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朱门酒肉
却说一身穿灰白色衣服男子,正从扬州的码头街边拐角,来到了码头附近的茶水摊子前,叫茶摊的小贩到杯茶水,一个人静静的喝着茶水。
一会,那边来了一个富家少爷打扮的人,手里拿着纸扇,身边还跟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仆人,悠然的来到了茶水摊子前,也是翘着二郎脚,坐在了那的桌子面前,那名随从拿着扇子给他扇风,那茶摊的小贩急匆匆的过来给那名公子倒茶。
那少爷张口说道:“茶老板,今天闹什么动静,这码头闹得跟打仗一样。”
那茶老板说道:“小老儿也不晓得,不过今天生意很好,这一天下来,我茶水都要卖光了。”
那少年公子笑道:“那你沾光了。”
那茶老板笑开了拿了一点红枣糕点,放在那名少爷公子的茶桌上,说道:“方少爷,这是家内人做的红枣糕点,你尝尝。”
那方少爷客气的说道:“你太客气了,张老板。”接着拿起糕点尝了几口,然后夸赞的竖起大拇指道:“张老板,你家的糕点,做的是越来越好吃了。”然后又拿了几块红枣糕点给了自己身旁的随从,他那随从低头,也是一边的吃这糕点,一边的再给那方少爷扇风。
这时候,那方少爷突然的抬头,注意到了眼前的灰白色衣服的男子,那男子带着斗笠,遮住了眼睛,够看到了脸颊下边的嘴角,他一边的拿着茶水喝起来。
那方少爷看了看面前之人,挥了挥手的说道:“张老板,给这人也来盘红枣糕点,我请了。”
那茶老板就照吩咐的,拿了一盘的红枣糕点,放到了拿灰白衣服男子面前。嘴角虽有异动,但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一边的喝着茶水。
那方少爷说道:“这是我请你的,我方荣向来好客,喜欢交朋友,朋友怎么称呼。”
那灰白色衣服男子,放下了自己的斗笠草帽,原来这人不是别人,不是那赵无常是谁。
原来,那日赵无常从龙游镇出发,就一路的跟随在黄颜龄的身后,那日便跟随她们来到了扬州,且不知道到了扬州,人员纷纷杂杂,他跟随在黄颜龄后边,跟着便不知道她们到了哪里,他一个人走累了,便在码头的附近茶摊前喝口茶。
赵无常拿下草帽,笑得和那方少爷说道:“多谢。”
那方荣说道:“大哥,怎么称呼。”
赵无常说道:“我姓赵,无常二字,静江府人士,少爷贵姓。”
那方荣客套说道:“不才,小弟方荣,扬州人士,交个朋友。”
赵无常看看前方,又喝了一口茶水说道:“不敢当,有何指教?”
那方荣说道:“在这里喝着淡淡的茶水,不地道,今日我觉得和无常兄长甚是有缘,不如和在下,到府上喝上几杯酒,意下如何?”
赵无常想了想,问道:“离这里远否,我这一天赶路,可实在是走不动路了。”
那方荣笑得说道:“不远不远,就在码头的东边附近,前面就到,若是远的很,我背你过去便是,我方荣想来不拘小节。”
赵无常看着眼前之人客气的很,也不好意思拒绝再三,也是同意了,就跟着他前往那方荣的府里去。
且说赵无常跟随那方荣,一路来到了码头的东边的一个府宅,府宅不算很大,但是是一个富裕的人家。
两人匆匆进了那个方府的前门,迎面走来一个穿戴很是华贵妇人。
那方荣笑嘻嘻的说道:“娘,早上好。”
那妇人满是爱惜的样子说道:“荣儿,一天不知道在书房里念书,整天瞎跑,你不知道这几天扬州乱成什么样了都,外面危险。”
那方荣笑哈哈的说道:“我不是回来了吗,娘,今天我交了一个道上朋友,不和你说了。”
赵无常彬彬有礼的躬身作揖的问候道:“晚辈见过方老夫人!”
