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远方的消息
距离金香楼事发已经过了快一月,王二等人的消失像是一滴水落在了海平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没有人来过问。
安比槐大好后日日去探望阿奴,他给阿奴改了个名字,叫“清霜”。
清霜整日里不出门,安比槐与她在这花园深处厮混,假装过着“与世隔绝”的快活日子。
其他几位自从知道了清霜的存在,也约束着自己身边的人,别去沾惹这晦气。
一时之间,两厢相安无事,日子不咸不淡得走着。
康熙五十五年的二月来临前,章举人辞别了安家,踏上了上京赶考的路。
当日离别前,章夫子为孩子们各自留下了离别礼物。
给安玉书的是一本《天工开物》,给安明旭的是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什么不得而知。
到了安陵容这儿,夫子犯了难,他一个直男+母胎solo,真不知该送女儿家什么。
安陵容只笑盈盈地说:“学生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只望夫子顺利高中,达成所愿。”
林秀为其雇了个靠谱的小书童跟着,还用安家的马车送了一段。
安明旭陪着送了半日,在夕阳落山前,与章夫子在晚霞下挥手道别。
半大小子体验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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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晴朗下午,莲灿从门房那边拿回一封信。
“夫人,外头有一跑腿的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和大小姐的。”
今日天光好,林秀正在院中完成那件旗装。
她放下手中的绣绷,饶有兴趣地说道:“哦?拿来我看看。”
她接过莲灿手里的信,上面是林秀熟悉的“林家印迹”。
这是苏州寄来的信?
这个认知让林秀觉得这信烫手,忙停下拆信的动作,将信放在了桌上:“你赶紧去隔壁把大小姐请来。”
春尘伴着安陵容进来时,林秀正“如临大敌”般望着桌上的信。
安陵容一时觉得好笑:“娘亲这是怎么了?”桌上的是定时炸弹吗?
林秀见女儿来了,才略松一松神经:“这是林家寄来的信。你来替娘亲拆开吧。”
安陵容一听是林家,眼里迸发出了惊喜的光。上辈子她没接触过的外祖家,新鲜着呢。
信上封口处,是一个别致的火漆印,是一株植物的模样,安陵容猜想这就是林家印迹了。可拆开了信,里头的内容却叫安陵容怅然。
“信上写了什么?”林秀想看又不敢看,她怕上面是父亲母亲念叨她的话。
“信是胡四掌柜写的,之前让他们去探寻姨母的下落,这是他们的回信。”安陵容的声音轻轻得,信上的内容不大好。
“信上说,说……”话在安陵容的舌尖转了几个弯,血脉的相连感应让她红了眼眶。
“信上说姨母初十那日离世了,方家如今只剩表哥一人在方家村生活。”
林秀听了她的话,猛地把信扯了过去,她不相信这是真的,信上得每个字都是瞎写的。
“怎么会!姐姐她!”林秀的眼泪一颗颗滑落,尽数跌在坚硬的石板地上,洇进去……双手捂着脸,嘶哑不堪地痛哭。
悲恸的哭声传到了隔壁院子,又在众人的一阵惊呼中消散。
林秀因为过度悲伤,晕倒了。
安比槐从衙门回来时,听闻此事后就赶紧来韶光院探望。
刚进门,发现全家人都在林秀的院子里聚着。
望着许久不见的妾室们,安比槐有些尴尬:“哟,都在呢。”
徐春柔只是略略点头作为回应,安比槐着急林秀的情况,也不与徐氏多计较。
他走向内室,老大夫正在为林秀施诊,安陵容和萧云陪在两侧。
“容容,你娘亲怎么样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安比槐低声问道。
“今日收到了林家的信,姨母在年初十那日过世了,母亲一时接受不了便晕厥过去。”安陵容的声音似是哭过,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林家,这两个字在安比槐的脑中徘徊,牵扯出一段段前尘往事。
他望着躺在床上的妻子,难得真心得问老大夫:“老大夫,我夫人何时能醒,可有大碍?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请你治好她!”
老大夫收针后,给安比槐行了个礼:“大人莫急,夫人只是悲伤过度导致的经脉紧闭,老朽已经为她施诊,疏散郁结。按老朽的方子喝上两三天便没事了。”
“只是身上的病好医,心里的痛难消啊,还请各位好好陪陪夫人。”老大夫写好方子便带着孙儿宋知易出去熬药了。
“萧姨,这些日子外头还得麻烦你照料了。”安陵容缓缓地说着。
“大小姐放心吧。”
“爹爹。”安陵容对上安比槐的脸,看见男人脸上那几分真切的关心,还是把“你安稳待在后院别来韶光院显眼”的这种话咽下去了。
“啊?”安比槐听见女儿喊他,便把视线从林秀脸上挪开。
“爹爹在呢,容容别怕,你娘亲会好起来的。”
安比槐只当女儿被吓着了,摸了摸她的额发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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