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喜不喜欢我?
三思后推门而入,声音没有引起两个烂醉人的注意,连夏吟都不知去向。
福园不小,也不大。推开大门就能见着小院里的凉亭。孟知行来过,寻着声音也就找到了两人。
就推个门的功夫,孙玉泉趴在桌上已经睡死过去了。而阿礼,终于瞥见已经身在院中的孟知行。
阿礼想指他,但手指不听话,不知道指哪里去了。眼神飘忽,看着孙玉泉,语气里还带着点骄傲:“你看,来了。”
“我滴…”
下一瞬,身子突然腾空而起,连最后那的一个‘娘’字都没说出口,孟知行就已经把她打横抱在怀里。
“你好厉害哦孟知行。”阿礼带着醉意憨憨笑着。
“嘿嘿,”冰凉指尖戳了戳那高挺的鼻尖,声音搞怪喊道:“孟知行?孟知行?孟知行!嘿嘿嘿……”
抱着她朝着卧房走去,孟知行由着她闹,责备道:“宋知礼,你就一刻都不能消停吗?”
这话一说出口,宋知礼撅起嘴,语气软糯委屈:“我又没去赌钱,又没去打架,也没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瞎混。我就是在自己家与好友喝个酒,怎的就不消停了?”
孟知行没了话,嗯了声。
阿礼忽然开始挣扎想要逃离,却被孟知行稍稍用力就牢牢锁在怀里。知礼也算是酒壮怂人胆了,强硬道:“你要是嫌烦,你走呗,管我做甚?”
孟知行没开口,自顾自走着,只是脚步出奇得慢。
“说话!”
这女娘突然强硬起来,出乎了孟知行的意料,怕是绝不会怕的,就是怕她闹起来。便索性哄她:“没有烦。”
知礼那柳叶眉猛的一拧:“大点声!”
“莫要得寸进尺!”
好吧,酒壮怂人胆,壮得也有度的。阿礼还是认怂了,双臂搭上孟知行的肩,双手在颈后相交,半拥半靠着想要睡觉了。
发香充斥着孟知行鼻腔,让他心跳按耐不住的加速,呼吸也是止不住的变重。
又一次拿脚顶开房门,把她轻轻放在床上。才想起身,阿礼手突然发力,不让他走,就算下一刻就慢慢放下了,孟知行还是弯着腰怔愣在那里。
知礼摸了摸,没找到。孟知行温柔抓住她的手,把刚刚顺手收起来的那枚玉佩放在她手心。
宋知礼睁开眼,月光下媚眼如丝,喝多了酒喉咙干,声音软软绵绵又带着些许沙哑:“看,这是我夫君的玉佩。”
“只是…我还未曾见过他。”
喝多了,说起了胡话。这酒后的样子孟知行早就见过,就在叁川雅舍,一会儿把他当花魁,一会儿又给他舞了一曲。或许这次也是酒后胡言吧,孟知行没有当真,准备起身。
纤细而柔嫩细腻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月光翻过窗棂闯进屋内,似乎将那漫天繁星送到了女娘眸子里,她这样看着,看着只存在在自己儿时幻想里的夫君。
“孟知行,你…喜不喜欢我?”
这句话,威力不亚于那日知道宋知礼的真实身份。
那熟悉的恍惚感瞬间充斥全身,那心中的蛋壳,裂缝如同雨后春笋般疯涨,又好似悬崖边的巨石摇摇欲坠。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抓着他衣领的手再次发力,阿礼的脑袋也配合着微微抬起。
双唇相依。
这种感觉,很神奇,好像表达了这已经醉酒女娘心底的秘密。
宋知礼完全占据了主导,孟知行就像任人摆弄的木偶,没有了反应。相伴宋知礼多年的千里香,不知用了什么让人如痴如醉的发香,加上好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就这样层层包裹着孟知行,限制了他的行动,击溃了他的思考能力。
这一刻,孟知行下意识想到的居然只有一个词。
好软……
嘭!
那限制他的蛋壳全然破碎,而被那蛋壳压制的内力就如同冲倒了堤坝的洪水,在体内疯狂翻涌。
仅仅一个呼吸,好似脱胎换骨。
沉迷在温柔里的孟知行骤然回神,惊慌失措地起身。知礼无力的躺下,脑袋还在床板上砸了一下。顿时痛得蹙眉娇哼。
孟知行呼吸急促,手指轻触唇间,喉结艰难滚动,无措地转身逃出了卧房。
翌日。
晨风刺骨,吹得孙玉泉浑身一颤。酒壶破碎声让胖泉儿没了三魂七魄。
被吓得面色发白,好久才堪堪回神,东张西望没找到宋知礼的身影,垂眸看见已经掉在地上的酒坛子。胖泉儿五官都拧到了一块儿,十分后悔:“哎呀!又被灌醉了!早知道不喝了!这下又要被笑话好几月了!”
正巧,阿礼揉着后脑勺迷迷糊糊走到他面前。胖子手忙脚乱从怀里搜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她怀里:“我的好阿礼,昨晚之事,烂在肚里,可好?”
知礼眨眨眼:“昨晚?昨晚什么事情?”
孙玉泉松了口气:“哎,上道,今晚叁川雅舍,我让慕淮再和你喝一顿,我请!”
昨晚……
晚风…月光…玉佩…抓衣领…夫君…亲嘴…
阿礼突然震惊又茫然地看着孙玉泉。
夫君!
亲嘴!
“孙玉泉!你完了你!”
阿礼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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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
赵温玉坐在书案后,手中书籍轻翻:“你说今日早朝,我要去吗?”
牧霄微怔:“殿下,是因为春闱命案和庄列荀吗?”
赵温玉放下书,抬眸看他:“你对这个事,怎么看?”
牧霄没有犹豫:“畜生。”
“你的评价倒是中肯。”赵温玉笑笑。
“本就是。”牧霄冷哼道:“拿着自己学生的成果博名声,得亏他还是这天下唯一一个文人儒圣。”
赵温玉不置可否,重新看书:“今日早朝,怕是热闹了。若是无事,也可去看看。”
牧霄道:“真有一事。”
“何事?”
“统查府那阿行大人,今早寅时出城了。”
“出城?”赵温玉面带疑惑,突然道:“没派人跟着吧?”
牧霄摇摇头:“没有,他警觉性太高,不敢派人。他出城后一路南下了。”
赵温玉起身,在房间踱步,思考良久后低声自语道:“无妨,南下无非是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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