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柳元贺宿敌？
陈知白小心但不卑不亢地作陪。
柳元贺不紧不慢地寒暄，东问问，西问问，也没有再问特别敏感的事项，最后问了一句：“你未来打算朝哪个方向发展？”
陈知白摇头：“学生不知大人所指……”
“事业。”
“学生对案牍劳形不感兴趣，只想闲云野鹤写诗填词。”
“呵呵呵，我年轻时也如你一般所想。”
“那大人为何……”
“这么说吧，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逃不掉，躲不过，你也不例外，在你显露才华的那一刻，你未来要走的路便成定数，无论你如何挣扎反抗，最后都要走上那条注定的路，要么走完，要么死在半路，没有第二种可能。”
“大人？”
陈知白毫不掩饰自己的狐疑之色。
注定？
挣扎无用？
这是大儒能说的话？
儒家讲究个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说这种丧气话，岂不有损心志修行？
柳元贺笑笑：“你刚入道，还什么都不懂，再过几年就知道我说的是对是错。”
陈知白只能点头：“那便等几年好了，儒修寿命长久，不差几年。”
“也对，亲身经历最有说服力。”
“多谢大人教诲。”
柳元贺转移话题：“青山书院不会放过你，林文康、郑欣欣这些人不会再自降身份亲自动手，但青山书院的门人弟子却不会放弃，只会越来越狠，你做好心理准备。”
“学生早有准备。”
“也是，你准备了那么多原创文宝，但打到最后，还要看自身修为，你这秀才文位实在不高，抓紧时间晋升，原创文宝失效的情况下，举人勉强有点战斗力，进士才能算个小高手，接下来是翰林、大学士、大儒、亚圣、至圣，越往后，战力提升幅度也越来越大。”
柳元贺笑道：“几天前，我还是大学士一品，对上郑欣欣那个大学士四品，都不敢说稳赢，甚至不敢说略胜一筹，只能说旗鼓相当，可现在，我是大儒九品，比五天前只高一品，却能轻松捏死郑欣欣，其中差距，你自行品味。”
品味？
这还品味什么。
就是想说你很牛逼罢了。
不过也有道理，越往后，升级带来的提升越大，是几何倍的提升，如果说从翰林晋升大学士，实力提升五倍，那么从大学士晋升大儒，提升倍数便是五十甚至更高。
大儒到亚圣，提升可能是五百倍甚至五千倍。
亚圣到至圣，提升幅度是凡人无法想象的，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晋升至圣文位，开天辟地以来只有圣人一位至圣，是圣人亲自设定这一套晋升体系。
所以，几万年来，亚圣便是世人默认的最高文位。
在人间，亚圣就是圣人，历代亚圣传下的家族就是俗称的圣人世家。
现在，天下有七位亚圣在世，但圣人世家却有上百家，分布在天南地北甚至大宁王朝之外，各家底蕴深厚到无法想象，财富、权势、势力、实力也一样，至少家家户户都有亚圣留下的圣迹以及顶级宝物，有这些东西在，这些圣人世家就能长盛不衰。
这些圣人世家甚至有改朝换代的力量。
只是没有那个必要，圣人世家也相当低调，许多圣人世家甚至不为人知，低调得仿佛不存在。
现在，柳元贺距离成为亚圣，只差九品。
虽然晋升很难，但这个目标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是有机会的，甚至是触手可得的，至少理论上触手可得，毕竟只差一次考试而已。
到这个高度，柳元贺说的话，就算错漏百出，谁又能说什么？
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陈知白不至于唯唯诺诺，但也只能点头。
柳元贺笑笑，手腕一翻，掌中出现一柄长剑：“这个送你，算是回礼，也是激励。”
陈知白故作疑惑：“这是……”
“我一位宿敌的本名文宝，也是二品，我俩斗了好几十年，直到前年才亲手砍掉他的脑袋，缴获这把长剑，我留之无用，送你吧。”
“这，这太贵重了……”
“你送我一剑，我回你一剑，合情合理，更是一桩美谈。”
陈知白恭敬伸出双手接住这把长剑。
本命八面剑：二品，柳元英本命文宝，不可炼化。
无法炼化？
意思是修为不足？
应该是了。
等等，这剑的主人是柳元英？
柳元英，柳元贺？
宿敌？
斗了几十年？
亲手砍掉脑袋？
陈知白内心翻起阵阵狂涛，再一次感受到修行界的残酷。
这俩名字，一听就是兄弟，甚至很可能是亲兄弟，至少也是同一家族的同辈兄弟，激活二品本命文宝，怎么看也是顶级天才，结果却死在柳元贺这个兄弟手里，连本名文宝都被拿来送人情。
不说柳元贺人品如何，心性绝对够狠，是个真正的狠人！
若是生性残忍也就罢了。
若是本性善良温和却依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更可怕！
之前的思路是对的，对任何人都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把所有人都当坏人对待，绝对没错！
不能拿原有的世界观价值观来衡量这个世界，那会要命。
柳元贺又掏出一样事物：“这个也给你。”
“这是……”
“这是一处天外天的出入信物。”
陈知白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又是一阵狂震：“天外天？”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但他之前却从来没听说过。
柳元贺接着道：“这些天外天是远古时期圣人战斗过的遗迹，后来荒废了许多年，直到五万年前，当时所有亚圣包括圣人世家、朝廷、许多大儒联手清理、封印并分门别类地管理，参与者依贡献分配，用于晚辈的试炼和培养，也有一部分用于种植、养殖甚至培养部下。”
果然如此！
真正的好东西，别说分给普通人，便是连个名字都不会让普通人知道。
两个打生打死的家族，就算灭族也会死守这样的秘密。
这不是秘密，是这些家族和势力共同的利益。
有共同利益的群体就是……
陈知白接过信物，仔细打量。
这是半块玉玦，玉质很一般，有明显的杂质，却极古朴，雕工极具年代感，一看就是几万年前的风格，包浆更厚厚一层，油润厚重，再明显不过。
悄悄鉴定。
半块玉玦：一品，圣人遗物，青玉制作，已残破，不可炼化。
圣人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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