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要封她做阏氏？
那北戎人看到沈风荷和秦梦月，仿佛非常愉快地弯了弯嘴角，用大聿话笑道：“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秦梦月怔了怔，也认出了这人，失声道：“你是……之前的那个……北戎亲王？”
北戎人笑道：“皇后娘娘记性真好。”
秦梦月没有再说话，而是将萧云昊往自己怀里护了护。
沈风荷朝着四周看了看，院子周围灯火通明，看来是被手持火把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那是十里村的村民打的火把。
她眉头微微蹙了蹙。
跟着昭夜乘夜而来的，只怕都是北戎的精锐，便是萧云朔留下来保护她们的人，想必也不是对手。
若是单她自己的话， 通过空间，随时都可以脱身离开。
只是现在还有秦梦月和一川青杏以及萧云昊，还有十里村的村民，只怕也都被北戎人抓住了，想要全身而退，却着实有些棘手。
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镇定地到：“昭夜亲王，听闻北戎大军压境雁门关，昭亲王不陪着父汗在雁门关外打仗，怎么有闲工夫到十里村这么一个小村子来？”
来人正是昭夜，他见沈风荷认出自己，心情更加愉快，笑道：“难得太子妃娘娘还记得在下，在下实在高兴得紧。至于太子妃娘娘的话，那自然是……本王自从见了太子妃娘娘之后，便心悦之，念念不忘，实在禁不住相思之苦，这才冒昧前来……”
沈风荷听他说得甚是唐突，也不接话，只冷笑道：“听闻北戎大汗任命了北戎的大亲王为前锋，与大汗一并兵临雁门关下。看样子，北戎大汗心中最佳的下一任大汗人选，是北戎大亲王，而绝非昭亲王。昭亲王倒是沉得住气，竟是甘心屈居人下不成？”
沈风荷说完，淡淡地观察昭夜的表情。
昭夜原本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表情果然有一瞬的裂痕，眼底闪过冷戾。
沈风荷的睫羽微微颤了一下。
看样子，她的猜测不错。身在帝王家，最高权位唾手可得，又有谁，能够经得起诱惑呢？
尤其是昭夜，素闻他的军事才能治国才能，都在北戎的大亲王之上，又怎会甘心屈居人下？
此事……日后倒是可以利用一二也说不定。
昭夜很快掩饰住眼底的戾气，淡淡地道：“太子妃娘娘果然聪颖，刚刚再见，便试图离间我和父汗兄长之间的关系了？还真是……叫人不得不提防呢！”
沈风荷笑道：“昭亲王既然发现我图谋不轨，倒不如放了我们，这样岂不是不必担心身旁有人暗算亲王阁下了？”
昭夜呵呵笑道：“本王曾听说过，蛇蝎女子自有一番别样的滋味。太子妃娘娘如此，不仅不让在下觉得嫌恶，反而是愈加觉得美味了。若要在下放了太子妃娘娘，可是万万不可呢！”
沈风荷眉头蹙得更紧了：“昭亲王千里迢迢，冒着被我大聿官兵抓获的危险，潜入大聿境内，难道就是为了调戏我不成？”
昭夜道：“也不尽然。最主要还是为了邀请大聿的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及九皇子殿下等人，去我大聿做客数日。放心，我们北戎虽然不似大聿繁华昌隆，却也绝对会尽地主之谊，不会让两位娘娘受苦的。”
沈风荷的心更沉了几分：“若是我们不愿意去呢？你难道以为……强迫得了我们？此处离幽州城不过数十里地，幽州的守将兴许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
昭夜笑道：“太子妃娘娘也不必虚张声势，本王敢来这十里村，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和布置的，幽州城的守将，只怕此刻正喝得烂嘴呢！至于是否强迫得了两位娘娘，嗯……这却的确是个问题。本王想来尊重女子，从不愿强迫女子。只不过，若是两位娘娘不自愿跟随本王去北戎做客，这十里村数十口人，只怕霎时间就要身首异处了。两位娘娘宅心仁厚，应该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惨剧发生吧？”
说完，他拍了拍手。
立刻，一队北戎兵推搡着十里村的村民进了院子。
只见吴村长杨大娘子等人，都瑟瑟发抖，一脸惊恐地被推搡着进来，有些人甚至连脚都软了，被身旁的人搀扶着进来。
见到秦梦月和沈风荷，立刻有村民哭喊道：“秦大娘子，沈小娘子，你们行行好，救救我们，救救全村人吧！”
沈风荷和秦梦月见状，心中都一阵不忍。
