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续体
“你确定要这样做？”陆章沉声道:“魔骨吞噬又叫噬厄，连神话诸雄都避之如虎，你能存活下来，已经是大气运，若想再图，你可能会死无全尸。”
“时不待我！没有实力，寸步难行，对手可是神话古氏，而且还是其中的帝族，苏某还有的选吗？”
苏阳盯着手中的密封瓶，轻叹一声，精致小巧的考古夹，小心翼翼夹起一块紫色碎骨，微颤的手指，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但苏阳真的没得选。
云阳氏的追杀，在将来会永无止境，在他们真正高手抵达前，苏阳不想被碾碎成肉泥，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提升实力，而且是不惜代价的那种。
起步晚了几百万年不讲，苏阳纵观周身，唯有起源魔骨，是他唯一能短时间获得力量的东西，也是自己必须抓住的救命稻草。
触骨的过程凶险万分，来自灵魂先天可怖的颤栗，依然盘旋脑海，像最可怕的梦魇，将你拖入黑暗死亡的深渊，吞血嗜肉般将你整个人慢慢磨灭，最后残渣不剩！
苏阳不确定，自己能否再次抗过去，但他现在必须决断。自己错过了最佳修炼年岁不讲，单单就拿灵淬来说，自己就算硬生生撑过极限境，如果没有海量的各种灵淬固体，肉身就会率先崩溃，而灵淬最重要的一点，是所有返古觉醒者的命门，就是刺激周身大穴！
全身生死大穴近七百，觉醒穴藏内的能量，非灵淬不可尽其功！
极限只是垫脚基石，第二重天的觉醒境，才是真正的路！不踏入这条路，都不算真正进化者！
想惜命，可以！截肢是必然！苏阳不在乎残不残废，但他知道一点，残废只会死的更快更惨，连逃的机会都会丧失掉，云阳氏的秉性，让你死无全尸都是最轻的！斩尽杀绝才是他们最终目的！
更关键的是，如果苏阳真的残废，以后的修炼途他将会失去所有优势，这不是能通过两倍、五倍、甚至十倍的努力所能弥补的，这是先天的缺失，注定会影响战斗的发挥。
碎骨能吞噬夺身不假，但苏阳在乎的是它的后一点，续体！
只要断腿能续上，苏阳就能挽回劣势，实力还能精进一小步，再次对上强敌，这就是垂死挣扎的本钱！
陆章见识过苏阳的倔强，他坚定的事，山海难移，不打算再劝，只是提醒，道:“能直接抗住起源魔骨噬厄，且不被夺身魔化，据老夫所知，古今不会超过三人，两个史前神话，一个上古天骄，你是第四个，也是四人中最弱、最普通的那个！”
“不过正是被噬厄过的人，才最清楚其中的艰辛与可怖，奇迹不会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两次，你手中现在的碎骨，非同一般，源自遂古吞天蛇的腮首倒刺，是血骨精华所在，其中蕴藏的魔念，如山似海，岁月难尽灭，可能是你之前遭噬厄的十倍！”
苏阳听闻，手中动作瞬间僵硬，腮帮紧咬，脸色本就失血过多有些煞白，此刻更多了一层寒霜。
“那三人分别是谁？可还有第二次接触的先例？”
苏阳是行动派，重的是结果，面对死亡，没有人可以做到彻底不害怕，只是每个人理解的层次面不同，强者无畏，弱者恐惧，而苏阳恰恰不愿做后者。
“没有！侥幸存活下来的人，绝对不愿意接触第二次！因为这种不劳而获的力量，代价实在太大了！魔骨噬厄强弱不同，主要看接触的是哪个部位，但无论是精华还是零碎，都没办法彻底根除，碎骨内部蕴藏的杀戮念，它只会随着获得力量而沉淀，触骨越多，魔骨之主的杀戮念就越强，直到完全泯灭原有本性，彻底转化成一头嗜血恶魔为止！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杀戮念会自主增长！哪怕你只触骨一块，继而不在吞噬，它也不会放过你，还会随着你实力增强而增长。杀戮念能吸收累计杀气，本尊征战越多，它就能连续不断地侵蚀你的意志，直到你心房失守，它能彻底入主的那天！”
