，哪怕最不济，也可以缩小搜寻范围。
苏阳扬起右臂，神刀月赤见红，一颗头颅飞起，
杀人就是如此简单！
“你不会有留遗言的机会，因为你这种人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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