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结果

现在四姐儿终于知道了这个结果。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可笑！他从回家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了，而自己却还在傻傻的等着他回来！

  四姐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般，眼泪已经湿透了枕头。哭着哭着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四姐儿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七点多了。她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周围，房间里有点昏暗，光线不太好。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把房间灯开关的绳子往下一拉，“咔嚓”的一声，屋顶上的灯泡亮起了暖黄的灯光。

  二婶见到灯光亮  起，知道四姐儿起来了。忙去把锅里热着的的饭菜端了出来。四姐儿出来看到爸爸妈妈妹妹弟弟都在，大家都等着她吃饭呢，不禁热泪盈眶。“爸，妈......”四姐叫了这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二婶强忍着眼泪，说道：“吃饭吃饭！都干嘛呢！”

  大家落座之后，只有老六和老七在认真的干饭，二叔二婶和四姐儿哪还有心思吃饭啊！四姐儿边吃饭眼泪边流，她忽然她手上的筷子一放，缓缓的说：“爸妈，我......我......想好了，”说罢，头低的下巴都要碰到脖子了。

  二叔二婶相互对看了一下，心里怦怦直跳，眼神都在互问对方：她决定不要这个胎儿了吗？

  见四姐又不说话了，二婶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老四，你刚才说你想好什么了？”

  “妈，我......我听你们的。”说完，四姐儿的头已经是低的不能在低了。

  二叔二婶一听，心中狂喜！但是表面上还是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二婶假装镇定地说：“你真想好了？”

  四姐儿轻声回答：“妈，你给我做主就行。”

  二婶看着四姐儿苍白憔悴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晚上，这是农村，别说路灯了，就连家里，都还有一半多的人装不起电灯。整个村子都笼罩在茫茫黑夜之中。

  二婶把煎好的药茶端到四姐儿跟前，四姐儿没有伸手去接。

  二婶顿了顿，把药放在桌子上。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四姐儿忍不住皱起了眉，还用手捂住了鼻子，“妈，好臭！你这是什么？”还嫌弃的摆了摆手。

  二婶也觉得这味道有点呛鼻子，说道：“老四，你不是说好了，会听我的吗？乖，来，把这药给喝了。”

  “妈，这是什么药，那么难闻？”四姐儿还是想问个明白。

  “总之，你听妈的，喝了它就一了百了了！”

  听到这，四姐儿心里也有个大概了。轻声问道：“妈，这是堕胎药，是吗？”

  其实，在二婶刚进门时，她闻到空气中的药味就已经猜到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妈妈会真的会给她喝堕胎药。

  四姐儿还是想挣扎，还是想争取一下时间，想着她爱的那个他会回来娶她。四姐儿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和希望的。

  现在要她喝药，那不等于是把这点希望都给掐断了吗？

  四姐用手摸了摸肚子，快五个月了，都有胎动了！这时的胎儿像是感应到了危险一样，猛地动了一下！

  不！这怎么可以？！四姐儿想到这，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揪着她的心一样，疼！

  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万一他真不来了，那可怎麽办？还是听妈的话吧！

  想到这，她心如死灰，神情麻木的向桌子上的药碗伸出手，缓缓的端起药碗送到了嘴边，眼看着她就要把药喝进嘴里时，那一刻，四姐儿的动作停了下来。

  二婶的心都快要提到节骨眼上！那叫一个紧张！就怕四姐儿现在突然反悔说不喝药了！

  此刻的屋里静的是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就连空气都是静止的！

  屋外一阵微风穿过窗棂，吹进了屋内，瞬间让人觉得清凉舒畅。

  四姐儿也顷刻间清醒过来！

  她头一昂，双手捧着碗，张大嘴巴，“咕咕咕”几大口就  把药喝了个精光！

  嘴角边还还有些药汁流了出来，四姐儿用右手的衣袖在嘴边一抹，碗被重重的放回到桌子上。

  四姐儿的眼泪也像短线的珍珠般掉了下来。

  二婶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子边上，拿起碗转身走到了门口时停了下来，回过头，想了想，还是说了句：“你自己好好想想小青的事吧！”说完就急促的走开了。

  屋外又是一阵此起彼伏“呱呱呱呱”的蛙叫声，夜，显得更加寂静。

  四姐儿躺在床上，想着妈妈的话。她脑海里出现一个二十左右，活泼靓丽的女孩子。就在前年，她外出打工时跟一个外省的男孩好上了，还怀孕了。那男的也是说回家打点好后再回来接她。直到小青生下了娃娃，那男人都没有回来接小青。

  小青在娘家边带小孩边托外面的人打听那男人的消息。

  当小青得知男人家里有老婆的时候，娃娃都已经六个月大了，还是个男娃。此后的小青万念俱灰，差点喝了敌敌畏，幸亏家人发现及时，抢下了农药，她还是喝了一小口，后来找到了村里唯一的一辆拖拉机把她拉到了镇上的卫生院洗胃，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出院回家后也是痴痴呆呆，有时静静地一坐就一整天，有时又哭又闹的。后来家人见她这样也没办法，就把她嫁给了一个五十岁死了老婆的半百老头。老头家本来就有三个女儿，老婆是为了生儿子，到处求药。说白了就是为了生儿子吃药吃死的。

  二老头愿意接纳小青带着儿子嫁过去，就是贪图小青年轻，还能生养。还是想生儿子。

  小青时而发呆，时而发疯，时而清醒。嫁的也不远，过年过节的也会回娘家看看。

  而四姐上一次见到小青  ，是过年时。路上打照面，四姐都认不出来小青！

  微驼的背上还背着个小孩，已经洗的发白的旧衣服，脸上增添了不少皱纹，肤色也由以前的白皙变成了现在的古铜色。  头发凌乱的绑在脑后，手上全是老茧。才23岁的小青，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青春靓丽，看上去完全是个四十岁的妇人！

  想到这里，四姐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

  林双再见到四姐儿，是几日后的一个礼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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