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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带她走!


金香楼会根据季节来变换装饰,焕然一新的装饰让安比槐有些惘然。

  他在人群中寻找着阿奴的身影,可如今的金香楼里,早已没了那抹努力干活的娇小身影。有的只是揣满龌龊心思的男人们。

  就在半个月前,花妈妈看出了瑜琴师的心思,若是换个人,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送个姑娘给瑜琴师做徒弟也没什么,可这阿奴,她是不会放过的。

  说来也怪,她对着这姑娘,仿佛是有泼天的仇恨。搓磨了这么久,也不见这丫头服软,倒是惹得瑜琴师有了怨言。她尊重瑜琴师,却也不是非她不可。

  花妈妈对瑜琴师下了最后通牒,让她把阿奴这贱丫头调教好,半个月后出阁。瑜琴师也知自己终究护不住这丫头,只能承诺会在别人玩死她前,出手保她一命。

  今日便是这出阁日。

  金香楼的出阁,便是一场买卖。一个经过调教的雏儿,是能卖个好价钱的。金香楼出阁的姑娘不少,这么公开售卖的场面倒是不多。

  也许是上天不忍,给了阿奴这一线希望。

  安比槐拉住了路过的一个小厮,打听消息:“今儿这好生热闹,是有什么大事么?”

  “诶哟,大老爷,您今儿来的可真是时候。今日,金香楼有姑娘出阁,您若喜欢,也可以去楼下赶个新鲜。”安比槐来的勤快,这里的小厮都是认识他的。

  “出阁?”安比槐好奇了一句。

  “是呢,拍卖这姑娘的第一晚。鲜嫩的雏儿,一身本事都是刚刚调教好的,妙着呢。”小厮说了句荤话,惹得安比槐有些嫌恶。

  正巧底下的出阁拍卖开始了。

  他对雏儿不感兴趣,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只想找到阿奴,于是追问道:“小哥可知道阿奴在哪儿?”

  小厮嘿嘿一笑,手往下一指说:“大老爷,这不就巧了,今日出阁的便是阿奴,如今,花妈妈给她改了名字,叫媚儿。”

  安比槐往下望去,努力瞧着。那穿着薄纱的姑娘,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奴吗!

  他一把抓紧了小厮的衣领:“她只是个打杂的丫头!怎会?!”

  “大老爷饶命啊,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都是花妈妈决定的。”小厮被安比槐的突然暴起,吓得腿软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您...您若是喜欢,可...可下楼参与拍卖,拍到了,阿奴今夜便是您的了。”小厮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我...不便出面,你替我去!”也多亏今日的人目光都在楼下,没注意到安比槐这边。小厮被他刚刚的暴怒吓着了,乖乖的答应,替安比槐拿了号牌。

  安比槐今日只带了一些碎银子,大约摸五两银子。他把身上的钱都给了小厮,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坐下了。

  阿奴本身底子不错,经过花妈妈的特意装扮,更似一朵娇艳欲滴的花,等待有缘人的撷采。

  楼下那群男人用眼光扫视着台上的阿奴,手里的牌子不要钱似的举着。眼看着一次次的加价快超过五两了,安比槐叮嘱小厮一定要举牌,自己则匆匆忙忙的往门外走。

  来福今日没有跟着进来,停在门口候着他家爷,安比槐只是想进来给阿奴送香膏,并没有停留很久的意思。可他这左等右等,只等来了焦急冲出来的安比槐。

  “爷,您这怎么忙慌慌的?”来福不解的问道。

  “快,快回去把我的小金库取来,全部取来!”安比槐像是杀红了眼的赌徒,说话都带了几分狠劲儿。

  来福不敢再问,立马套车回去取钱。

  到了门前,不管形象得冲进了老爷的书房。来福只知小金库的存放地儿,拿着安比槐的钥匙开了柜子,在里面翻了一阵才找到所有银子。他也不敢再开,拎着箱子便往金香楼赶。

  此时金香楼里的叫价已经到了五十两。

  安比槐盘算过自己的小金库,约莫还有两百多两。加上林秀之前给他的,拢共还有不到三百两。

  阿奴穿着薄纱,赤脚站在台上瑟瑟发抖。这些男人们的目光像是一阵阵强风,似要吹光她的衣服,她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脚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响动。

  铃铛一响,点燃了这群色中饿鬼,稍有平息的叫价变得焦灼起来。

  “五十五两!”

  “六十两!”

  “八十两!”安比槐示意小厮喊价。八十两,他是出得起的。

  “九十两!”西南角传来一声男声,似乎与安比槐杠上了,不断地跟价。

  “……”

  为了个雏,付上百两银子,多少有些肉疼,五十两就能去后院变着花样玩儿了。许多人都放弃了竞价,只有少数几位不差钱的爷在逗乐子。

  “一百两!”安比槐举了牌子。

  花妈妈打眼瞧去,没瞧见是谁,可她不会跟钱过不去。笑吟吟的说:“一百两!这位爷出一百两!还有人跟吗?”

  “一百五十两!”西南角的男人不断的举牌。

  花妈妈见场面有些平缓,更是放出了底牌:“今日各位豪情万丈,我也不能小气了不是,今日若谁拍得这媚儿,我愿开放香园三日,供爷们玩乐!”

  “花妈妈大气!供爷们玩乐,供几个爷们玩儿啊?”有那些恶心思的人问了一句,花妈妈只笑笑没说话。

  气氛一下子炸开了,大家都看懂了花妈妈的意思——不限人数!

  有些怜香惜玉的男人看着台上的姑娘摇了摇头,这朵花怕是要折了。

  “二百两!”安比槐亲自喊了价格,阿奴往那个方向望去,她看见了安比槐的脸,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三百两!”西南角的男人也露了面,竟是多日不见的王二!

  王二被花妈妈赶走后,倒是有了财路,搭上了贵人,手上有了大把的银钱。他一听说阿奴要出阁,第一时间赶来了金香楼。

  他与这妞的梁子是解不开了,这大好的机会他不会错过,他要兑现当日的话,让这妞在他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比槐捧着自己的小金库,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里面不足三百两,可他不能把阿奴让给王二。

  “五百两!”他狠了狠心,林秀那儿应该是有的,再不济,卖些田地字画便是。

  “八百两!”果不其然,王二跟了价。

  众人觉得咂舌,这价格都够逍遥好些年了。

  安比槐咽了口口水,他看着台上的阿奴,红着眼喊出了高价:“一千两!”

  整个金香楼都静默了一瞬,花妈妈这儿的头牌,也不过是五百银的出阁价。

  王二一用力,折断了手里的竞价牌,他没有一千两。

  花妈妈缓过神来:“这位爷出价千两银!还有比这更高的嘛?”

  这价格谁都不敢再跟,随着花妈妈的三次确认,阿奴最终属于安比槐了。

  “恭喜这位爷,香园空出三日,所有房间供您玩乐!”花妈妈向着安比槐的方向福了福身。

  安比槐的手还有些颤抖,边上的来福更是抖成了筛子,就是把他们都发卖了,也凑不齐这千两银呐,他家老爷,糊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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