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托孤
平四之前就一直觉得那个跌打医生阎基不是什么好东西,往日里经常拍财主的马屁不说,还自认为是个人物,老是瞧不起自己这种打杂的小厮。
平时人品不佳也就算了,几天前还曾看见他在胡大爷窗下偷听,可见他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却不知胡大爷为何还信他,给银子拜托他去那个苗大侠那边传话,结果就是,胡大爷和苗大侠大战三天,最后胡大爷稀里糊涂地送了命,这其中必定也有阎基这个家伙的罪过。
方才看到阎基偷偷摸摸进了客栈,不过对平四来说,最重要的人只有胡大爷一个,胡大爷受伤,自己必然要过去帮忙的,一时倒也顾不得看着阎基。
当时胡大爷受伤后,还一脚踢飞了那个什么苗大侠,显见得胡大爷武功更高,两人之后显然是化敌为友了,却不知为何,说着说着胡大爷居然就这么死了……
胡大爷死的时候,受伤的胳膊肿得有两倍粗,伤口留的都是黑血,平四虽然所知甚少,但也多少知道,被毒蛇咬了,流出的血就是黑的,胡大爷这条命,怕是断送在毒药之上的。
然而,是谁下的毒?割伤胡大爷的刀却是胡大爷自己的,双方交换兵器互斗,肯定也不会是苗大侠下的毒,难道胡大爷自己下毒?绝不可能。
平四觉得自己一头雾水。
然后胡夫人带着孩子进了客栈,没多久出来,孩子并没有抱在手上。
这时平四就担心先前进去的阎基,怕他会对孩子不利,他若是手脚不干净,偷些金银也不打紧,自己之前可是见过胡夫人的身手,一个人斗七八个武林豪杰轻松自如,阎基要是只偷些钱,胡夫人事后自然会收拾他,自不打紧。
但是胡夫人却不知道阎基之前已经潜藏在客栈内,却把刚出生的孩子放在屋内,若是阎基起了什么歹心……
想到此处,平四顾不得其他,先一步进了客栈,刚迈入客栈大门,却听到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回头一看,竟是胡夫人拔剑自刎……
包括苗人凤和田归农在内,几乎所有人都被胡夫人的刚烈性情所惊,一时都呆在了当场,只有平四,心思比较单纯,虽也诧异于胡夫人一死殉夫,但是孩子更重要的这个心思在他心中占了上风,只是一犹豫,便果断扭头冲进了客房。
然后便是看到阎基在偷盗金银珠宝,那孩子倒是躺在床上,安然无恙,睡得很熟。
只是平四此时年纪尚小,又不会武艺,自己思量决不是阎基的对手,只见门边倚著一根大门闩,当下悄悄提在手里,蹑手蹑脚走到他的身后,朝他后脑上猛力打了一棍。
此时徐阳附身的阎基早已不是原来的阎基,一来并未被盒中的金银所惑,迷了心志,二来与人交手经验也极为丰富,听得耳畔传来风声,便知不好,及时向前一跃。
然则为了保护襁褓中的小胡斐,空中强行变换姿势,后果就是原本已经躲开的那一门闩,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一时痛得居然说不出话来。
平四毫无与人交手的经验,一棍砸中阎基,偷袭成功,居然呆住了。
不然,若是他趁机补上几门闩,徐阳这次异世界旅程怕是也要提前结束了。
须臾,徐阳便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侧翻了个身,正面对着平四。
看着眼前这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徐阳轻舒了一口气,万幸,先进门的果然是平四,若是被田归农抢先,自己这条命或许就交待了。
事不宜迟,从原著看来,平四绝对是个足以托付的人,徐阳压低声音,对平四说:“你要胡公子活,还是让他死?”
平四也醒悟过来:“你想要如何?不要伤害胡公子。”当啷一声,手中的大门闩已掉落在地。
或许平四是以为自己拿小胡斐的性命要挟他?
此时徐阳也管不了许多,反正目的达到就好,过程不重要。
拿起铁盒,抱起孩子,将两个物件都交给了平四,压低声音道:“大恶人害死了胡大爷,马上要进来了,孩子托付给你,我来拖住他们,你先回家,让你父母出门避避祸,你收拾好东西,去东城关帝庙,我晚些去找你。”说罢,重重拍了拍平四的胳膊。
平四听得稀里糊涂,自己心中这个坏蛋阎基,为何现在的所作所为像是要保护胡公子一般?难道是良心发现?
此时也管不得许多,抱着孩子,转身就要出门。
徐阳暗骂一声你个笨蛋,抓住平四的胳膊,往窗口一推:“从窗口跳出去,游过河。”
平四也痛骂自己笨,此时出门,不正好遇见那帮如狼似虎的武林中人,自己死不要紧,害了胡公子,如何对得起已然仙游的胡大爷和胡夫人?
此时门外已有嘈杂之声渐渐传来,平四跳出窗户,听到背后一声闷哼,回头一看,那阎基又拾起了门闩给了自己额角一下狠的,然后便躺倒在地。
平四此时也顾不得思忖为何阎基要自残,慌慌忙忙带着孩子和铁盒,泅过河水。
此时已是冬末,河水枯干,水位极浅,水流缓慢,若不是如此,带着孩子和铁盒的平四,是万不能渡过的。
过了河,平四头也不回地直奔家中方向而去。
此时田归农带着手下已然冲进了客房,却只见跌打医生阎基满头是血,昏倒在地,地上胡乱散落了些金银,而孩子却早已不见踪影。
田归农大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江湖最大的忌讳就是既杀人父母又放虎归山,何况胡家人又是出了名的倔强,人丁虽不兴旺,但是个个都是练武的奇才。
每次胡家人行走江湖,必然会引起江湖大乱,要是十八年后,胡家这个小孽种回来寻仇……
田归农不敢想下去了。
忙蹲下身子,想要摇醒阎基,问清情由。
徐阳其实并没有昏过去,给自己一棍正是要拖住田归农等人,好让平四安全脱身,此时被田归农抓住乱摇,徐阳很是拖了一段时间,坚持不醒。
半晌,看看实在拖不下去的徐阳,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宣告自己的醒来。
“痛死我了,谁打的我?”徐阳摸着头上的伤口,这倒不是假装,确实是挺疼的。
自己对自己下手,是不是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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