昭夜唇角的笑意冷了冷，微微抬手，立刻有手下搬出一个香炉，点燃了一炷香，淡淡地道：“本王说过，不会强迫两位娘娘，只不过，依这柱香为界，捎去十分之一，本王便下令杀死十人。等村民杀完了，便轮到太子妃娘娘的嗯……一对兄妹，待这一柱香燃完，除了两位娘娘和九皇子殿下，想必也没有别人了。若是那时，两位娘娘还不肯跟我走，那本王便不再强迫两位了！”
此话一出，十里村的村民更是恐惧得哭作一团。
沈一川和沈青杏也害怕地仰起头来看向沈风荷，哭到：“阿姐，我怕……”
沈风荷知道，昭夜虽然表面温文尔雅，但绝对说到做到。
一阵风过，刚刚燃起的香的一截香灰落下，一个北戎士兵禀告道：“回禀亲王，香已经燃去十分之一……”
昭夜眼底闪过一瞬的冰冷和残忍，而十个北戎兵已经拖曳着十个村民出来，腰刀抵在了他们的脖颈上。
“且慢！”沈风荷脆声喊道。
昭夜的手微微抬了抬，阻止了手下杀人的动作，弯唇一笑，道：“两位娘娘果然心地善良。”
北戎的铁骑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半夜的时间，到天边现出鱼肚白之时，沈风荷等人已经被挟持着，穿过远山的支脉小径，进入了北戎的地界。
只见一片雪白的原野一望无际地铺展开来。
然而，即便是如此雪原，北戎的铁骑也奔行得稳而疾。
沈风荷根据朝霞的方向，判断出来，她们应该是被带着一路向西，也就是雁门关的方向而去。
这也是可以想到的。
毕竟，昭夜冒着生命危险将她和秦梦月萧云昊掳走，自然是为了做人质，好威胁萧云朔投降。
现在雁门关下两军对垒，她们自然是要被带去那里才有威胁的意义的。
好在，昭夜倒也算遵守诺言，并未伤害十里村的人，进入北戎境内之后，也特意准备了马车，供她们乘坐，除了手脚都被绳索捆着之外，倒也没什么太不舒适的。
又走了不知多久，马车才算停了下来，她们被从马车上放下来，只见这些北戎兵正架起火堆在烤制羊肉。
不一会儿工夫，羊肉便滋滋地冒油，发出叫人垂涎欲滴的香气来。
沈风荷也禁不住肚子咕咕作响起来。
造孽！
要是她自己，怎么会挨饿？空间里分分钟拿出来现成的好吃的啊。
沈一川沈青杏和萧云昊也都低声道：“阿姐，娘，肚子好饿哦……”
昭夜倒还算良心，看到他们眼巴巴地看着烤的羊腿，便掏出弯刀来，从烤好的羊腿上削下好大一块肉，又贴心地切成小块，送了过来。
昭夜上前给几人松了手上的绳子，笑道：“吃些东西吧。本王说到做到，不会让两位娘娘受到慢待的。”
秦梦月看了看眼前的烤羊肉，戒备地看了他一眼，沈风荷倒是坦然，冷冷地瞅了昭夜一眼后，便拿起一块肉吃了一口，又挑了些肥瘦相间的，递给沈一川沈青杏及萧云昊。
昭夜倒是有些意外，笑道：“太子妃娘娘难道不怕我下毒么？”
沈风荷淡淡地道：“我们这样重要的人质，你怎么会舍得毒杀了？那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周折？”
昭夜笑道：“这倒也是。不过，太子妃娘娘的胆量，却着实叫本王佩服。”
沈风荷没理他。
昭夜摸了摸鼻子，走开了。
吃过了东西，继续西行。
很快到了傍晚，不过马车并未停下来，而是继续前行，直到深夜时分，才算是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萧云朔那边也得到了从幽州而来的飞鸽传书，知晓了秦梦月沈风荷等被北戎二亲王劫持去了北戎的事情。
“昭夜带领着自己的亲随精锐亲自突袭，便是咱们留下保护两位娘娘的人也都全数被杀，这才让两位娘娘被掳走……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萧云朔面容冷凝，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他沉默良久，才冷冷地道：“传令下去，众将士养精蓄锐，今夜丑时，出关与北戎大军，决一死战！若有能俘虏北戎大汗或者大亲王者，重赏！”
本来，他还打算再稍微等待几日，再消耗消耗北戎的士气及补给，让他们多活几日，但既然北戎不肯领情，还胆敢对他最重要的人出手，那也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袁旭禁不住有些担忧：“殿下，咱们如此，北戎那个昭亲王若是恼羞成怒，伤了两位娘娘的话，可怎么办？”
萧云朔摇了摇头，道：“若是北戎大汗或是北戎大亲王及其他人，或许会这样，不过北戎的昭亲王却未必会如此……”
此次北戎大汗亲自带兵南下，昭亲王军事才能不错，却并未随行，他便一直觉得奇怪。
现在想来，想必是昭亲王一开始便不同意他父汗穷全国之力南下的想法，因为被大汗一气之下排除在外。