那老夫人点点头的便是问候,于是就对方荣说道:“可别再往外跑了,好好的呆在家里,知道吗。”
吩咐了方荣几句之后,那老妇人便带着身边的丫鬟走向那边。
方荣着急忙忙的对身边的随从说道:“快去叫厨房里弄些好酒好菜,拿到我的厢房去,今日,我要和无常兄喝一杯。”
方荣那随从便到厨房去安排酒菜去了。
方荣便领着赵无常到了自己的厢房里坐下,到了茶水开心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一见到无常兄,我怎么觉得很有缘,我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赵无常看着着方荣,很是轻浮好动,但还是客气有加,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不必多说,不必多说。”
一会,那随从吩咐了厨房,叫人端酒菜过来,方荣客气的倒上酒水,两人先干为敬的,小饮几杯后,放下酒杯,那方荣问道:“无常兄长来扬州,有何事所求,小弟能否帮的上忙,就请说说。”
赵无常也不否认,说道:“我在找一个人,不过前几天突然的跟丢了,就一直的跟来了扬州,也不着急。”
那方荣说道:“我在扬州,也是消息灵通,说出来,我帮你打听打听。”
赵无常说道:“也不麻烦,想来我要找的那个人,她应该在附近,不过现在我要是去见她,她可能不愿意我来这里,且先就看着吧。”
那方荣猜想的问道:“那应该是一个女子不成。”
赵无常惊讶说道:“是的,的确是一个女子,不过脾气有些古怪,我有时候也不知道她要作甚。”
方荣说道:“这女人,就应该要老实点,哪能让你一个男子到处瞎跑的找她,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找她,那天她肯定巴不得回来黏在你身上。”
赵无常转过头来,问道:“我看你还没成家呢,怎知道。”
那方荣说道:“欸,这些女人,要知道她们怎么想的,还不简单,给她们点甜头,那就成了。”
赵无常问道:“比如。”
方荣哈哈大笑的说道:“一看你就是不知道如何讨好姑娘,这漂亮的女人,她像那长了刺的花朵一样,让人捉摸不透,你越要粘着她不放,那刺越扎着你疼的要命,你要试着远离她,欲擒故纵,让她越来越离不得你,那时候你还担心她们跑了不成。”
拿起杯子,赵无常好像明白的点了点头,受益匪浅的,倾佩至极的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方荣仍是高兴的拿起杯子,倒上一杯,又是一口干了,且不知道那方荣,酒量是何道理。这一杯酒下去,只把他嗓子弄得咳嗽不停。
赵无常一只手的在他的背上拍了三拍,说道:“方老弟,你这喝不上就,就不要勉强了。”
那方荣边咳嗽边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此时,那边走来一个丫鬟。赵无常一看,那丫鬟生的微胖微胖的脸蛋,长得十分喜庆的。
那丫鬟已经走进来,和方荣没有好脸色的说道:“少爷,老爷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喝酒,又得发你背书写字了,你还敢喝酒。”
方荣看着改变了刚才的大大咧咧的模样,一下子又变成了畏畏缩缩的样子,也是不敢和那胖丫鬟大声说话的说道:“今天不是有朋友在吗,就喝一点,不碍事。”
那胖丫鬟,仍是不休不放的说道:“你在喝酒,我就告诉老爷和夫人,我看你怎么办。”
方荣此时有些胆怯的说道;“别别别,你别告诉他们,过几天我给你到街上卖好看的好看的珠宝首饰,好不好。”
那胖丫鬟则是又变了另一幅面孔,笑得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就一个人开心的踮脚一路出去了。
那赵无常看在眼里,这方荣怎会这么畏惧一个自家的丫鬟,刚才他还在一个劲指点一些对付女人的迷津,现在他且被女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完全的不像他说的一样。
也不是这样想,赵无常问道:“那丫鬟长得倒是有些福气,你为何如此畏惧?”
方荣无奈的说道:“哎,没办法,我爹和我娘非要我和那丫鬟成亲,她马上就会变成我的枕边人了。”
赵无常也是一脸惊讶,询问道:啊,为什么?”
