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征讨开始
常志将案情说完之后，赵立言立刻派人去将郑廷抓了起来，押回了衙门，那郑廷原本态度还很强硬，待看到常志在白纸黑字的罪状下面画了押，便也闭嘴了，他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纰漏，竟然让常志把事情和盘托出，如今在这里争执没有任何用处，还需李大人出面作保才可，但李大人会出面吗？郑廷心里很是忐忑。
一切水落石出之后，清风城上下一片欢腾，街头巷尾都是对城主府的感恩戴德之声，让赵家的风头一时无两，甚至比没出命案之前更甚。
苏柳两家家主在听闻消息之后都是满脸的铁青，心里对赵立言是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但双方见面之后还需得虚与委蛇，大声称赞，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
这也让柳家主对之后的计划怀疑起来，是否能行得通，亏得苏继中好一番安抚才平定下来。
京官犯案需得六部会审，在将郑廷常志二人收押几天之后，刑部派人来将二人押送回京。
目送着刑车远去，赵哲心里的石头才真正落了下来。
回到城主府之后，周若晴一下靠了上来，问道：“师兄，你要怎么感谢我？”
赵哲有些头疼，这三公主这些天快成他的心病了，天天缠着他驸马东驸马西的，不光他心烦，清月小丫头更是每日里以泪洗面，看赵哲的眼光就像是一块被抢走了的蛋糕。
“师妹，要不我请你喝酒吧。”
“好啊好啊，喝酒好啊，就这么定了。”
赵哲大概是忘了周若晴喝酒之后的秉性了。
那晚的场面简直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了，因为赵立言也是个臭酒喽子，几杯酒下肚他跟周若晴便“勾搭”上了，当场结拜，做了兄妹，最后连赵哲跟周若晴将来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这一场面看的赵哲欲哭无泪，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和这两人一起喝酒了。
六部会审的结果很快传回了京城，那常志被判斩立决，当场死于铡刀之下，郑廷被贬为庶民，驱除京城，永不录用。
李天佑这次也参加了会审，他倒也干脆，只是一句自己对清风城发生的事一概不知，是这两人自作主张，要杀要剐，自己绝不干预。
由此也可看出这李天佑生性凉薄，原本以他的能力，要保下这二人性命并不困难，他却一点不念旧情，甚至郑廷还是他的心腹，这种人若是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赵哲知道赵家怕是被此人盯上了，以后怕是要麻烦重重了，想到这里之前心里落下的石头又升了起来，看来是时候弄清楚发生在皇上身上的事了。
时间悠忽而过，转眼又是年关，周若晴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赵家，这让赵哲松了口气，皇室祭祖大典是天大的事，届时只要是皇室子弟，不关身在何方皆需回返京城参加。
周若晴走后，小丫头清月也高兴了起来，将自己的床铺搬到赵哲的屋里，说是方便以后照顾少爷，赵哲哪里不明白她的心理，心里不禁暗暗好笑，横竖自己过几天就要重返边疆了，就让她折腾几天。
清月的事赵哲不是没想过，但这丫头没有元根，无法修炼，赵哲倒不在乎身份的差距，但自己要走的路与清月想要走的路完全是背道相驰的，他们注定不能有交集，若是硬要结合，反而会害了她。
这事还需找个机会与清月把情况跟她说明白。
过完年之后，赵哲赵如龙照旧去京城述职，完事之后赵哲来到刘神医家中。
三公主因宫中事物繁多，是以并没有在这里学习炼丹之术，幸好这样，不然赵哲少不得又得被她折腾一番。
两人叙完旧，赵哲想起三公主之前所说之事，问道：“师父，您说当今皇上陛下是否是中了蛊毒？”
刘神医捋了捋颌下胡须，并没有回答赵哲的问题，而是问道：“徒儿，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事若是你深入其中，将来很可能无法脱身了。”
“师父，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您看那李天佑的为人，若是任由他继续这样，不说安国皇室，便是天下百姓日子也不会好过，这些远的暂且不提，赵家此番算是彻底得罪他了，不为其他人着想，我也得为赵家想想后路。”
“你若这么说的话，为师便帮你一把，那李天佑，为师也是看着极不顺眼，而且我此次进京面见皇上，也是发现皇上眉心隐约发青，当时为师不想多管闲事，是以没有过多观察，今日听你一说，似是中蛊的迹象。”
