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莫德里的维纳瑞
回到林语的办公室，布瑞斯看到办公桌上杂乱的文件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跑到桌前开始翻找抽屉里的资料，看的林语莫名其妙。
“找到了！”
布瑞斯拿着一张报告走过来，递给了林语。
林语接过，上面是一张照片和一段人名，每个人名后边都跟着他们的国籍和身份。
照片里是塞洛斯在和一个包裹严实的人会面。
下面的一大段名字里，都是疑似这个神秘人。
靠前的几个都是L国的，身份也基本都是高层。
林语一个一个的往下看，看了一会她感觉头晕眼花的，闭上了眼睛揉着太阳穴。
布瑞斯贴心的递上一杯温水，里面还加了一点薄荷。
喝下薄荷水之后林语感觉舒服多了，她抽出一支笔在名单上圈出一些。
“让你的人去跟着这几个。”
布瑞斯接过，被圈出的名字大部分都是L国的，零零散散也有几个D国的。
“你先出去，我稍微眯一会。”
林语摆摆手，顺势就躺倒在沙发上。
沙发盖着毛绒的毯子，暖暖和和的，除了宽度，和床差不了多少。
布瑞斯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床小被子，给林语盖上，然后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审判了塞洛斯的原因，林语梦到了很久以前，她寻找塞洛斯的事。
7月中旬的莫德里小镇依然炎热，但街上行人不少，都是为了去酒馆观看一场表演。
年少的林语披着麻布斗篷，热浪滚的她睁不开眼。
她拦下一个人，“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要去哪？”
“瑟戈酒馆，今天那里将会有一场表演，据说主演是维纳瑞！”
男人语气激动，说完就离开了。
林语思索一番，跟在男人身后来到了瑟戈酒馆。
酒馆不大，林语到那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都围着一个半米高的小舞台，红色的帷幕还闭合着。
林语找了找，只剩下离舞台最远的吧台还有个位置。
“需要什么？”调酒师走过来，他的眼睛也盯着那个小小的舞台。
“水。普通的水就可以。”
调酒师离开，不一会端着一杯水过来。高高的杯子里还有几块冰，杯口放上了两片薄荷叶。
“谢谢。”
林语喝下一口水，杯口似乎抹上了薄荷汁。
她侧着身子，视线落到了帷幕上。
一束灯光打在了帷幕中央，人群发出一阵欢呼。
帷幕拉开，一个上身穿着卷着蕾丝边的白色衬衣，下身穿着黑色长裤和黑色皮鞋的男人站在舞台中央。
林语离的有些远，看不太清他的模样。
他开口，唱出外语一支歌谣。
林语听不懂歌词，只感觉曲调舒缓，配上男人清冽悦耳的声音，像是被春天的雨水浇灌着。
她闭上眼，享受着这首动听的歌谣。
一曲唱罢，林语还没回过神，舞台上的男人看到了她。
“喔哦！看来今天我们有新客人了。”
本来应该在舞台上的灯光突然转弯打在了林语身上，所有人都转过身来看着她。
“额……”林语僵在了座椅上，她试探性的打了声招呼，“嗨？”
男人从舞台上走下，人们默契的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他走到林语身前站定，绅士的行了一个礼后牵起林语的手就要吻上去。
“等等等等！”林语把手抽回来，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一敲脑袋，“哦不好意思！我叫维纳瑞，是一位表演者。”
他再次牵起林语的手，“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吻手礼。”
他俯身吻下，但没有落在林语手背上，他用自己的大拇指挡住了这个吻。
林语疑惑的看着他，他轻轻一笑。
“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不会强迫别人的。”
他抬起头，林语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他似乎是混血儿，深邃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让林语呼吸一滞。
细看五官，他看起来是天生点微笑唇，嘴唇有些薄，颜色红红的，看起来气血很足的样子。鼻梁高挺，眉毛细长。
眼尾上翘，长长的睫毛也盖不住他明亮的紫色眸子。
林语看到他那双眼时，心跳漏了一拍。
活脱一个男生女相的勾人胚子。
“怎么了？美丽的小姐。”
维纳瑞的尾音上翘延长，听起来有些轻浮，配上他的脸，像极了一个只管谈情说爱不管责任的撩拨浪子。
“……没什么。”
“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维纳瑞伸出手邀请，林语犹豫一会把手搭上去。
他牵着林语，一步步向着舞台走去，灯光一直跟着他们，众人的视线也是。
踏上舞台，一首悠扬的曲调响起，林语四处寻找，发现竟然是维纳瑞哼出来的。
“我…不会跳舞。”
“跟着我的步伐。”
林语将手搭在了维纳瑞身上，维纳瑞也虚扶着林语的腰身，一股淡淡的香味从维纳瑞身上飘进林语的鼻子。
脚步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跳一下，转个圈。
“你刚刚，唱的是什么？”
林语比维纳瑞矮上一个半头，但青春期的少女还会继续长，她完全不觉得自己太矮。
“哦！那个啊……”维纳睿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转，“那是我的母亲教给我的。”
“遥远的山谷中，有一棵高耸的树……”
维纳瑞重新唱起来，一样的旋律，但这次他用了中文。
“树下暖黄的小屋，是我梦中的家……”
“当我受了伤，当我感到慌张……”
“回到梦中的家，它会敞开温暖的怀抱……”
“回家吧，回家吧，在外的人儿……”
“回家吧，回家吧，不管在何方……”
跟着歌谣，舞步也慢下来。
当维纳瑞唱完时，舞步也停了下来。
“跳的很好。”他笑着，低着头看向林语，语气中是真诚的夸赞。
“谢了。”
“介意再来一支吗？”
“还好。”
时间在舞蹈和歌谣中溜走，直到夜晚降临。
人们慢慢离开，酒馆空了下来。
林语向维纳瑞告别，“我该回旅馆了，下次见”。
“希望下次见面不会太远，美丽的女士。”
维纳瑞站在酒馆门口，目送着林语走远，他脸上依然挂着笑。
夜晚的莫德里小镇气温降下，没有白天那么热，甚至有些凉。
林语戴上了斗篷的帽子，她没有回旅馆，而是在小镇里四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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