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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火中生莲-陆


青冉入梦,其貌若飞天,又散发着一股威严。

  青冉于梦中言道:“吾乃云州城隍青冉,入梦相告。汝今遭骨火劫难,若见身燃火焰,切莫惶恐。需正意行,磨炼心性,定可调伏。骨火无形,随意而生,随意而灭。如今前程未定,弃武从文,为时不晚。裴元,切莫于人前卖弄骨火!”

  青冉言毕,裴元恍然惊醒。天王庙内,只有裴元一人,依靠在墙壁前,身体灼痛难熬。书童徐小米急忙跑进了庙子,身后有一位探病的药郎中进来。

  裴元提及青冉去向,徐小米不知青冉是何人?

  适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徐小米口称赶路匆忙,途中染疾,故来此天王庙歇息。见裴元无力赶路,遂前去寻医。

  裴元依稀记得梦中之事,但听徐小米之言,全当做眠中一梦。那前来探病的药郎中,是徐小米在寻医途中碰到的,为裴元开了一张药方。

  徐小米送药郎中离去,裴元见药方写道:“梦言需当听,七载赴龙庭。”

  裴元细想梦中言,突然衣袖起火,燃及了药方。裴元只顾将衣袖火焰扑灭,转眼间药方已经烧尽。

  裴元恍然明白,适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有青冉其人,也有骨火其事。裴元自明了女城隍的好意,在云州城租了一处民宅,弃武从文。

  七年间,裴元心生一问,那位罢职的御禄城隍是如何调伏骨火?也正因这一问,摸到了一丝眉目。

  时至今日,裴元对骨火仍存疑虑。自此白狼认主之后,裴元每日熟悉北都事务,又时常被唤到北都侯府学演兵法。慌数日,桀螟带家人返回北都,辅助裴元料理军务。

  龙庭相继降了两道旨意,催促查清都护之死悬案。徐小米被调往重用,查清北都馆坊幕后牵连人员名录。一晃过了七个月,北都十月,天降大雪。

  这一日,北都城从南往北来了一位苦头陀,前来北都侯府置换度牒。裴元穿着一身白色虎兽纹短打,前来学演兵法,认出了雪中等候的苦头陀,正是当日在白衣涧见过的那位苦头陀。

  裴元见苦头陀满身残雪,请到屋内取暖。裴元代替北都侯在度牒按上了北侯府大印,又送苦头陀走出。

  二人行至院外梧桐树下,十月果熟开裂,却让北都飘雪遮藏。

  裴元言道:“进了十月后,北都就下起了大雪,直到来年开春才停。好在白天降雪,到了晚上就全融化了。北都城外的北山上,有一座普露寺。寺里原先有一位法师,七个月前做了行脚僧向南去了,其他僧人也纷纷去了其他寺观。你初来北都,还是先去那里安身吧。”

  苦头陀施了礼,向外走去。徐小米拿着一张请柬跑来,与苦头陀擦肩而过。苦头陀停留了片刻,继续走出了府门,迎着大雪向北山走去。徐小米跑到梧桐树下,将请柬交于裴元。

  徐小米言道:“刚才凰兮阁的陌芙姑娘送来的,说是段舍儿病危,让公子去探望。”

  裴元命徐小米进去取裘衣和油伞,独自查看这张请柬。

  徐小米带衣伞返回,言道:“公子你真要去探病啊,那种地方,万一真的染上了,可就麻烦了。”

  裴元披上了白色长裘,撑了一把玄色油伞,言道:“这场雪要降到什么时候,不等了,传都护府命令,前任北都都护的悬案要结了,顾不得那些根蔓儿,按名录拿人。另外,再调遣一队都护府府兵,在凰兮阁外候命。”

  徐小米领了吩咐前去调兵,裴元持伞走出。断尾白狼从屋顶跃下,跟在裴元身边。

  凤归街上,裴元持伞走向凰兮阁,白狼毛发白亮与白雪混为一般。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经过裴元身旁时,忽见白狼,连忙躲闪。

  裴元进了凰兮阁,白狼卧在门前等候,前来寻乐的访客见白狼守门,不敢靠前。

  裴元进了段舍儿房间,解下长裘坐在了红毯之上,传来了段舍儿的病咳声。透过垂下的纱帘望去,段舍儿侧躺在红毯之上,身上盖着一件红色长衫。

  裴元问候道:“患的是什么病?”

  段舍儿语气微弱,回道:“舍命的病。”

  裴元言道:“舍的吗?”

  段舍儿回道:“舍得。舍不得也得舍,七月前还能坐立,现在只能躺卧。上次你问我,段舍儿的舍字是否舍的了。想了想,命都舍了,这个舍字,舍不舍也就这样了,就全当舍了吧。”

  裴元问道:“你的病,还能治吗?”

  段舍儿不语,呼吸的气息有些长短不齐。

  裴元再问道:“七月前,你将虎纽印章又给了我,解了困危,还未表示谢意。你还有什么遗愿吗?我帮你。”

  段舍儿言道:“你听说过北都火凤的事情吗?相传北都飞来了一只火凤,在北都城盘旋了七遍,哀鸣了七遍,之后就飞走了。算起来,已经有一百七十七年了。如果有一天,那只火凤再来北都的话,帮我转告他,凰鸟已是故人。”

  裴元听后感到好奇,问道:“传闻毕竟是传闻,又怎么好当真。如果那个段舍儿舍不掉的人回来了,我在北都帮你等着,我会帮你转告给他的。”

  段舍儿语气变得更加微弱了一分,言道:“谢谢你了。”

  纱帘内侧的段舍儿哀痛了一声,延伸到脖颈上的莲花刺青像是炭火一般,泛起了瞬间红焰。裴元顿感惊讶,欲起身向帘后走去。

  段舍儿吃力说道:“无事。”

  裴元坐回远处,问道:“刚才看你身上的莲花刺青,像是燃火,仿若火莲一般。”

  段舍儿缓和了片刻,言道:“这火莲刺青,是续命的符印。七年前,北山普露寺的那位僧人种下的,他救了我一命,可救不了我一生,我知足了。我的背部有一处旧伤,火莲符印种在其中,疼痛复发一次,火莲便生长一寸抑制疼痛。如今已经长满全身,如今已是将灭之人。”

  裴元听的糊涂,问道:“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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