“你不是想知道另外三人是谁吗？”陆章冷笑，继续道:“妖皇帝俊、九蛇相柳、上古兵魔蚩尤，这三人皆是熬过了噬厄之苦，但最终都没能挺住杀戮念的侵袭。这也是世间那么多觉醒修炼者，为什么不敢触骨的原因所在，连神话都熬不过去，何况他们本身。”
“唉！”陆章大叹，以手抚额，神情竟露有一丝扼惜之意。
“其中最可惜的当属帝俊，他本不是妖皇，在史前时代于大地苍生也有过大功绩，但自从帝俊得造化金翅乌的遗蜕双瞳，便欲效盘古氏，凝两仪日月眸，最后功败垂成，杀戮念深种，转换为一代嗜血妖皇！”
“小友决心触骨，老夫也不拦你，如何衡量在于已心。你只知雄蛇化石崛于云南，那你不好奇，老夫是在哪里发现的雌蛇吗？”
“何地？”
“龙纪北狩奴，冠侯勒石秋！”
“狼居胥？蒙古肯特山？！”苏阳皱眉道:“你确定没开玩笑？南疆到塞北，最短的直线距离都是3600公里，这还是七大洲板块早已分裂的结果。泰坦蟒就存于6000万年前的泛大陆（超级古大陆），以当时大陆里程来算，我这个计算结果，最多只是个零头！”
“当然远远不止！雌蛇在吞骨的刹那，就被直接魔化，瞬间返祖，成就异种——螣蛇！”陆章冷笑道:“螣蛇无足而飞，一个起落，就能从山顶横跨另一座山巅，周而复始，短短数万里之遥岂能拦它？以凡躯吞魔物，能忍受噬体夺魂之苦，坚持逃到狼居胥山才肯炸体而亡，它倒也不负凶兽之名，但同时也证明，你手中碎骨的恐怖！”
“不对！”苏阳似乎想到了什么，直视陆章双眼，终让他找到一丝破绽，沉声道:“雌蛇由我亲手震碎，它的尸身钙化完整，颅骨重量、周长粗度、骨骼数量都证明，它只是一头普通泰坦蟒，并无丝毫返祖状，也非暴体而亡！上古残典《大雅•生民》言:螣蛇者，六狞双翼，蜿巅声啸，壮而吞蛮象，主千里赤！”
“盘山而凶大荒，啸天且狂哉，如此凶蛇，最少都是百米大小！”苏阳越说越冷:“螣蛇本性主凶，出世便杀尽千里内一切生灵，化龙沙赤地千里，加之起源骨魔化，更添凶狂。魔化噬体虽使得它狂暴嗜血，随时有丧命之险，但雌蛇腹内残留半条雄蛇尸骨，终露出一丝破绽，奔去狼居胥不仅只有雌蛇，雄蛇也跟去了！”
兄妹连心，苏月冰雪聪明，一点即透，忍不住说道:“哥哥的意思是，螣蛇的针对性很强，是被故意牵引？也就是说，遂古吞天蛇吞噬的本能不是复活，而是复仇？普通凡躯它根本瞧不上，也无法承载其威，目标一开始就怀着其它目的。”
苏阳点头，道:“返祖状只是暂时，遂古吞天蛇残留意识完成的那刻，曾驱使泰坦蟒相互吞杀，也就是说，我能活下来，是因为起源魔骨曾经用过一次，残留威能被削弱大半，这也是我的契机所在。”
“苏家的崽子都是妖孽么！”陆章心叹，彻底拜服。
“只是有一点老夫不解，遂古吞天蛇既然是复仇，总该有一个目标，万里之外的狼居胥山，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这和小友你吞噬魔骨又有什么联系？”陆章提出心中疑问。
“当然有关系！真相答案很有可能，隐藏在那段模糊的历史里。”
苏阳心中已有一个大致轮廓，只是还不大确定，他需要更多线索和提示，将眼神视意妹妹，见苏月小脑袋瓜左摇右晃，欲言又止的样子，决定把机会让给她，替众人解惑。
“逐北亡胡，封狼居胥，古之名将最高殊荣，我华夏五千年成史以来，真正做到的只有一人，汉家战神霍去病！”
苏月的声音轻柔，甜美中带着一丝空灵，让人身心愉悦的同时，多了一股自然的亲近感。
苏阳莞尔一笑，平时对这丫头严肃多过怜爱，不过总算苦工没白下，如果说，苏阳惊人的洞察分析能力是后天磨砺出来，那妹妹这过目不忘的本领，却是与生俱来的，苏月的领悟力，由在自己之上。
自己深受重伤，脑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那是失血过多，颅内缺氧导致，苏阳已经没有足够精力去一一辨别了，自己露掉了太多细节，不可能通过补救挽回，现在只能尽最大努力，甄别其中最重要的那一环，那是续体的关键。
