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学长！”
方毅的话把凌茜雪吓了一跳，听到周围人都不看好这块石头，她以为方毅肯定是不会买的，可谁知道，他竟然要买！
吴志勇本是随口说说，并不觉得方毅会买，听了这话，他先是一惊，随即大喜：“方毅，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
“那你买啊！”
“买就买！”方毅说完，转头对老板道：“结账。”
见到方毅准备付钱，凌茜雪面色大变，忙拉住他。
“你别冲动啊学长。”
她以为方毅肯定是受到吴志勇激将才会做这样的决定，心中大急。
“放心，不是冲动。”方毅安抚她道，可凌茜雪根本就不信。
“周围人都说了，里面根本就没玉，学长，别逞一时之快！”凌茜雪不知道方毅为何这么冲动，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解。
“小伙子，花六十五万买块蒙头大料，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啊......”
当听到方毅要买这块石头的时候，旁边不少人都用一种看二百五的眼光看着他，一个人实在忍不住，笑了两声。
“各位看归看，自己不买，也别影响别人！”
老板瞪了发笑的那人一眼，语气很是不满。
好不容易有人肯花这么多钱买这块自己都不看好的石头，有人却想拆他的台，他怎么高兴得起来？万一方毅听了这话临时变卦不买了呢？
那人本也是看热闹的，知道这行的规矩，被老板用眼一瞪，急忙悻悻住嘴。
围观的人们本以为花七十三万买三十几块蒙头料的吴志勇是个二百五，没想到真正的二百五是方毅。
三十几块蒙头料，就算不是全都有玉，但也总有几块会会出玉，即便亏，也多少有点赚头，可这块蒙头大料要是没玉，那可就彻彻底底的没玉！
一个个虽觉得平白亏六十五万可惜，但脸上却大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赌石场上，从来不缺这样的傻子，更不缺对这种傻子喜闻乐见的看客。
“学长，别冲动......”
见到周围人看热闹的眼光，凌茜雪更加确信这块石头不会出玉，死死的拉住方毅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哀求。
她真的不想看到方毅一下子亏这么多钱。
“方毅，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不是连这点主见都没有吧？买不买还要听一个女人的？”
生怕方毅不买，吴志勇嘲笑道。
方毅面色淡然，还隐隐带着笑意。
“放心，说了要买，我自然会买。”他说着，又看了眼凌茜雪，后者此刻脸上满是哀求之色，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学长......”
“相信我。”拍拍凌茜雪的肩膀，方毅抽出另一只手，快速的将钱转给了摊位老板。
老板收到钱，大喜过望。
“两位先生，需要切开么？”
每个摊位的老板都有切石头的工具，虽然不算专业，但开个窗还是没问题的，吴志勇之前就付了钱，见两人没有再买的意思，老板问道。
“当然！”
吴志勇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挑衅的看向方毅：“我这么多石头，即便全是蒙头料，总会有几块出玉的，我倒想看看，你那块大料，能开出什么好东西！怎么，敢不敢开？”
吴志勇不停的激将方毅买这块石头，就是为了看他亏钱，还没看到，他怎么会甘心呢。
“有何不敢？”
面对吴志勇的挑衅，方毅全然不惧，对方想看他亏，他又何尝不想看对方亏呢。
见方毅答应，吴志勇冷冷一笑，笑容中有种诡计得逞的意味，大手一挥，让老板先切他的石头。
“哟，有水！蓝水种！”
吴志勇切的第一块，就是方毅最开始准备买的那块，只切一点，就出了玉，水头很足，质地很好的蓝水种。
众人惊异的同时，吴志勇见之，也大喜过望。
开门红啊！
虽然知道这三十几块石头里总会有玉，但也没想过第一块就开出玉来，这是意外之喜。
“看来我今天运气很不错。”吴志勇笑着，冲方毅说道。
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对了，这块石头就是你一开始想买的那块吧？可惜啊，被我截胡了！哈哈......”
这明显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声尤为刺耳，凌茜雪听了，俏脸含霜，倒是方毅，似全然没将这话听在耳中，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块石头本是他想买的，里头有玉，他一点都不奇怪，要是其它的石头里有玉，他才奇怪呢。
见方毅对自己的挑衅无动于衷，吴志勇只当他故作轻松而已，不屑的撇撇嘴，心中暗道：“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切下一块！”
他说着，老板立刻拿起下一块石头开始切。
“这块没有......”
