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不再有她
属于他们的美好的时光已经过去,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妥了。结束这一切后,思齐向父母坦白离婚的事实。二老的震惊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当时他们就要给周扬打电话。周扬的事情,他们多多少少也有耳闻。思齐阻止了他们,并向他们坦诚:“离婚是我们共同的想法,不是谁的错,我们只是不适合。”
“你们把婚姻当儿戏吗,说离就离。是不是他在外面有人了,早一阵听你小姨说看到他挽着别的女人。”思齐妈郑重的问。
“妈,你就别猜了,我们结婚又不是因为爱情。”思齐托出实情。
“不是因为爱情,是什么,要不是看到周扬那么喜欢你,我们又怎么会同意你们结婚。”思齐妈反驳道。
对于这种说辞,思齐只觉讽刺,爸妈都被他的演技欺骗了,可她也不愿多解释。于是说出了一个理由,让他们绝不会质问他的理由:“爸妈,其实是我想离婚,他有喜欢的人,我也有一直喜欢的人。”
她用自己的移情别恋,更确切的说是一直都没忘却的感情阻止了父母的举动。对于她的说辞,父母没有责骂她,但两个人两声叹气,都说明了他们的惋惜,毕竟周扬是他们那么中意的女婿。可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如果这是思齐的选择,他们又怎能苛责她。做父母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快乐,他们又何尝不是。
很快,思齐和孟致远出现在二老面前。对于思齐的新选择,二老没有表现出很大的热情,毕竟他们还没有释怀。也不是说他们不喜欢孟致远,毕竟他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无可挑剔。更重要的是,女儿喜欢,他们又怎么可能冷脸相待,只是人都是相处过来的,初次见面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加上有过周扬那样中意的女婿,他们态度也就很平淡了。
孟致远没有想过思齐会给她打电话,在她那样挂断他的电话后。他从来没想过,第一次去她家,是因为她请求他假扮男友。曾经是多么真实的一对,如今只能假扮,人生就是那么的讽刺。从她的话中,他知道他们离婚了,而他成了她离婚的原因。如果他真是她离婚的原因,他会很高兴,因为那说明她还爱着自己。可他在里面充当的角色,只是幌子,她的又一个幌子,为摆脱父母埋怨“他”的幌子。可这番说辞的背后,又代表什么,他不愿去证实自己内心的那个猜测,那是他不愿面对的。
他会接受思齐的请求,并没有一丝勉强。去见她的父母,也是他曾经有过的想法,只是时间推迟了,他的她也不一样了。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去了。不论是礼数,还是其他,他都尽力做到最好。虽然思齐的父母对他没有很大的热情,但他看得出,他们并不讨厌他。
思齐的表现很淡然,在她父母面前,他们的相处看不出任何恋爱的火花,如果不说,旁人是绝对看不出他们的恋人关系。可即使是这样,他也甘之如饴,他期待他们之间新的开始。
可之后的事情,是他没有想到的。在他回去上班后的那个星期的某一天,他收到了她的短信“致远,我给你发了邮件,请记得查收,再见。”不好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他迫不及待打开邮箱,看到了她的信“致远,你好。我知道自己很不好,又一次伤害了你。真的很抱歉,我要你假扮男友见我的父母,谢谢你还能这么帮我,在我那么伤害过你后。我想出去散散心,我和爸妈说去了你工作的城市,他们答应了,所以请你不要去我家找我,去拆穿我,好吗?请你答应我的要求。照片中的那个女孩和你很配,我真心的祝福你,一生幸福。”看完信,孟致远没有关闭窗口,他紧紧盯着屏幕,把新读了一遍又一遍。他的期待落了空,她再一次把他摒除在外,把他留在了原地。属于他们的重新开始,没有开始的可能,她已经单方面扼杀了这种可能。
他不甘心,马上给她拨电话,可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她所在的城市,先是去了她的单位,她的同事告诉他,她已经辞掉了工作。本想去她家,但想到她的信,她的请求,他没有贸然去打扰。他在她家附近呆了几天,在她父母出门必经的路上等,可没有她的身影,只看到两老一起出门。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她家的电话,不然打个电话套套话也是好的。后来还是向她的邻居辗转打听了,说她去了外地,而那个外地就是她在信中所说的他所在的城市。
她辞掉了工作,远离了父母,奔他而去,如果这是所谓的事实,那该有多好。这趟之行,他确认她已经离开的事实。就如她要求的,他不会去拆穿她的谎言,如果她想去散散心,他不会去打扰她。她的祝福,他只能苦笑以对,没有了她,他还能幸福吗。
离婚后,周扬的生活竟然规律起来,他每天都回到他们一起生活的家,再也没有了她的家。属于她的东西,全部都拿走了,徒留下结婚戒指还有其他的珠宝。正如她所说的,不属于她的东西,她都不要。虽然抹去了她生活过的痕迹,但周扬觉得,整个房子的空气中还留着她的气息。因此,他喜欢回来,因为在这里,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父母对于他离婚,自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他的极力要求下,周扬妈才打消去找思齐谈谈的念头。后来,周扬妈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想法,她给思齐打电话,发现打不通了。她去了一趟思齐家,才知道思齐已经离开这里了。奇怪的是,当她为周扬向思齐父母道歉的时候,他们没有过多的埋怨,只说感情的是不能强求,孩子们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做决定。
从思齐家回来的路上,周扬妈就给周扬打电话,拨通后,劈头就问:“你这家伙,思齐已经离开了,你知道吗。”
“妈,我不是叫你不要去找她吗。”周扬反过来质问母亲。
“你以为我愿意吗,放着这么好的媳妇,你不要,硬是在外面乱来。”周母边难过,边骂儿子。
“妈,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难过了。我知道思齐已经走了,我和她已经结束了,你就不要去打扰她的家人了。”周扬忍痛说着这个事实。
她和孟致远离开了,这个消息,他已经得知了。这样的结局,他早就已经想到了。思齐和孟致远本就是一对,他只是他们爱情的一段小插曲。插曲过后,终于重新开始了原有的剧情。只要她幸福,那么他所做的放弃,就值得了。他给过她的伤害,无法弥补。可是看到孟致远还能一如既往接受她,他不免为她高兴。他的无良,他的混账,只是为了让她可以毫无顾忌的离开。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不当坏人,他们俩一辈子可能就那样了。他的努力,他以为可以得到她心的努力,全部落空了。如果不能让她幸福,如果和他在一起,她一辈子都是那么勉强,那么困住她的自己就是罪人了。
费尽心机,终究是一场空。庆幸的是,他终于让一切回到了最初。可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拥有过后的失去,远比从没拥有过更令人伤心。
可他不得不习惯再也没有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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