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送上门的功劳
离开老刘头的院子，王轩神清气爽。
“所长，这老刘头看着挺老实的啊。”
顾明递给王轩一根烟说道。
“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可是村里一霸，你可以到附近打听打听，这人欺负了多少人。他儿子更是无可救药，每日和几个流氓混在一起，不仅仅偷鸡摸狗，还诱骗女学生。”
“女学生？”
“对！就是中学里的女学生，但凡长得漂亮的，就会被他们给盯上，你说可恨不？”
“的确可恨。他最后是怎么进去的？现在在哪所监狱？”
“他们看上了一个女学生，那女学生不同意，便被他们这群人抓到了小树林里给那个了。最后那女孩觉得没法见人，自杀了。”
“连女学生都不放过，这样的人死有余辜。”顾明咬牙切齿。
若是那人落在他手里，他非得狠狠的暴打一顿。
王轩感叹道：“不仅仅是那个女学生，因为这件事情，我害死了我们一个同事。”
“什么？”
顾明再次被震撼了，试探着询问：“抓捕的时候，被伤了？”
“不是，是那些家伙反咬一口，说是小陈才是罪魁祸首，而小陈无法自证清白，便自杀来证清白。当时小陈也来到派出所，比你和何浩的年纪还小，还没谈婚论嫁呢，便无辜惨死了。”
“怎么会这样？一个警察怎么会无法自证清白？”顾明眉头紧锁。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场强迫案最后受害者会是一个警察。
除非这个警察本就是罪犯。
并且这个案子并没有在闫老爷子给他的资料中，他无法想象案件是怎么样的。
“嗨！过去这么久了，不说也罢。总之你要记住，乡下百姓淳朴，可是坏起来也够坏，以后和他们打交道，要展示自己的手段。要让他们怕你才好。”王轩叮嘱道。
顾明本想了解更多，可是王轩不想说，他也就只能作罢。
一下午的排查并无任何异常，顾明的脑海中却都是关于那个案子的事情。
下班之后，顾明并没有急着离开，在所有人走之后，他一个人查看档案。
翻了很久，才找到案子的记录。
顾明仔细的读了一遍，事情和王轩所说的相差不多。
那女学生是被自己的同学骗出去的，然后便落在了犯罪团伙的手中，被疯狂蹂躏，然后被丢弃在小树林。
等到发现的时候，那女学生还赤身裸体的，已经昏死了过去。
女学生在校外被蹂躏，这件事情引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县里派人前来调查，在女学生身上和现场发现了好几个人留下的痕迹，这其中便有刘浩和陈牧风的。
这刘浩便是老刘头的儿子，也是犯罪团伙的老大。
陈牧风便是当时的警察，王轩口中的小陈。
陈牧风被抓，将要判刑，然后自杀。
随后女孩自杀，留下遗书，说自己没脸活着，请求专案组重新调查。
于是，专案组再次调查，认定刘浩是凶手，陈牧风是被冤枉的。
刘浩连同几个小弟全部被抓判刑，陈家却搬离了北乡，不知去了哪里。
案件记载的并不笼统，也有证据，看起来丝毫没有破绽。
“从档案来看没什么问题，难怪闫老并没有将这个案件记录下来。不过，还是可以和老刘头接触一下。”
看了看时间，顾明赶忙收拾东西离开，乘坐最后一班车回县里。
到家的时候，宋晚晴已经在家了，难得的坐在沙发上刷剧。
“吃饭了吗？我去准备。”顾明歉意道。
“我没什么胃口，先不吃了。你若是忙，就先忙吧。”宋晚晴淡淡道。
“昨晚有点事，没有回来,很抱歉。”顾明不好意思道。
“那是你的私事，我不会干涉。我和你说过，你不用什么事情都和我汇报。”
宋晚晴无所谓的说道。
顾明看了半天，在宋晚晴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好像她真的无所谓。
“可我还是要和你说的，昨天莫云山找我吃饭了。”
顾明将昨晚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莫云山阴险的很，你要对他多加提防。他连美人计都用的出来，想来对你是志在必得，你谨慎一点，不要落入人家的圈套就行。”
宋晚晴冷静的分析道，对于黄婷婷的存在视而不见。
想想也是，一个黄婷婷，哪里能够入得了宋晚晴的眼？
或许连莫云山都入不了她的眼呢。
回来的路上，顾明想了很多，组织了很多语言，可看着宋晚晴毫不在意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顾明，你自己的局，你自己来破，不要顾虑太多。如果破不了了再来找我。”宋晚晴叮嘱道。
顾明点了点头，他听得出来，宋晚晴是真的不在意这件事情，也不想浪费时间。
他只好岔开话题道：“表姐，闫老给了我一桩案子，让我查我们所长。我今天了解了一下，我们所长可能有问题。”
上次他没说，因为还没有着手。
“不是可能有问题，一定会有问题。”宋晚晴头也不抬的说道。
“一定？表姐，莫非你也有线索？”顾明惊讶的看着宋晚晴。
“我连你们所长是谁都不知道，我这么肯定，是因为闫老。他这是在弥补你，是给你立功的机会。若不是十之八九的事情，他怎么能够拿出来送礼。”
宋晚晴轻描淡写，可是顾明却心头大震。
他震惊的不是闫老的手段能力，也不是宋晚晴一针见血的话语，更不是王轩真的有问题。
王轩是北乡派出所的所长，那个位置虽然不大，可对于顾明而言，也是可望不可即的。
可这样的人，也会被拿出来当做礼物，给他立功。
“这就是权利吗？”
顾明想起闫老之前的话语，利益交换。
他本以为这所谓的利益，不外乎是金钱和权利，却没想到也可以是一颗人头。
王轩可能到最后都不知道折在谁的手中。
顾明内心没有任何庆幸，因为他是比王轩还要渺小的人。
或许有一天真的就被谁捏死了。
他正想着，只听宋晚晴说道：“闫老这么做，虽然是感谢你帮助闫强立功，可你想要进市刑侦也是不可能的了。”
顾明点了点头，心中对宋晚晴越发敬佩。
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宋晚晴便能够推测出大概。
这就是能力，是他远远无法企及的。
宋晚晴好像看出了顾明的心思，笑着说道：“你不要觉得我多么厉害，等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你自然也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我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还得劳烦表姐多多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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