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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奴隶被鄙视?身份我来给!


吴梦言语间信誓旦旦。

  江根堂忍痛拿出了五千两银子的银票,“说!”

  “江老板大气!”

  吴梦将夏岁安的公主身份,和陆钰的皇商身份,一一道来。

  在江根堂听得眉头紧蹙时,语气幽幽:“我还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计划,他们想通过这个计划垄断整个广阳的市场。”

  “说来听听。”江根堂脸色大悦,他没想到这五千两完全物超所值!

  吴梦眸子一眯,从衣袖中掏出一片红色花瓣。

  “这是?”江根堂不解。

  “这是我们广阳县县花,凤凰花的花瓣。”

  吴梦眼神坚定,声音铿锵:“二公主要通过凤凰花,打造全夏国都热销的糕点品牌!叫华火凤露糕!”

  江根堂一愣:“华火凤露糕?这样霸气的名字怎么像宫廷糕点一样?能在民间火起来吗?”

  吴梦笑:“那肯定不能,所以说二公主尚缺火候,根本不是您的对手!”

  卖了情报后,吴梦揣着银票满意离去。

  谁说他要卖真情报了?搞笑。

  江根堂磋磨他家生意这么多年,他不得“好好”回报下?

  吴梦刚走,江根堂正准备去找小妾枕腿温香,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来,闯入大厅。

  “何事惊慌?”

  “不好了老爷,府衙今天张贴出了公告,说、说……”

  “说洪水之后,百姓收入锐减,商户应该带头作出表率募捐,要老爷您捐出十万两银子!”

  江根堂心头一个咯噔。

  他在知道,首辅过来这边巡查洪水赈灾情况之后,便有预感,自己要大出一笔血。

  但这些都在意料之中,所以他不慌不忙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厮不敢退下,唯唯诺诺道:“老爷,还有一点……”

  “说!”

  “告示上说,单独对老爷您所有生意提高税额,收以前三成的税!”

  江根堂椅子向后仰,差点倒下去。

  “你,你说什么?!”

  “三成的税!”

  民不与官斗,这来巡视广阳县的大臣,是要搞死他啊!

  *

  夏日阳光灿烂,满路凤凰花数,尾翎一般的叶子配着火红花瓣,像浴血的凰。

  陆了了盛情邀请夏岁安陪她一起去游湖。

  “我特地租了个河艇,还请了他们河边最有名的歌姬,我们一起去玩吧!”

  陆了了穿着亮色衣裳,一脸兴奋,明明是自己想玩,还去找补:“你最近也太忙了,这么辛苦,咱们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去玩可以,但你要把你哥叫来,然后我会把陈伯带上。”夏岁安一边算账一边回她。

  “啊?叫上他们,那么我们岂不是去谈生意,哪里是去玩了?”

  “恭喜你猜对了,河艇游玩是不?我刚好可以邀请个船老板来谈一下水运。”

  陆了了嘴角抽搐:“姐妹,一提事业,你简直不像人。”

  “那我像什么?人中龙凤?”夏岁安反问。

  她眼眸闪烁,透着精明,对陆了了的遮掩越来越少。

  “呵呵,见鬼的人中龙凤。”

  “懂,我是马达你羡慕。”

  下午,天气没那么热了。

  陆钰被陆了了拖着,来到荷花湖,上了一艘花艇。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上了贼船。

  “了了,你是不是在骗我?不是说有歌姬吗?歌声都听不到!”

  陆钰面对陆了了的邀请时,是被她嘴里有绝妙歌喉的歌姬所吸引,当然也有两分好奇。

  现下,他还没有走进船舱,便已急不可耐。

  陆了了嘿嘿一笑,“别急,进去就知道了。”

  她给他掀起帘子,陆钰走进船舱后才发现,这里面哪有什么歌喉好听的貌美歌姬,有的是两个端坐在案几前的一老一少。

  一穿着褐色衣裳的白发老头和夏岁安。

  陆钰不满冷哼:“你又借我妹妹的口,把我钓出来,真有你的!”

  夏岁安打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鱼咯?是本公主池塘的鱼?”

  陆钰一边坐下一边翻白眼,毫无公子仪态:“闭嘴吧你,少往脸上贴金。”

  夏岁安清了清嗓,正式向他介绍陈丰登。

  “这是我母家的人,陈老伯,管家几十年了,现在我想把他介绍给你,和你一起做广阳县的生意。”

  “陈伯,这是陆钰,父皇钦点的皇商。”

  “老奴陈丰登,见过陆公子。”陈丰登看了陆钰一眼,便要行礼。

  夏岁安以为陆钰会扶起陈伯,谁知他就这样冷眼看着,等陈丰登磕完头。

  “陆钰,你在做什么?”夏岁安一边把陈丰登扶起一边不满问。

  陆钰是商人,商人最讲究四处逢源,嘴皮子和面上功夫一向都做得好,陈丰登又是老人家,夏岁安以为他会很客气。

  陆钰冷瞥:“我还想问,公主这是想做什么?”

  他解开自己腰带上系着的荷包,将碎银子散在案上,手指轻点,意有所指。

  “为商逐利,生意讲究一个生字,生字、生路都在年轻人手上。

  现在做生意的都是年轻人,老者老眼昏花,分辨不了市场,公主把这位老伯介绍给我,是把这生意看得太简单了吗?还是在笑……

  我不如他?”

  陆钰言辞犀利。

  一旁陈丰登急得双手抬起,在空中颤抖。

  他年岁大了,什么风浪没见过,自然不怕被陆钰针对。

  只是夏岁安年轻稚嫩,太后信中也多次强调要小心照顾,所以他急,急怕公主因他的事而烦恼。

  夏岁安动作温柔地抚住他的手,按回膝盖,转头看陆钰:

  “你是觉得陈伯年纪大,还是……鄙视他奴隶的身份?”

  夏岁安问的点,是陆钰下意识回避的问题。

  确实,如果只是个老商人,他都会笑脸相迎。

  但这奴隶身份的人,要和他平起平坐谈生意……让以皇商身份为傲的他心有芥蒂。

  他知道这种话题不适合明面上提,所以只从年龄上挑刺。

  “呵……公主真敏锐,是陆某小看了。”

  夏岁安静静看他脸色如漆墨融水般变换,莞尔一笑,而后从自己缝绣山水纹样的小包里,拿出一张老旧的卖身契。

  她打开给陈丰登看,解释:“原本很早前就应该归还给你的。”

  陈家主支只剩陈君烨,夏岁安母亲这些都属于旁支,原本主支近乎绝尽,家奴也应遣散,但陈君烨还在世,这件事也就被模糊化了。

  陈丰登眼睛湿润:“这……这是给老奴的?”

  夏岁安点头,“撕了它,做自由人,我给你身份,从今以后你就是陈家商会会长,看谁还敢不从。”

  清凌剔透的眼珠子,看向不敢看她的陆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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