昭夜之所以另辟蹊径，前去掳走了母后和风荷等人，想必也是明知北戎拖延久了必败，才要以人质相要挟。
若是北戎大汗和大亲王这样一根筋的性子，他倒是真不敢冒险。
但以昭夜的性子，他定然知道，活着的人质，才有价值。死了的人质，反而会适得其反。
只不过，饶是心中笃信昭夜不会伤了她们的性命，萧云朔还是浑身直冒冷汗！
还是他太过轻敌了。
明知此次北戎大军中没有昭夜的身影，他就该多多提防，早该派人将母后和风荷等人接到自己身边来。
只因自己未曾亮明身份，怕接她们过来之后，萧云琮和赵信会对她们不利，因此直等到亮明身份之后才派了人去接……
谁知……偏偏便是晚了一步……
*
沈风荷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倒是微微怔了怔。
雁门关外的军情此刻应该是打得甚是激烈才对，昭夜要以他们为人质逼迫萧云朔投降，不应该是星夜赶路么？
不过，她从马车车窗看过去，便明白了。
再好的马儿也需要休息进食，此时他们正停在一条河边，北戎兵将结冰的河面凿开，让马儿喝水，又给马儿喂草料。
昭夜若有所思地看向西方，接着突然回头，朝着马车看过来。
沈风荷的目光刚好与他相遇，赶忙移开。
不过，昭夜还是突然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沈风荷：“……”
她就不该好奇往外看。
果然，很快马车车门被打开，昭夜一贯漫不经心的笑脸，道：“太子妃娘娘，此刻清风明月，一派盛景，太子妃娘娘可愿意陪同在下赏一回月？”
沈风荷：“……”
沈风荷叹了口气，道：“我如果说不愿意，昭亲王可愿意不强迫我？”
昭夜歪头想了想，唇角依旧噙着一抹笑，道：“本王现在心情不好，太子妃娘娘若是拒绝，本王怕是要用强的！”
说着，不等沈风荷说话，他已经突然出手，将沈风荷从马车上给抱下来，直接扛在肩头带走了。
“你要对风荷做什么！快放开她！”
“阿姐！”
“阿嫂！”
秦梦月和三个小家伙都惊呼起来，三个小家伙甚至害怕地哭了起来。
然而昭夜置之不理，他的手下这时立刻抽出腰刀威胁秦梦月等人。
沈风荷只好出言安慰道：“娘，一川，青杏，昊儿，你们不要怕，我不会有事的！”
若不是她怕引起昭夜的手下动手伤了秦梦月等人，她好歹要一脚将昭夜这混蛋踹飞！
昭夜将她放在马上，自己也一跃上马，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直到到了一个只能远远看到昭夜手下的地方，昭夜才停下来，下了马，将沈风荷抱下马车，丢在了一处厚厚的积雪上。
沈风荷：“……”
就算有积雪，摔一下也很痛的！更何况她手脚还被捆着。
不过，她也趁此机会，从空间中弄出一把匕首来，快速将手上绑缚的绳索给割断了。
昭夜多少有些异常，将沈风荷丢在雪堆上之后，便走过来，双手抓住沈风荷的衣领，就要撕开！
沈风荷：“……”
她就知道这混蛋男人的什么绅士风度，都是装出来的。
果然男人都是禽。兽。
“别动！”沈风荷在他撕开自己衣领之前，手中匕首已经欺近昭夜的咽喉，星眸幽冷地瞅着他。
昭夜的动作戛然而止，眼底闪过一瞬的愕然，显然对此刻的情形甚是意外。
上次在燕山山林中，被她下毒迷晕，叫她逃脱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教训深重。
因此，这一次他特意用了上好的牛皮绳，亲自将她的手脚绑了起来，身上的武器也都搜走了才对。
她……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匕首？
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
她手中的匕首的式样，不是自己腰间别着，今日早些时候才用来切肉给她吃的那一把么？
定然是刚刚骑马过程中，便被她偷了去了！
他还真是……又小瞧了这大聿女子！
沈风荷却不会等他想明白，趁他愕然迷惑的一瞬，她突然出手，将一颗药丸猛地塞入他口中，然后出手如电地在他的一个穴道上扎了一枚银针！
昭夜反应过来，再想要躲开，那穴道不知怎么，竟强使他身不由己地吞下了那药丸！
昭夜眼底霎时间杀气四溢，幽冷瞅着沈风荷：“你给我吞下的，是什么毒药？”
沈风荷道：“昭亲王果然聪明，这是一种名叫七日散的毒药。若是没有解药，昭亲王便会在七日后死去。如果昭亲王肯现在放了我们，我便将解药奉上，可好？”
昭夜眼底杀意更胜，瞅了沈风荷片刻，突然笑道：“太子妃娘娘果然是蛇蝎美人。只不过，蛇蝎美人原该更加狠毒冷血些才行，太子妃娘娘还是差了几分。”