“元狩四年，武帝伐匈奴，冠军候率五万旌旗出长安，缴十二金柱，擒斩黄金汗帐大小百余王，河西、漠北两战，枭首十万颗，饮马瀚海，西归大河，列郡祁连，更于匈奴神山圣地勒碑留名，狼居、姑衍双祭天地，扬华夏威，进封禅礼……哥哥心中所想，不在霍骠姚本身，而是匈奴镇族十二图腾金柱，而恰恰有一尊图腾金柱，现存于昆明市博物馆内…………。”
“造化金翅乌！”“天敌之战！”
苏阳、苏月似乎想到某个节点，几乎同时喊道。
苏阳说道:“传闻十二图腾金柱，深埋狼居胥山体底部五万米，以现在世界最先进的科技都不可能达到那个深度，何况工业产力接近零的古人。我曾近距离观察过云南那尊图腾金柱，兽形铭刻模糊简陋，古朴沧桑，到像自然生成，所有我断定，十二金柱可能是与泰坦蟒同时期的产物。”
“犬戎、匈奴诸胡，起族漠北不到四千年，获十二图腾金柱不过悄然，异化的泰坦双蟒，早于他们几千万年前，就已杀到狼居胥，所以……”苏阳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脑海忽然一闪，关键的那环终于被他找到。
苏月接着哥哥的话，补充道:“所以，十二金柱有可能只是镇压器，山体底部封印的古生物，才是泰坦双蟒的终极目标！夙怨横跨数千万年不消，只能是造化金翅乌！”
狼居胥山之战，只是四十四年亿前，它们起源大战的延续，万古夙愿难消，注定的生死天敌！
“以二敌一，那头遭封印的古兽无论有多强悍，也难逃雌雄双兽的联手，遂古吞天蛇算是扳回一城。雄蛇能逃回云贵旧地，关键还是那根图腾金柱。”
苏月陷入沉思，良久道:“我理解了哥哥的意思，十二图腾金柱封印过的存在，是造化金翅乌血骨持有者，因不明原因被镇压在狼居胥，时间一久难免沾染了天敌气息，才是雄蛇存活的关键！雄蛇遭雌蛇重伤，侥幸得金柱暂时压制体内魔性，得以逃回。物极必反，思维逆向推测，如果反之，则可利用关键节点，得益诸身。”
说到这里，陆章才算领悟，道:“原来小友是打算利用那根图腾金柱，用天敌间相生相克的原理，一举磨灭遂古吞天蛇遗骨残留的意识，进而吞噬得益己身。”
但陆章细细思索，又想起什么，眉头再次深邹。
“图腾金柱远在云南，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云阳氏的追杀不会停止，已死的四狼久不复命，必引起怀疑，也许真正的高手已在途中，人算不如天算，你还是处于死局之中！”
“胖子！现在身处何地？”苏阳没有立马回答陆章，而是转头喝醒，正听得呆滞的刘道。
“我们还在老井沟啊！”
苏阳轻嘘一口气，心道还好没有走的太远，老井沟地处安重江下游，一天一夜的仓促，终没离最终目的地太远。
“车呢？”
“车沉江了，布依族众人尸骨也已收敛，合葬一处。”胖子由梦转醒，道:“当时老大昏迷不醒，我们又害怕至极，只能匆匆打扫现场，连车上物资也只带走小半，月月怕再有追杀，只能将车沉了，减少证据。”
“神话古氏手段通天，该来的始终躲不掉，这事你们做的不错，但对高手来说，起不了丝毫麻痹作用。”苏阳叹息，用力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不让自己陷入沉睡中。
片刻后，苏阳抬眼望向陆章，眼色颇为复杂，事到如今只能相信他了吗？
苏阳内心反复挣扎，良久才无奈开口道:“修炼路首重资源，我的体内的那丝阳血太过稀薄，历经数百万年岁月侵袭，近十万代重生稀释，觉醒霸阳躯可能性实在太低，就算勉强觉醒，恐早不复当年纯种之威！
先生也曾说过，共工、夸父都不是帝瑞的对手，我不能再走同样的老路，另辟稀径是我目前唯一出路，说一千道一万，我们终归输在时间底蕴上，我们想要挣扎求活，就必须短时间内强势崛起。
获得实力的路径是很多，但终归一点，都是靠岁月累计慢慢得来，而时间，恰恰是我们最奢求不起的东西，只有那最极端、最艰险，别人不敢走的路，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先生修武百年，本身也是返古觉醒者，修炼世界的冷血与无情，相信先生比我更深有体会，我们此刻都在求活的关键，走失一步必将粉身碎骨。冰释前嫌，苏某不敢奢望，但我可以给先生一个承诺，一个与我公平一战的机会！”
