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遇到狼群
沈风荷赶忙把张远扶起来,笑道:“张大哥,嫂子是怀孕了。只是身子骨本就虚弱,再加上营养跟不上,这才晕倒的。”
张远怔了一下:“小凤她是……”
张周氏在一旁听得,又是哭又是笑的,抬手就给了张远一巴掌,道:“蠢儿子!你媳妇怀孕了!你要当爹了!就你木,昨个还凶你媳妇!看你以后再敢凶你媳妇一句,我非替你死去的老子教训你不可!”
张远这才回过神来,由悲转喜:“我……我要当爹了?我真的要当爹了?沈娘子!太谢谢你了!”
沈风荷看他们一家高兴成这样,也算是苦闷流放路上的开心事了,不由得自己心情也开朗了不少,笑道:“我给嫂子开个安胎的药方,正好我这一路上采的草药都是现成的,应该能配齐药来,你们一日早晚煎一副给嫂子喝,还有,不要让她太过疲惫,应该便不会有大碍的。”
张远听了,自是只有点头的份儿了。
沈风荷当即开了药方,用白术,当归,白芍,杜仲,陈皮等药材,另外,还放了些人参进去,是益气养血安胎的。
人参比较贵重,她并未告诉张远,只说用了白术当归之类的药材。
张远非要将这些日子沈风荷给她的推车钱还给沈风荷当诊金,沈风荷也没有接受,只笑道:“张大哥,嫂子刚怀了孕,最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这些钱你还是留着等到了前面集子上买只老母鸡,给嫂子补补身子吧。”
张远听了,犹豫片刻,说道:“那……以后我推车,沈娘子就不要再给我推车钱了。”
沈风荷倒是没有再推辞。
毕竟,她也让张周氏和田氏一起坐车了,也足够抵消张远的推车钱。
这件事说定之后,陈五见事情解决了,这才招呼众人继续赶路。
这雪下得这么大,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到镇上才行。
现在路上也采不了野菜了,打猎也困难了不少,所以主要还是要靠用钱买各种物资才行了。
只不过,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想走快了走不动。
沈风荷快走了几步,找到陈五和袁巡,说道:“陈官爷,可否等一会儿?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大家走的轻松些,速度也能快一些。”
陈五听了,立刻说道:“沈娘子,你有法子就太好了。咱们因为伤寒的事情,也耽搁了这么久了,眼看着到齐州城的日子就要赶不上了,到时候只怕又要被刁难。”
沈风荷当即说到:“这法子倒也简单,大家看些树枝,选粗一点的刨成薄一点的薄片,底部尽量刨的光滑平整些,前头则是刨出一点弧度来,然后绑在大家的脚上,两手再分别拿着棍子,像撑船一样,在雪上撑一下,人就能滑出去,应该会比走路快不少。”
沈风荷所说的,自然就是类似滑雪板似的东西
陈五听了,立刻让袁巡和其他官差们砍了些树枝先试了试,居然还真的成功了!
就是不好驾驭,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不过,即便是不想滑行,脚底下有一个面积大一点的木片,也不必担心陷进雪里了。
大家于是很快脚底下都绑上了木片或者树皮,走起来倒是确实快了不少。
很快到了一处山脚下,倒是不需要爬山,但是需要穿过两座山之间的山谷才行。
陈五回头说道:“大家穿过山谷的时候,尽量腿脚麻利些!否则,若是惊动了山里的野兽,咱们只怕都得葬送在这里!”
大家一听还有野兽,哪里敢怠慢,一个一个瑟瑟发抖,生恐发出什么声响来。
偏偏,就有不省心的。秦家的孙子秦子明见沈一川三人从一开始就有板车坐,不用自己赶路,现在连大人都坐上了,也没有让他坐,就闹了起来。
秦家人现在哪里敢惹沈风荷,更加不可能为了秦子明再跑去说要做板车了,秦建就气得一个嘴巴子甩下来,骂道:“没出息的玩意儿!那板车轮得到外人,能轮到你坐!再胡闹老子把你丢在山里喂狼!”
