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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方家少年


半个月后,这封信交到了方逸伦的手上。

  十四岁的少年一袭白衣,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眼里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光洁白皙的脸庞,柔美而不妖,眉间带着郁色,一派清冷模样。

  胡四派来的人,在这儿照顾了一个月,这少年像是一口干枯的古井。

  待人礼数周全,其余时候不笑也很少说话,靠坐在窗前看那罪魁祸首的山。

  说来也是怪,这方家村被毁的严重,山石滚落,多数都砸落在这少年家附近。

  今年这边雪下的不大,要说能引起山石滑落,他不信。

  也许是村子里的人在年节上放了鞭炮,把山石震松了。

  他望着坐在窗边的少年,深深叹息。幼时丧父,少时丧母,如今一人在这孤苦山村,这孩子的命,苦哟…

  “这信…?”方逸伦淡淡得看着来人。

  “啊,这封信是从松阳县来的,说是您的姨母托人送来的。送信的人说了,请您看完后立即回信,三天后他会启程离开这里。”

  方逸伦听母亲提起过家中的小妹,也就是她这位姨母。

  他用好看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信封。信纸上的字工整娟秀却力道不足,看着像是出自孩子之手。

  他细细的看完了信上的内容,是他的表妹替姨母书写的这封信。

  信上说她母亲听闻了这边的事,悲痛欲绝,得知他一人在方家村生活,焦心不已。若是他愿意的话,可以来松阳县跟着他们生活。

  胡四派来的人见他看完了信,古井似的眼眸里多了些波动。

  “松阳县…”方逸伦将信仔细得折好,放进了信封。

  胡四派来的人叫阿木,也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听到方逸伦提松阳县,便打开了话匣子:“松阳县在浙江省,靠近杭州,是个十分舒适的地儿。您姨母是松阳县县丞安大人的夫人,我听胡掌柜的说夫人是极心善的,安大小姐也十分聪慧。……”

  方逸伦在这人的絮叨中想象着,松阳县慢慢有了轮廓。

  自己要去吗?他看着自己未痊愈的腿,陷入了沉思。

  他家中的房屋已毁,现在住的是别人的房子,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自己身无长物,念书一事也因为家里穷撂下了。投靠姨母,或许是他唯一的路。

  可自古出嫁从夫,自己投奔姨母,不知那位县丞大人会不会为难姨母。

  自己现在就是个累赘……

  “您是要回信吗?”阿木瞧着方逸伦纠结的神情,不禁问道。

  少年轻叹了一声:“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信使离开的那日。

  信使来时没有骑马,而是驾了一辆小马车。他走进方逸伦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扛着这个少年出来了。

  信使对着阿木一抱拳,就奔出门去。

  吓得阿木在后头喊:“小心点,你慢点别把人孩子磕到了!”

  若不是他提前知道胡掌柜他们的打算,真要被这破门而入的彪形大汉给惊到了。

  安陵容在送信时,还给了句交代。若他这表哥当即拒绝了,那便罢了。

  若是她这表哥没有拒绝,只是有所顾虑,那在第三天时便直接打晕带回来。

  但凡知道她这个吩咐的人,都在内心惊呼了一声。

  唯有这信使大笑不已,这信使是个江湖人士,只觉得这小女娃敢想敢做,当真有趣。

  便接下了这一单,一路护送着方逸伦进松阳县。

  待到方逸伦揉着后颈醒来时,马车已经驶离了方家村,走了近百里远了。

  他打帘望出去,只见赶车的是一彪形大汉。车轮声与马鞭声在他耳边轰轰作响。

  “敢问阁下是谁?要带我去何处?”方逸伦大声问着。

  彪形大汉一回头,见他醒了便笑说:“你这娃娃倒能睡,脖梗子可还疼?”

  “你…你是那位信使!”方逸伦认出了他。

  “是你打晕了我。”

  “这…这也是无奈之举,小公子勿怪。咱们这马车是要去松阳县。”彪形大汉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如此大胆的行事,让方逸伦颇为咋舌,倒对这小表妹多了几分好奇。

  方逸伦一离开,阿木就用飞鸽传书,将这边的情况传回松阳县。

  是以方逸伦人还在半路上时,安陵容就得知了表哥要来的消息。

  安置方表哥这事,安陵容是在安比槐面前走过明路的。

  这几日安比槐看着林秀伤心,到底也是亲戚一场,便同意了。

  最主要也不是花他的钱养孩子,听说这孩子读书好,将来要是有出息了,也是他们安家的光荣。

  是以,方逸伦抵达安家时,安比槐没有说难听的话,还摆了宴席欢迎他的到来。

  一番认亲,方逸伦表现的进退有度,人又长得俊秀,安陵容对这位表哥的印象极佳。

  林秀在方逸伦抵达前,就找牙婆物色好了随侍小厮,年岁十五,叫阿康。

  本想安排他和安明旭他们住在一起,却被方逸伦拒绝了:“多谢姨母好意,我已满十四岁,不是小子了。我住在前院就好。”

  方逸伦客气得退却再三,林秀只得把他安排在前院客居,与老大夫祖孙相邻。

  方逸伦日日来韶光院请安,用午膳。因着家中还没有请夫子,还慢慢承担起带安明旭他们念书的活计。

  当真是极规矩又懂事,只是……

  这日午膳后,望着方逸伦离去的身影,林秀神色复杂:“多好的一个孩子哟。”可惜,这命……

  安陵容站了过来:“以后表哥会越来越好的。也会慢慢放下戒备心,做真正的自己。”

  安陵容后一句话说的很轻。

  他是她掳来的,可能他还没有做好在这儿生活的准备,在安家活得像个客人。

  怎么说呢,他们确实是不熟,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算是客人,但他很紧绷。

  对!紧绷。

  比章夫子在安家教书时还紧绷。

  明明她们是他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呐。

  仿佛很怕行差踏错,十几岁的少年是敏感的,又经历了这许多。

  或许她要找时间与他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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