咔喀！赤芒如月，一颗牛首粗的大树瞬间斩断。
回收月赤，苏阳拖着重伤之躯，强撑起身形，坚定说道:“这条举世皆敌的路途，苏阳无论走多远，只要还有一口残气存留，他日必复先生巅峰风采，若违此誓，犹如此树！”
“当真？！”陆章眼中精光暴闪。
君子重诺，陆章曾暗中观察苏阳三年，太清楚他的为人，敢立如此大誓，苏阳就一定说到做到。
陆章以灵接之尸续命残喘，放眼当世，绝无可能再续修炼途，但地球离复苏不远，邹时一旦重回古代世界，起源途、冥古神魔、太古万兽、史前神话等等一切都将回归。
乱世虽将至，各种神魔祸乱人间，万族争先吞噬，苍生凡灵沦为血食，强者生，弱者死！但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一种机缘，别的先不说，单单那些传说中各种逆天灵淬，将会一一降世，只要你身俱强横实力，这场专门为强者准备的盛宴，未必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苏阳洞察力敏锐，深谙人心，几乎每一步都能算准人性的死角，不容拒绝的诱惑，的确值得赌一把。
“苏某一生不求人，先生难道要我再说一遍？合则强，分则死！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封眠于夹金山的神话，至少也有三尊，一旦他们结束蕴藏期，加上起源途上那生死未知的两位，我们到时纵有通天之力，也难逃身死碎灭的厄运！”
陆章浑身突然一阵冷颤，他太清楚那些古氏的手段了，强势而冷血，残忍又霸道，视凡灵苍生如草芥，一旦落入他们的手里，将是何种恐惧，陆章想都不敢想。
神话古氏族，说到底还是史前时代流传下来的原始部落群，文明的伊始不足万年，而他们在险恶与杀戮的蛮荒岁月，足足生存了数百万年，何谈教化一说！
史前三十六氏，哪一族的神话不是通过铁血征伐得来的，他们盖世威名下，是尸骨铺路血肉铸途，斩下无数头颅点缀而成。无论是族内神话还是普通族人，哪一个不是狠茬子，数百到千万年杀戮沉淀，他们的血早已冷，他们的心早已扭曲，自封为神的傲，早已深入到他们的骨髓，别说万物生灵，只要自身需要，世间一切皆可杀！
呵！神话传说，传的是杀戮名！说的是铁血威！
“你打算如何做？”陆章终于认可苏阳，而苏阳也会心一笑，从陆章话语中，自己也得出想要的结果。
如果说，之前斩杀云阳氏拳养的鹰犬是因保命，不得已栓在一根绳上，那现在双方算是真正的坦诚，陆章之前一直以‘小友’来称呼自己，但何尝不是一种戒备，一种冷漠，而现这个‘你’却正式代表结成同盟，以后的路虽不敢说生死与共，但风雨同舟已确定形成。
“想破开遂古吞天蛇噬厄意识，利用敌对它的天敌气息慢慢消磨，无疑是一种捷径，图腾金柱远在云南昆明，也是国宝重器，根本不可能取出来，但我们也没有去的必要。”苏阳没有隐瞒，合盘托出。
“不可呀？哥哥要是没金柱，如何消磨魔骨吞噬意识。”苏月晃着小脑袋，满脸担心与不解。
“笨瓜瓜！”苏阳将妹妹拉近身边，帮她理了理额头上一缕乱发，轻声笑骂道:“你忘了哥哥工作是干嘛的吗。”
苏月大眼睛扑闪，瞬间明白哥哥意思，倾城俏丽的小脸红彤彤，宛如落日夕霞般，差点惊呼跳起，“哥哥是最棒的！”，说完一记香吻，狠狠印在苏阳俊脸上，当真俏皮可爱。
“胆儿是撑天肥了，老哥的便宜也占，没大没小！”
站一旁的陆章很茫然，没有理解，苏阳看出了他的疑惑，开口解释:“先生也知道，苏某做的是古生物研究，说到底也是一种变向的考古，而考古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拓印！”
苏阳旋即又道:“图腾金柱虽不是我主研项目，但苏某涉猎颇广，有幸于年前拓印了一份，而且就藏在车的后备箱中，所以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原件。”