秦子明被自己老子打了一耳光,怔了一下,接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闹了这么大动静,一个官差冲过来,“啪”地就是一鞭子,抽在了秦建身上:“吵吵什么呢!听不懂人话吗!真想招来野兽害死大家不成!?”
秦建痛得脸上一阵扭曲,也不敢反抗,赶紧跑过去捂住了自己儿子的嘴。
只可惜,还是晚了。
沈风荷蓦地有种汗毛倒竖的警觉,她迅速地朝着四周静寂的山林看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从两侧的树丛中突然窜出两个庞然大物来,一下子扑到两个犯人的身上。
那两个犯人惊恐地“啊”了一声,便直接被獠牙撕破了喉咙,鲜血迸出老高!
众人都被这一幕给吓傻了,接着才猛地反应过来——
“狼啊!狼!”他们惊声尖叫着,吓得屁滚尿流地四下逃开。
扑倒那两个犯人的正是两头凶猛的狼,它们咬破两个猎物的喉咙之后,却并不急于进食,而是毫不迟疑地扑向第三个人和第四个人!
显然,它们是打算趁此机会,多咬死几个猎物过冬呢!
与此同时,从树丛后面又扑出三四头个头小一点的狼,朝着流放队伍袭击而来!
陈五和袁巡等官差赶忙拿出弓箭,朝着狼群乱射过去,然而混乱之下,哪里有什么准头,射了半天,也只射死了两头小一点的狼。
板车上,沈一川沈青杏和萧云昊都已经被吓哭了,但他们比秦子明要懂事些,都用小手拼命地捂着嘴,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生怕声音会引起狼群的注意,扑过来!
秦梦月脸色苍白地将三个小家伙护在怀里,也吓得腿脚都软了,只能低声道:“昊儿,一川杏儿,别怕,别怕……”
张周氏和田氏都吓得抱头痛哭。
沈风荷暗暗从空间里掏出了麻醉枪,一枪放倒了一只朝着板车冲过来的狼。
回头一看,一个官差已经被狼所扑倒,她又是一枪,然后猛地过去将他手中的弓箭抢到手里,弯弓搭箭,箭无虚发,每一箭都直接命中狼的咽喉,一箭致命,将试图扑向板车的狼都杀死了。
正在这时,她蓦地觉得后颈生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甚至来不及回头,都能看到暗淡的日光照出了头顶一个黑影,迅速地朝她扑了过来!
该死!
这时再回头射箭已经来不及了,她迅速从空间里掏出了左轮手枪,反手朝着身后空中,刚要扣动扳机,身后却蓦地传来一声冷喝。
“小心!”
接着,她整个人都已经被什么人抱在怀里,一个滚地滚到了一旁,躲开了身后那恶狼的致命一击!
然而,那狼凶狠异常,一击不中,立刻再度扑了过来。
抱住沈风荷的人,一个翻身,手中长剑便刺穿了那狼的咽喉,鲜血倾落下来,弄得两人身上都是。
沈风荷:“……”
她已经认出救下她的人,正是蒙着面的萧云朔。
可是她能说,他不突然冒出来的话,她一枪也能结果了这狼,也不至于被狼血淋得满头满脸都是……
当然,如果开枪的话,她还要解释枪声以及这狼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就是了。
萧云朔杀了野狼,回头看了沈风荷一眼,询问道:“没事吧?”
沈风荷赶紧点头,道:“没事!”
说着,直接推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萧云朔,拿起弓箭再度弯弓射狼。
萧云朔:“……”
他怎么感觉媳妇比久经沙场的他都要……强悍?
