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R.A.B


深夜。

  斯黛又一次翻出R.A.B留下的羊皮纸,她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摩挲着因长久沉寂在魂器中,与空气隔绝而导致崭新如刚落笔完成的遗书,她看向西弗勒斯,道:“我想听你细说一下雷古勒斯·布莱克这个人,你上次好像说,他当时还很年轻?”

  在斯黛和西弗勒斯拿到羊皮纸后不久,西弗勒斯就推测出了R.A.B是雷古勒斯·布莱克。

  这对西弗勒斯来说未免太过好猜,里德尔能委以重任的心腹左不过就那几个人,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还去核对过雷古勒斯的中间名,结果几乎可以确认无疑。

  西弗勒斯知道斯黛是想确认什么信息,或许是之前短暂的陈述太笼统,使对方产生了困惑。

  他大方地望向斯黛,允许她来自取这段记忆。

  西弗勒斯的信任给的如此慷慨,斯黛自然也毫不客气,这段时间她的摄神取念术突飞猛进,对自敞大门的西弗勒斯更是可以轻松使用出。

  她定定注视着西弗勒斯的眼睛,在里面看见了两个如一沉郁的黑发少年。

  西弗勒斯比雷古勒斯年长一岁,他们同样就读于斯莱特林,也同样选择追随黑魔王。

  在西弗勒斯眼中,雷古勒斯相比他的混蛋哥哥,他总是阴沉沉的,有点小聪明,是个纯粹的纯血主义者,被家族洗脑得满脑子都是扞卫神圣纯血的荣光。

  或许是布莱克的出身让他平等的藐视所有人,又或许是单纯的瞧不上混血,雷古勒斯对西弗勒斯总有些若有若无的看不起。

  西弗勒斯也不是那种会主动和人交好的性格,特别是在敏锐察觉到对方的不以为意时。

  两人一直维持着不咸不淡的同事关系,甚至因为年纪相仿,定位相似,他们时常还会产生一些竞争。

  时过境迁,西弗勒斯对雷古勒斯的回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但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雷古勒斯得到黑魔标记的那天,当时他年少到才十六岁。

  同样年轻的西弗勒斯只觉无比羡慕,认为这是一种无上殊荣。但他也清楚知道,他们之间的壁垒有多厚:雷古勒斯是古老纯血家族布莱克家的孩子,而他只是个普通的混血,祖上也从未富过,他谁也倚靠不了。

  直到有一天,雷古勒斯在一次保护黑魔王的行动中牺牲,当他的死讯传来时,他的母亲沃尔布加当场发疯,为此还找过不少人麻烦,而黑魔王似乎很愉快,他褒奖了雷古勒斯的勇气,对布莱克家族大加赞扬,为此连贝拉和卢修斯都跟着沾了不少光。

  他们身披雷古勒斯以死换来的盛誉,在食死徒中红极一时,大出风头。

  “这一点上我们应该没有异议:显然这是雷古勒斯策划的一起假死,”斯黛再次端详起挂件盒。这个金色挂件盒看起来十分粗糙,她甚至可以想象雷古勒斯独自在家时悄悄仿制赝品的样子,“他发现了魂器,背叛了里德尔——他自甘赴死是因为理想的破碎吗?  ”

  西弗勒斯满脸写着不耐,他坐在这可不是为了听斯黛缅怀的:“你要不要回岩洞去给他立个碑?在上面书写你的敬佩之情?还是把他从阴尸湖里捞出来为他举办个隆重的葬礼?”

  斯黛见西弗勒斯面露不满,这才挤牙膏般地说道:“好吧,其实我很担心,雷古勒斯真的消灭了魂器吗?”

  他只是一个刚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虽然他的确聪慧过人,但在黑魔法上可一直不如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黑魔法造诣在食死徒中无人能出其右,连他都是在紫雾的基础上,靠着海克森家族的天南海北的藏书,才研制出毒性和腐蚀性更强的液态来摧毁魂器的。

  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的帮助,西弗勒斯扪心自问,他无法这么快找到摧毁魂器的办法。

  魂器需要用极难破解的强大魔法才能销毁,那雷古勒斯是用什么通天手法来做的呢?

  “我已经拿走了真的魂器并将它尽快销毁。我甘冒一死,为你遇到命中对手时只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斯黛又一遍读出遗书上的这句话。

  西弗勒斯明白了斯黛的意思。

  如果这是雷古勒斯的绝笔,那么他是怎么做到在喝下毒液后活着销毁的魂器?

  “他是去赴死的,他把摧毁魂器的任务交给了别人。”西弗勒斯推断道。

  斯黛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们要找到那个人,确定魂器真的被销毁了。”

  西弗勒斯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我希望你不要说出我最不想听的那句话。”

  斯黛摊手:“显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西弗勒斯。”

  “他对这些一无所知!”

  “他可能掌握着线索,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我不可能帮他从阿兹卡班出来。”

  “我们只有这一个人可以用,您就发发慈悲吧。”

  “我宁愿去和邓布利多商量。”

  “相信我,邓布利多没算到这一步,他连魂器都还不知道呢。”

  西弗勒斯气结,斯黛想去找西里斯·布莱克!?

  “那个狂妄自大的蠢货上辈子到死都还平等地怨恨着布莱克家族的每一个人,除了闯祸一无是处,就算费劲把他从阿兹卡班救出来了也难堪大用。”

  “好吧,不需要你动手,你只需要再给我讲一遍那只老鼠的故事,我来做。我记得你说那是比尔的弟弟的老鼠?那个二年级的格兰芬多?”

  “我没有你对韦斯莱那么了解。”西弗勒斯不爽极了,他抱胸睨着斯黛,好像下一秒就会拂袖而去,“那只老鼠叫彼得·佩迪鲁,一个死不足惜的卑劣叛徒。”

  “恨他就亲手抓住他。”

  西弗勒斯目光锐利得几乎可以化为实质的锋刃把斯黛刺穿。

  “好吧,我来抓,我来抓。”

  斯黛将羊皮纸放回到挂坠盒,又将挂坠盒珍重地放进口袋,她逐渐有了个大致的计划。

  “西弗勒斯,我们为什么不早点回英国呢?我是说,光明正大的那种回。”

  面对斯黛不知道怎么又忽然兴致勃勃起来的心情,西弗勒斯给自己用上闭耳塞听,专心读起手上的《简述印度黑魔法起源》。

  直觉告诉他,如果接了斯黛的话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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