“狼居胥遭镇压的存在，时日应该不短，十二金柱也应是通过日积月累才沾染那么一丝气息，古物出土必经过严格清洁处理，车身没于重浪，江水侵蚀近一天一夜，你的想过没有，你的拓印还剩几分。”陆章皱眉道
苏阳不觉多看陆章几分，很满意这种交谈方式，就之前他老巢的表现，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苏阳心中也暗悼，真心结盟后连特么智商也能跟着提升？奇迹啊！
苏阳笑了笑:“先生多虑了，生石垩结合硅碳晶防火防水，何况拓印的目的远不止于此。当年雄蛇残缺半条得以逃回，唯一可能性无非是藏柱于断体内，才能暂时压制体内肆虐的魔性。
我们试着换一种说法，天敌相生相克注定为生死大敌，雄蛇体内可是流着的可是起源魔骨转化后的灵血，以断躯残体活吞整根金柱，而且还是沾染天敌气息的镇压器，无论是先天还是本能，都能死死克制它。
体内灵血侵泡越久，图腾金柱的反噬力就越大，这就是雄蛇逃回云贵川后，立即脱离金柱的原因所在，螣蛇返祖状被金柱消磨的一干二净，毫丝不留，雄蛇回复原体威能也大减，消亡是它唯一的命运，六千万年沧海桑田，足够地壳位移改变N次，它不成古化石那就真见鬼了。”
“那雌蛇呢？它也是原体状，你又作何解释，它可没有吞噬图腾金柱！”陆章依然不解，继续询问。
“你这老头可真笨！”苏月嘟囔小嘴，完全受不了陆章的愚笨，于是开口解说起来:“狼居胥古战场还散落着十一根呢！泰坦蟒猎食，雌雄双出，但一般情况下都是雌蛇主攻，雄蛇旁击，战况肯定惨烈无比，你想象一下，在绞杀完镇压的那头古兽后，雌蛇定然重伤，但始终处于返祖状。
螣蛇乃传说中异兽，身躯大到能掀峰盘山，不用想就知道，现场的血肉残骨沾染了不知多少根金柱，那可是镇压器，先天压制猛兽，加上遂古吞天蛇不想就此便宜宿主，意识主导双蟒自相残杀，雌蛇怎么可能活下来。”
陆章恍然，但老脸有点挂不住，被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数落，心里着实有些隔应，但一想到他们兄妹的逆天，只能生生受下。因为他确定，自己要敢还口，绝对是自取其辱。
“小丫头身俱月神幽血，才情横溢，天资聪颖，只要机缘巧至，将来必是名动一方的天骄人物。不知…………”
“哼，不要！”苏月小嘴嘟很高，直接打断:“就你那熊样，还想收我为徒？除非本宝宝的眼睛瞎了。”
“嘿嘿！”陆章干笑掩饰尴尬，他的确动了收徒的心思，感觉的出苏月对香炉山一事始终存有芥蒂，心中万分懊悔当初做的太绝，没留一丝余地，但一想到放弃的可是传说中月神体，陆章终究不甘心。
陆章从血罐里传出的寒性芬芳程度判断，几乎可以确定，苏月比他哥哥更有希望激活该体质，放弃就太可惜了，史前时代拥有月神体的神话人物屈指可数，都是强横一时的存在，雨师、风母自不必说，传闻有‘南疆第一狠人’之称的共工，有可能也是月神体！
共工何人？传说他斩过天兽，屠过初代麒麟子，战过烛九阴，响应天地万灵号召，联合其它神话，会剿妖皇于北冥涧！
最后手提帝俊首级传檄八方，只身打通恒星日幔层，将他永镇于太阳核心。
共工是世间万灵赞颂膜拜的水神，是少数几个得万灵承认的神灵之一！听清楚，不是那种自封神！是靠自身绝对实力八方征伐，睥睨四极，实实在在杀出来的赫赫威名！
苏阳见陆章欲再劝，摇了摇头，眼神视意他算了，妹妹一旦认定某事便不会轻易更改，倔强程度和自己有一拼。
短暂过后，见众人宁静，苏阳沉声开口，语气铿锵有力，坚定道:“我意！打捞沉车取拓印噬厄，成败在此一举！”
“以后的路，哪怕是万丈深渊，苏某也要一刀一刀把它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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