不过,这狼群足有十几头狼,现在两人也无暇多废话,分头杀狼救人去了。
陈五袁巡和其他官差虽然手上有武器,但也只是堪堪保住性命,身上早已经挂了彩了。
蓦地,一头狼朝着袁巡扑了过去。
袁巡一刀砍在了那狼的前腿上,狼吃痛嘶吼着,却更加凶残起来,眼看就要咬破袁巡的喉咙。
偏偏,袁巡的刀被卡在了那狼的骨头里,拔不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先是‘咻’的一箭刺穿刺穿了狼的咽喉,接着,一个黑影从空中掠过,一刀将狼的头直接砍掉了!
袁巡劫后余生,摔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朝箭射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是沈风荷射的。
至于砍了狼头的黑影则是带着斗笠,此刻已经去杀别的狼了,看背影,他总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陈五冲过来,嘶声问道:“袁巡,你有没有受伤!”
袁巡回过神来,赶紧点头道:“不碍事!”
说罢,便立刻爬了起来,将自己的箭筒丢给沈风荷,高声道:“沈小娘子,我的箭筒,接着!”
沈风荷闻言,利落地接过箭筒背在身上,回手拔箭,接着弯弓射出,动作一气呵成,要多飒爽有多飒爽!
袁巡不由得看得呆怔一下,然后才回过神来,继续和狼群奋战。
因为有萧云朔和袁旭的加入,再加上沈风荷箭无虚发的准头,十几匹狼很快就被全数杀死。
只不过,犯人也死了五六人,官差死了一人,其他人大都负了伤,也是伤亡惨重。
众人劫后余生,气喘吁吁地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和狼,把雪地都染红了。
陈五注意到萧云朔和袁旭,便走了过来,一件两人都带着斗笠,脸上也被黑布蒙着,不由得一怔。
不过,陈五常年做押解流放犯人的官差,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知道朝廷以外,还有不少走江湖的侠士镖师,或者草莽豪杰。
这些人快意恩仇,都是不愿与朝廷打交道的,所以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五面不改色,抱拳道:“多谢两位壮士出手相助!在下陈五,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袁巡在后面眼神凌厉地看着袁旭。
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两人似的,尤其是适才砍了狼头的那人……
萧云朔抱拳回礼道:“在下姓云,这位是我的侍从,我们也是恰巧路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陈五听了,道:“原来是云公子。对云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等却是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萧云朔道:“陈官爷不必耿耿于怀,还是先救治伤员,再说别的吧。”
陈五立刻说道:“正是!”
陈五带着没有受伤或者轻伤的人将还活着的人抬到一边,又把被咬死的人和狼的尸体分别归拢到一起。
沈风荷已经开始查看众人的伤势了。
伤得最重的是一个妇人,肩头被狼爪子划出深深的五道伤口,鲜血汩汩直往外冒,那妇人也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了。
沈风荷眼眸一凛,问道:“谁身上有绣花针吗?”
这么深的伤口,不缝合的话,光靠她空间里收集的小蓟等来止血,根本杯水车薪!
一个流放的女犯人说道:“我……我有!”
沈风荷点了点头,接了过来,又转头对陈五说道:“陈官爷,麻烦可否现在立刻生火烧热水?”
袁巡不等陈五开口,已经答应道:“我去!”
萧云朔看着袁巡看向沈风荷的眼神,墨眸不由得眯了眯。
“这位小娘子,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也请尽管开口。”萧云朔开口说道。
沈风荷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萧云朔。
不过旋即明了,现在对他们来说,装不认识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绣花针刚好被拿了过来。
沈风荷将针递给萧云朔,说道:“可否帮我把针掰弯成半月形?”
萧云朔接过针掰好之后递还给她。
沈风荷又说道:“除了烧热水之外,还要再起一锅,用来熬药。”
萧云朔点了点头,和袁旭一起帮着去拾柴火生火了。
沈风荷又趁着大家不注意,从空间里掏出了一卷桑皮线——这时之前搜刮太医院的时候搜刮到的,是古代常用于手术缝合的线。
另外还拿出了一小针麻醉剂,打在了受伤的妇人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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