第二块石头比第一块大不了多少，老板先是切了一点，没见种水，又多切了一些，还是没有水，最后全切，什么都没有。
“继续！”
第一块石头有玉，已是意外之喜，第二块没有，也在吴志勇的意料之中，并未多说什么，就让继续切下一块。
第三块也没有出玉。
“再下一块！”
第四块切开，依旧没有玉。
“第五块！”
蒙头料本来就不容易出玉，能出玉的都被人开窗卖高价了，要是那么容易有玉的话，又何故连窗都不敢开呢？
接连三块没开出东西，吴志勇虽有些失望，但也没太当回事，让老板继续切。
老板手不停歇，继续卖力切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第五块切开没玉，第六块也没玉，第七块还是没玉......
如果说接连几块没出东西，吴志勇还能接受的话，接连一二十块没开出东西，那他就有些难接受了，随着一块块石头被切开，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吴志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旁边围观的人看到吴志勇第一块石头就开出玉，本以为他运气不错，可到这会儿，没人再这么认为了。
蒙头料虽然不容易出玉，可一连二十多块都不出，脸也太黑了。
就算出不了玉，有点玉质也行啊，可是这么多石头开出来，真是啥也没有，纯粹就是毛石头，质地连大理石都不如。
“先生，这......这是最后一块了。”
看着一地的烂石头，切石的老板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主要还是做贼心虚，毕竟这石头是他卖给人家的。
好在赌石行有规定，钱货两清之后，不管开出什么，都和老板无关，要不是这样，他都准备跑路了，担心吴志勇找他麻烦。
“开！”
吴志勇脸色阴沉如水，盯着最后那块石头，也是最大最贵的那块，大声喊道，眼睛都有些发红，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老板闻言，也不耽搁，直接就切了起来，一连切了三刀，空空如也。
“好！”
见此一幕，凌茜雪鼓掌大叫，虽然方毅注定要亏，可见吴志勇也亏，她总算找回点心理慰藉。
“唉......”
看到最后一块石头切开，依旧什么都没有，围观众人唏嘘不已，吴志勇一张脸铁青，也感受到一股锥心之痛。
七十三万买的三十五块石头，除了第一块有玉，其它竟然什么都没有，这他娘的也太背了！
虽然第一块有玉，但那石头本就不大，开不出多少，估计顶多也就值个三四万，即使这块石头能赚三四万，可总的算起来，还是亏了七十万！
七十万，对吴志勇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他本还想着能多开几块玉石出来，在既能赚钱的情况下，又能力压方毅一头，可现在看来，这念头有些想当然了。
见到吴志勇脸色阴沉如水，方毅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第一块石头有玉，是因为他打算买，特意挑的，可在发现吴志勇存心针对他之后，方毅便没再挑选有玉的石头了，而是专挑没玉的。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让自己的对头赚钱呢。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些石头里什么都没有，可当石头开完，见到吴志勇大失所望的表情后，他还是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畅快。
“看来你和运气好，还差了不少距离呢。”
刚才吴志勇自夸运气好，此刻方毅便拿这话来讽刺他。
“你以为你能好到哪儿去！？”
吴志勇心里正不爽，听了方毅的话，立即怒目而视。
“说不定比你好呢！”凌茜雪反击。
“我好歹还开出了一块玉，只怕你们什么都开不出来。”
看着方毅脚下的大石头，吴志勇冷声道。
被方毅嘲讽，他本来是很生气的，但仔细一想，自己那么大的几率都只开出一块翡翠，方毅只有一次机会，他难道能开出来？
如果方毅也开不出东西，那自己虽然亏了，可在这场博弈上，自己还是赢家。
因为自己亏得起，而方毅，却不一定亏得起，从韩艳芸口中，吴志勇知道方毅家境不好，这六十五万，搞不好大半都是借来的呢。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虽然不聪明，但如果能让方毅倾家荡产的话，他也愿意干。
一念及此，他笑容变得有些狰狞起来，看着方毅道：
“七十万虽然不少，但我亏得起，就是不知道你亏不亏得起啊？”
方毅闻言笑了笑：“我石头都还没切呢，你就断定我会亏？”
吴志勇闻言，看了眼身旁的中年人，这是他请的玉石鉴定师傅，看到吴志勇的眼神，那人会意，忙道：
“吴少放心，这块蒙头大料，指定是开不出东西来的。”
听到这话，吴志勇放心的点点头，连玉石鉴定专家都这么说了，他断定方毅一定会亏：
“我劝你还是别切了，免得自取其辱。”
方毅对这话不置可否，扬了扬手，让老板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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