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一言不合，棍刑伺候
御靳霆的面色端着不相信，他没有追问，而是对唐晓道：“既然想出去，以后朕就让小蛮多陪你去走走。”
唐晓闻言微惊，问道：“你同意我回清心殿了？”唐晓有些开心，在这乾堂宫待着让她有些不是很自在。
要是能回清心殿，唐晓自是满足的。
“不行！”御靳霆紧紧握住唐晓的手，道：“你的伤还未痊愈，朕不放心就这样送你回去。你要是想让小蛮陪你，朕就让她来乾堂宫。”
唐晓闻言，微感失落，“哦，那还是算了吧。”
唐晓正自失落时，听见从外头传来的声音，那是被责罚的宫女。
唐晓眉头微皱，对御靳霆道：“这次出去，是我没有和你说，却是不怪那些宫女，你还是饶了她们吧。”
唐晓于心不忍，因为她，才让那些无辜的宫女遭致一顿杖责。
“不行！”又是不行，今日的御靳霆似乎格外地严厉。
“为什么？”
“就算她们不知情，但是她们没有照顾好你，就是她们有错。如果就这么轻饶了她们，朕担心下一次……”
“我都说了这不是她们的错，你又何必要为难这些宫女呢？”
唐晓见自己说不动御靳霆，她转身走出了内殿。
“你去哪？”
御靳霆追了出来，如果他不肯听自己的，那么唐晓便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这些人。
唐晓略微使力，便让那个正拿着棍杖责无辜宫女的太监被踢倒，手中的棍子落在了地板上。
重复使之，唐晓用自己的蛮力暂时停止了杖刑。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御靳霆冷漠的质问声从她耳边传来，唐晓忍住自己因为刚才的大动作而产生的气息起伏，她平静道：“我知道，她们因我受责罚。如果要罚，那我甘愿为她们承担。”
唐晓走了几步，扶下凳子上的宫女，自己趴在了上面。
“来吧，杖刑还剩多少，剩下的都打在我身上。”
御靳霆看着这样的唐晓，他很生气，生气唐晓为什么总是逆着他的意思，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吵架？
“你以为朕不敢吗？”御靳霆显然是被唐晓激怒了，只见她神色漠然，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这让御靳霆愈加地生气。
“来人，拿棍来。”
“陛下！”李莲还欲阻止，但是国主的命令谁敢不从，宫内人人都知御靳霆此刻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敢激怒他，早有人将棍子送到了御靳霆的手上。
御靳霆手里握着棍子，走到唐晓身边，带着严厉的口吻道：“你现在要是起来，朕便饶了你。”
唐晓漠然不语，她在用自己的固执挑战御靳霆的忍耐。
“好，那就别怪朕心狠了。”
御靳霆说着，挥动着手中的棍子，一下闷声的棍重重落在唐晓的臀部。
痛，真得很痛。这种被棍刑的炽痛，唐晓不是没尝过，从前她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就没少挨过打。
这是一种久违的痛，但是现在她不愿轻易低头。她不是御靳霆掌心的小鸟，她有她的自由，更不希望自己一旦获得了自由，就让别人遭了无辜。
唐晓不服气，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紧紧咬住双唇，忍受着臀部不断传来的一下又一下重打。
御靳霆看着唐晓咬牙坚持的样子，他的心比唐晓还痛，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不能一味地纵容唐晓，只有这样他才能让别人知道，或许在他心中，唐晓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只是这一下下打在唐晓的身上，却在一点一点地让御靳霆心痛。
一边的李莲，看见唐晓渐渐发白的面庞，忍不住劝道：“陛下， 再这样下去，姑娘会受不住的。”
因为在忍痛，唐晓的额头渗出了许多细密的汗。
但是她还是那副无惧的样子，双眼渐渐有些沉重，最后竟是痛昏了过去。
“姑娘。”
御靳霆扔下手中的棍子，他冲到唐晓的身边，扶着她的身子担心道：“唐晓，怎么样了？啊？”
就算再怎么伪装，他还是藏不住自己对唐晓的关心。
唐晓人事不知，身子倚在御靳霆的怀里。
他将唐晓抱起，急促着步伐将她抱回了内殿。
宫殿外头，隐匿在人群中的一个陌生小太监，在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后，走出了乾堂宫，往关雎宫的方向走去。
“回娘娘，今日陛下亲自杖责了望殊姑娘。”
“哦？”坐在上首的冯润，手里拿着杯盖在茶杯边轻轻弄着，茶香伴着白气缓缓飘着。
“是，这是奴才亲眼所见。”
“这陛下向来疼爱她，今日却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责罚了她。”冯润这般想着，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浅浅的笑，“看来陛下真得很在乎她啊。”
“娘娘，此话何意？”冯润身边的宫女忍不住这般问了，却不是彩儿，而是和彩儿一起伺候在冯润身边的蝶儿。
因着她从小就在冯润身边照顾，所以才这般地敢说。
冯润端着意味不明的眼神，没有回答蝶儿的话，而是继续问那人道：“望殊被打晕之后，陛下是什么反应？”
她倒是希望御靳霆是真得没有那么将唐晓放在心上，这样，冯润的心也会好受些。
“陛下一见望殊姑娘晕了，扔了手中的棍子，便将姑娘抱回了内殿。”