方荣更加一脸不可置疑的说道:“我哪里知道我爹娘怎么想的,非要说那个胖妞会给我们方家带来好运,这才定下来的。”
赵无常此时明晓的说道:“你也不用这么愁,我看那丫鬟长得喜庆,长得也好,也只是胖了一点,也没什么,我倒是觉得她和你合得来。
那方荣也不在说下去,仍是难以理解,只能是喝了那杯酒,但是那杯酒已经没有酒了。
两人刚再聊了一会,那方荣的随从进来,说道:“少爷,王少爷和林浮生来了。也不等那随从说完话。
前面院子就走来了两个男子,一个手里拿着纸扇,穿着富贵公子,纨绔子弟的模样,一个是穿着比较寒酸的书生模样的男子。
那两人就这样徐徐的走了进来,那富贵公子首先不拘束,手里扇子打开的笑说道:“荣老弟,怎么喝酒都不叫上我们,你真是不地道。”那书生笑着在哪里,也是说道:“是啊,有了别人陪喝酒,他就忘了我们两个人了。”
方荣也是大大咧咧的说道:“你们别一脸一热的酸我,来了,那就坐下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赵无常赵大哥。”
赵无常施礼的说道:“不才,鄙人赵无常。”
那刚来的二人也是一个施礼的,那富家公子模样介绍自己的说道:“王康仁。”
那书生模样的青年人说道:“小生林浮生,见过无常兄长。”
这样介绍,那二人也就都坐下了。倒上酒水。
王康人说道:“今天且不知方荣你一直再家里,居然和人喝酒,你是不知道,外边码头那边都乱成一锅粥了,什么人都有。”
方荣业是点头的说道:“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也看到了,很多人在那边,不知道要干什么?”
那林浮生说道:“我好像听说那些人是为一副画而来。”
赵无常在一边聚精会神的听着,没有说话,且听林浮生说到一幅画,眼神中有了一丝丝的变化。
方荣问道:“什么画,这么兴师动众的引来这么些人?”
林浮生说道:“好像是关于唐末年间的一个画家的手笔,那名画家好像叫吴冠子,好像那吴冠子的画一直都没有署名,他的画,也一直没有人知道是那些,看不出来。”
王康仁说道:“要论画,我家里多的是,什么吴道子那也是有不少,那吴冠子的画,难不成还能够价值连城不是。”
方荣于是一脸疑惑起来的说道:“那真是奇怪,一堆人当真是为一幅画而来。”说完,他又看向了赵无常问道:“无常兄,你是否知晓?”
赵无常一直在哪里没有讲话,听到方荣这样子问他,他摇摇头的没有讲话。
此时王康仁说道:“管那些干什么,吃酒啊,随他们去吧,照样不耽误。”
在场三人杯着一提醒,都是忘了现在在喝酒,这时才纷纷的举起酒杯,互相的干了两三杯酒下肚子。
王康仁开始调侃方荣说道;“方大爷,你那胖妞呢,没见她呀。”
方荣瞪眼睛的看向王康仁道:“你闭嘴吧,你以为我跟你是的,妻妾成群,能弄出来几十个和你好的。”
王康仁笑说道;“咱两再好,也不如浮生家那位,会照顾家,我那些个女人,只会和我要金银珠宝的”
那林浮生有些窘迫的没有说话,捋捋袖子,很文雅的看着他们,然后才转过来和赵无常说道:“赵大哥,不知来扬州所为何事?”
那方荣帮着赵无常回答说道:“也是为女人而来,哎。”
王康仁和方荣开始大笑开来,只有林浮生没有笑,看着赵无常,他感到深深的敬畏,深邃不可捉摸。
且说众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大概过三刻,那方荣和王康仁这时烂醉如泥的趴在了桌子上。留下来赵无常和林浮生还没有醉成那般摸样。
见那两人都是醉的不成,赵无常这才看着林浮生,问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原来,刚才再喝酒的时候,林浮生一直的常有看着赵无常这边来,此时突然的杯赵无常提醒打断,他才不好意思的忙着回过了头来,有些尴尬的说道:“莫见怪,失礼了。”仍是两只手躬身施礼向着赵无常。
赵无常说道:“那你刚才一直的盯着我干什么?”
那林浮生仍是施礼的,摇摇头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赵大哥面相淡然模样,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但是又说不上来。“
赵无常来了兴许的问道:“你会看面向,你一个读书人,也相信这些。”
林浮生说道:“万事都有他一个道理和渊源,就当是戏言罢了。”
说着,赵无常点点头的从桌子上起来,悠悠的离开了,一直的出了方府的大门而去,没有留下什么话。
那林浮生看着他,仍是眼神里看着那灰白的身影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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