沈风荷心底产生不好的预感。
她这一次，也是兵行险招，并未真的妄想昭夜会果真放了她们。
只不过，所谓谈判，总要先从一个对方不可能接受的价格开始谈起。
但这个昭夜，仿佛不愿按常理出牌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
昭夜淡淡笑道：“我所需要的人质不过皇后太子妃和九皇子而已，太子妃的一对弟妹，可不在其列。太子妃娘娘觉得，若是你用毒药来威胁我，我会不会反过来用你弟弟妹妹的性命来威胁你？”
沈风荷一时未曾说话，接着才用冷酷的口吻道：“昭亲王若敢伤了他们，我绝不会放过你！”
以她的枪法，要杀了昭亲王及这些北戎骑兵，再加上空间的辅助，虽然有些困难，但也并非全然不可能。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也只是因为投鼠忌器，带着秦梦月及三个小家伙，她没有把握将她们护得毫发无伤。
毕竟，这一路行来，她大致数了一下，跟随昭夜的总也有上百人。
便是现代神枪手，要想用枪杀死上百个凶悍的骑兵，还保护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也是极其困难的。
昭夜见她横眉微挑，明艳的容颜蒙上了几分冰霜，却愈加傲如高山上的雪莲，美得叫人心痒难耐，不觉眸色深了深，笑道：“放心。我也不过是假设而已。你我都有顾忌之事，不如各退一步，太子妃娘娘给我解药，我不动你的弟弟妹妹，如何？”
沈风荷冷冷地瞅着他，心底不住地冷笑。
那她岂不是白下毒了？
“还要再多加一条。”沈风荷讨价还价道。
昭夜看着她，道：“你说。”
沈风荷道：“不准动我。”
虽说不能保证他守诺，但每次被他袭击，自己少不得要反抗，指不定哪一次就失了耐心，一失手杀了他。
若是闹到那样的地步，那秦梦月和三个小家伙的命，可就真的有可能会护不住……
昭夜眼底闪过犹豫。
他并未答应，而是说道：“听闻大聿太子萧云朔并未死去，之前所谓的死讯，只不过是他将计就计，诈死而已，这个消息，太子妃娘娘想必已经知晓？”
沈风荷睨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他为何提起此事来。
昭夜见她脸上神色未变，不等她回答，便点了点头，道：“看样子是已经知晓了。既然知晓，太子妃娘娘莫非还想着重新回到太子身旁，日后待大聿太子登基，封你做皇后？”
沈风荷依旧没有回答，不过……她大概也猜到昭夜这么问的意图了。
昭夜见她不回答，果然继续说道：“听闻太子妃娘娘在幽州城外落脚的村子，后来也改嫁了别的男人——一位姓云的商贾之子，想必，也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吧？太子妃娘娘难不成还天真地以为，大聿太子，会容下一个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太子妃不成？便是抛开此事不提，太子妃娘娘被我掳到北戎，便是这一次我放你平安回去，大聿又会相信太子妃娘娘未曾被我北戎儿郎玷污过？”
果然……是要说这件事。
她不由得垂下眼眸。
昭夜以为她是因为再嫁别的男人，而觉得自惭形秽，便继续说道：“大聿国风如此，一旦女子侍了二夫，便要被人戳脊梁骨，被人辱骂看轻，他们又怎会容忍一个再嫁过一次的女人做母仪天下的皇后？沈娘子又何必替那太子，或者你如今的夫君守贞？倒不如从了我，日后，我定然娶你为我的大阏氏，绝不轻看于你，如何？”
沈风荷不由得看了昭夜一眼。
‘阏氏’是北戎大汗或者单于之妻妾的称呼，不过‘大阏氏’一般是首妻，也是正妻，也即是大聿所谓的皇后。
她倒是没料到这位昭亲王如此看上她？居然承诺封她一个异族女子为皇后？
当然……她倒是一点都未心动。
沈风荷淡淡笑了笑，道：“昭亲王，你适才说大聿黎民不会容忍一个再嫁过的女人为他们的皇后，你们北戎又如何？或许你们北戎的臣民对女子的贞洁不看重，但又如何容忍一个异族女人做他们的大阏氏？日后诞下的子嗣，岂非也沾染上大聿的血统？此事，只怕比大聿难以容下我，更加不能容于北戎黎民吧？”
昭夜一时语塞。
这一层，他却也并未深思。不过，即便是无法封她做‘大阏氏’，做个普通阏氏，也不无不可。
大聿皇帝岂非也是要三宫六妾，有无数嫔妃的？
他总归最宠她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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