很可惜，事与愿违。就算冯润希望这是真的，但是御靳霆的反应却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在逢场作戏。
他知道她安插了人在乾堂宫，杖打唐晓不过是御靳霆掩人耳目的把戏罢了。
“陛下啊，为了她，你倒真是费心了。”
乾堂宫内，唐晓躺在龙踏上，双眼紧闭，秀眉微蹙，显然还是一副很疼的样子。
太医已经来过，替唐晓上了药，她现在需要的，就是静养。
一边的御靳霆，紧紧握着唐晓略有些冰冷的手。
“为什么你的手会这么冷？”
御靳霆不断搓揉着唐晓的手，不论他怎么细心温暖着唐晓，都盖不住她心里的寒意。
望着这样的唐晓，御靳霆忍不住心疼着。她曾经受过的那些痛，御靳霆看在眼里，他明白唐晓是如何一步步从炼狱中走出来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打你，你的身子一定很痛。”追悔之语脱口而出，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御靳霆才敢对唐晓表露自己真实的内心。
他以为自己做的都是为了唐晓好，但是看到她和自己对着干，看着她被自己打的那几下，御靳霆后悔了，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唐晓？
“不要……不要！”
唐晓的手在空中挥舞着。
“唐晓……”
她的突然反应，让御靳霆很是担心，“唐晓，唐晓。”
“不要！”唐晓从床上坐起，惊得她一身的汗，那是吃人的噩梦，让她险些无法醒来。
唐晓醒来后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御靳霆疼惜的目光，他没有说话，但是光从眼神的交汇，唐晓便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
唐晓慢慢伸出手，抚在御靳霆的脸上，“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
御靳霆长舒口气，因为唐晓的醒来，他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御靳霆伸手，反摸唐晓的侧脸，心疼道：“还疼吗？”
唐晓微微摇头，就算现在臀部还是火辣辣的，但是她不觉得疼了，因为现在有御靳霆的疼爱。
她倚在御靳霆的怀里，二人静静相依偎着，望着空落落的殿宇，情愫在他们之间暗暗涌动。
“靳霆，你还记得你白天问我的话吗？”
这是唐晓第一次这样叫他，去掉姓氏，有的只是一个女子对心爱之人满满的情意。
说实话，御靳霆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内心微颤了下。从未有人用如此亲昵的口吻唤他，王爷、主子、陛下……许多的称呼，都比不上唐晓的这一句“靳霆”。
“你说，到底你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女人？”
那是御靳霆一时的气话，其实，他一直都愿意等，等待唐晓真正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其实我希望，只要一个简单的婚礼。红烛明火，凤冠霞帔，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在天地和日月的见证下，我愿意和你结为夫妻，此生不离。”
御靳霆没想到的是，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他激动起身，望着唐晓，认真道：“只是这样？”
“嗯。”唐晓乖巧点头，继续道：“我不需要多么隆重的场面，我只希望我和你像普通老百姓那样，行夫妻之礼就可以了。”
“我答应你，我会给你一个你所期望的婚礼。”
唐晓闻言微笑，笑的脸上，是羞涩的红晕。
御靳霆一时激动，将唐晓揽在怀中。就算他要面临的世界，是那么的凶险、可怕，人心诡诈。
但是御靳霆都不害怕，因为有她在自己的身边，这辈子他就有足够的勇气走下去。
阑珊夜晚，唐晓在御靳霆温暖的怀抱之中缓缓睡去。
蹉跎了半生，原来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一个人的嘘寒问暖罢了。
次日清晨，当初晨的阳光射进内殿的时候，唐晓搓揉着眼睛醒来，身边早已没了御靳霆的身影。
她知道御靳霆已经去上早朝了，唐晓轻轻下床，不习惯被人伺候的唐晓没有叫来那些宫女，而是自己穿上衣服、洗漱了一番。
只是在穿衣的时候，唐晓的臀部被衣物碰着，略微有些痛感罢了。
“姑娘。”
殿外是李莲的声音，唐晓兀自坐在软榻上，对外头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今晚，他们便会离开皇宫。”
唐晓闻言略感宽慰，这应该是最近这几日唯一值得唐晓开心的事了吧。
“老奴在这里，谢过姑娘了。”
李莲还在外殿，没有进来，所以唐晓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态。单是听声音，唐晓便知道李莲是在真心谢她。
唐晓微然一笑，当然李莲看不见。
她盯着一个点失神地瞧着，直到外头再没有了声音，她知道李莲已经退了出去。
今晚，她会和御靳霆一道出宫。
今晚，也是她实现承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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