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没有未来的远方

她忘了是在什么时候感觉到对方灼热的爱意，是在烟花下的海军本部？莫比迪克号上东海的手链？还是阿拉巴斯坦的夜晚？又或许是更早，毕竟少年笨拙的借口实在不是很高明。

  可艾斯从来不敢说出口，他害怕束缚自己。而自己也像个卑劣的胆小鬼无视着对方的心意。

  因为知道，接受这份爱不代表着拥有，而是失去的倒计时。不要回复爱，那是悲剧的开始……

  艾斯说的全都是真的，他真的喜欢她，喜欢的快要窒息了。

  这份爱像是尘封已久的酒酿，还没嗅到酒香就要醉了。原来直视爱意是这么沁人心脾又痛彻心扉，这明明是禁忌的感情，可为什么今天自己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呢？

  姜与乐看着眼角还闪烁着着泪光的艾斯，心口开始抽痛。

  因为，没有以后了。

  “和我走吧，艾斯……”

  我很想，但是不行。

  不可以让自私的爱令她陪葬；不可以冷漠接受这共赴黄泉的邀请。

  与乐明明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女孩，明明拥有着这世界最明媚的笑容。她可以肆意的在四海纵横，可以向世界耍着自己的小脾气，可以说着不着调的浑话，可以为自己野心赌上性命，但绝不能被自己拖入地狱。

  只是有一瞬这样的想法都令他痛彻心扉。

  风似乎停了，不对，这无限的监狱本就没有风，艾斯一遍遍在眼里临摹着她最后的样子，时间仿佛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看着对方视死如归的表情，他竟然笑出了声，突然之间他起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鼻息交互间，他轻轻吻上了对方的嘴角。

  然后悲哀的发现，这蜻蜓点水间的的触碰会是两人最亲密的距离。

  真是，好不甘心啊。

  看着面露绝望的艾斯，姜与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喷涌的哀伤，起身就想带对方离开这地狱。

  神不会拯救恶魔，无所谓，那就由她来。

  可动作刚出，艾斯却浑身颤抖，眼神无限绝望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看我？

  她有些困惑的停住了动作，结果那个悲切的少年突然像濒死的野兽回光返照般用力的嘶吼，“我不需要你！”

  面色苍白的少年不知因气愤还是悲伤，突然浑身充满了利刺，想要刺伤所有靠近他的事物。

  “艾斯……”

  “姜与乐！我不需要你，我有自己的冒险，自己的伙伴，这就是我的结局！”

  我会被油锅烹煮！被烈火焚烤！被恶鬼撕扯！我会在地狱继续爱着你。

  所以求你了，放弃我吧……

  如果你陪我共赴地狱，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少年像是下定了某种无法撼动的决心，极力的抵抗着她的靠近，决绝而残忍的将她推远，一步一步走向黑暗。

  如果姜与乐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对方紧握的手掌早已被自己掐出血痕，血液如那彼岸的花束滴滴落下。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青雉大将，在对方被拉走的最后一瞬，艾斯才敢将视线抬起。这个牢房原来有这么昏暗吗？

  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就能形容现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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