“师父，那这下蛊之事您是否了解？”
“为师博学多才，岂有不知之礼？不过这是歪门邪道，你无须知晓太多，为师便不与你细讲了，为师有一丹方，名为九天祛魔丹，可解天下万毒，其中一味草药名叫西极草，极为珍贵，为师这里没有，但在西部边疆那里有其踪迹，正好你不日便要前往边疆，你便替为师寻到这味草药，其他的你不用多管了。”
赵哲闻言大喜，细细询问了那西极草的外貌特征，牢牢记在了心里，便告辞了。
赵哲赵如龙第二天出发前往边疆，此次前往赵哲没有了上次的无聊，因为他是施展着《游龙步》赶路的，每天累的要死，连无聊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这么一来他的《游龙步》倒是练的愈发纯熟了。
行了一个月，赵哲再次踏上了边疆的徒土地，感受到那苍凉古朴的寒风，赵哲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豪情壮志，也领略到了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这句诗的意境。
再次见到自己的部下，赵哲不禁眼前一亮，若不是自己提前知道，还以为见到了一群健身运动员，个个虎背熊腰，与刚入军营时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了。
来到苍漠城的第二天，董天泽便召见了赵哲和赵如龙，商讨出击胡人事宜，此事皇帝陛下已经应允，而且下谕必须要打出一个漂亮仗来。
赵哲分析了一下，如今正是胡人新败，士气低落之时，而边疆将士则是士气高涨之时，正是出击的最好时刻，而且胡人年年侵犯安国边疆，造成安国兵士死伤无数，年年缴纳粮贡，也不存在心理上的障碍，征讨胡人已成顺理成章之事。
几人商讨了一晚，制定了详细的进攻计划，约定一月之后，大军出征。
这一个月便是安排粮草辎重的时间，此次不同往日的被动迎战，而是主动出击，粮草辎重必须准备齐全。
这胡人盘踞西部大漠戈壁深处，自称噶丹汗国，现今的国主是拉索可汗，虽然名为国，但人口要比安国最小的城都不如，可上阵杀敌的兵士不过五万余人。
往年胡人作乱的时候，安国皇帝不是没想过出兵征讨，或是全歼或是使其臣服，但噶丹汗国的臣民对大漠戈壁地形了如指掌，行踪飘忽不定，经常划地为国，整个大漠戈壁就如同他们的后花园一般，真要进攻谈何容易。
而且安国上任国主昏庸无能，整日里莺歌燕舞，不思政事，若不是朝中有忠心耿耿的肱骨大臣辅佐，怕是离灭国也不远了，哪还敢枉自出兵征讨别国。
也幸亏当今的皇上不似他老子，励精图治，勤勤恳恳这么些年才将国力渐渐提升上来，不然这征讨噶丹汗国的事怕是提也不能提。
考虑到将来要在大漠上奔波，对兵士的体力消耗极大，赵哲日夜不休，全力炼制了大量的蓄力丹，确保每位士兵皆能分到十枚以备不时之需。
以赵哲如今的炼丹造诣，一炉可出丹百颗上下，绕是如此也耗费了他近半月的时间。
这半个月以来，有不少从周围各城征调的士兵前来报道，让向来冷清的苍漠城热闹起来，除了兵士还有募集而来的粮草在城内堆积如山。
本次参与征讨的除了苍漠城原本的三万兵力，还有从周边各城征调来的共计八万士兵，待士兵们编制完毕，一月的时间也已近在眼前。
赵哲此次又是担任粮草先锋官，已经带领着粮草辎重先行开拔。
此前侦察斥候已经探出噶丹汗国目前所在的位置，他们此刻正在大漠西南深处据此五百多里的一处水源即将干涸的绿洲附近扎营，估计等这处绿洲水源耗尽，他们就将启程寻找其他的绿洲了。
据斥候汇报，水源估计还能支撑两个月余，时间并不足够，大军需要立即开拨赶路。
一路上赵哲沿着斥候留下的石堆标记前行，沙漠里气候莫测，赶起路来颇为艰难，负责拉运粮草的是六趾犀，这是一种食草妖兽，生性温和，耐力极佳，但速度却要比马慢了一些，负载能力极强，最适合干这种长途跋涉的活计。
一连走了十余日，行程还不足二百里，风沙侵蚀之下，赵哲的肤色已经变成了古铜色，须发皆呈土黄色，此刻他正嘴唇干裂的抬头看天，嘴里不住咒骂着这鬼天气，随后从自己的扳指中取出一个水壶喝了几口水。
这储物扳指确实是好东西，只可惜制造它的材料世间存量极少，要不然打仗之时士兵们没每人携带一枚，哪还需要什么粮草先行，骑马带刀上去干就完了。
喝完了水，赵哲转头看看后面一眼望不到边的辎重大队，不禁摇了摇头，这打一场仗代价太大了，不知道到时能活着回来的有几个，想到那些前世为国捐躯的英雄们，心里不自禁的升起一股悲凉之感。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端，有争端就会有战争，这是亘古不破的真理，上帝都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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