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雨来前
一切安排就绪后，陈老板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王小华则迅速离开会议室，去处理与长航集团肖总见面的相关事宜。凌冬阳目光凝视着依然沉浸于沉思中的王海波，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汹涌不休。
他深吸一口气，轻咳一声后，紧紧握起拳头，掌心微微出汗，然后鼓起勇气开口：“王总，我实在有太多困惑了，搞得我心神不宁，真心希望您能帮我解答一下。”
王海波似乎被凌冬阳的话语一惊，诧异地看着他，然后微笑着回答道：“你想问什么？”
凌冬阳舔舔嘴唇，目光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担忧，他向前迈了一小步，靠近王海波，压低声音问道：“陈老板似乎地位在您之上，您不是董事长吗？为何要听从他的安排呢？”
王海波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他抬手拍了拍凌冬阳的肩膀，动作沉稳而有力。
会议室里的光线略显昏暗，陈旧的桌椅透露出岁月的痕迹。王海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他的身影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窗外，阳光洒落，映照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
他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冬阳啊，我方才不是介绍过吗？他是飞鸿的投资人，亦是 HCA 在 C 市的区域负责人。陈老板可不简单呐，在业界是极负盛名的大佬！公司的诸多重要决策都需与他商议。”
凌冬阳皱起眉头，目光紧紧盯着王海波的背影，他向前迈了一小步，靠近王海波，声音略微颤抖着问道：“昨日您对宏泰的人说，我是项目负责人，可对于游轮项目，我几乎一无所知啊，您能否告知我具体情况呢？”他微微攥紧拳头，心中充满了紧张。
王海波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问得在理，我也正打算今日具体跟你说明情况。”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正好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笑容，也照亮了凌冬阳心中的一丝希望。凌冬阳满怀期待地看着王海波，等待着他的解惑。
王海波开口便道：“游轮项目直接关乎飞鸿集团的生死存亡！”
凌冬阳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赶忙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王海波语气沉稳详细地解释道：“在这变幻万千的市场环境中，公司的传统业务着实面临着一重重严峻的困境。特别是我们公司一直以来的核心长途客运业务，因为高铁网络的全面覆盖，近些年来一直在持续走下坡路，如今已近乎陷入入不敷出的艰难境地；而公交线路和出租车业务，也在新兴的线上预约打车平台的冲击下，只能勉力维持，稍有不慎便可能难以为继。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旅游行业展现出了蓬勃发展的良好态势，这让我很早就萌生了转型的想法，并下定决心付诸实践。从去年开始，我果断地卖掉了长途客运的大部分产业，毅然决然地将资金集中投入到旅游公司中。游轮项目也是从那时起，开始了精心的运作，期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经过一番努力才终于搭建起了坚实的基础。这次游轮项目的竞标，关键在于两艘排水量高达 5000 万吨的废弃游轮，以及宝贵的 30 年长江航运牌照。只要我们能够成功拿下这个标的，然后按照国内最为豪华的标准对这两艘船进行全面整改，将其打造成为超级豪华的长江游轮，那么就能够覆盖到长江沿途的所有景区，覆盖范围广泛，包括多达 7 省 2 市、近 4 亿人口的巨大市场。如此，公司便能顺利实现向新领域的成功转型。”
凌冬阳咂咂舌，心中暗想：“难怪啊，如此大的生意，一年得挣多少钱啊！”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震惊。
窗外的阳光愈发炽热，透过玻璃窗洒在会议桌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凌冬阳的思绪被打断。他转头看向窗外，街道上行人匆匆，车辆川流不息。
王海波继续说道：“项目前期投入预计高达 5 亿，未来预期更是难以估量，所以公司倾尽所有，不容有失！”
凌冬阳挠挠头，接着问道：“宏泰是做物流的，那他们参与游轮项目有何作用呢？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将心中的疑问问个清楚。
王海波深思熟虑后回答道：“宏泰物流的业务如今随着网商的蓬勃发展，也是蒸蒸日上，实力愈发雄厚。天龙或许意欲实现多元化发展，拓展业务领域，亦或是洞察到游轮项目中潜藏的商业契机，都可能是他涉足游轮项目的原因。”
提及自己的职责，凌冬阳的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自信，他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地问道：“王总，依陈老板的安排，是打算让我担任您的保镖吗？我有点担心就我一个人恐怕难以顾全……”
王海波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安排你这几日做我的保镖只是以防万一。我认为天龙没那么愚蠢，仅搞我一人根本无法阻止公司拿下项目，何况是以旅游公司的名义去竞标。”
凌冬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道：“那王总，您和天龙是什么关系呢？感觉你们挺熟的。”问完这句话，凌冬阳左顾右盼，不敢与王海波的目光对视。
王海波听到凌冬阳这一问题，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迟疑，但他很快恢复平静，坦然答道：“天龙此前在我爷爷手下做事，所以我们颇为熟稔，而且他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后来他离职去从事物流行业，搞得很是不错，十多年时间做得规模颇大。在我接任董事长后，我打算进军物流行业，所以在不少项目上与他有过激烈交锋。”
凌冬阳低头仿佛正在消化这庞大的信息。王海波站起身来走到会议室的角落打起了电话。
不多时，王小华再次来到会议室，他告诉王海波，肖总已经联系妥当，与肖总的会面安排在明天上午 10 点，地点就在旅游公司的经理会客厅。此外，还安排了 4 名职业保镖，辅助凌冬阳，保障王海波的安全。
此刻的凌冬阳心中的疑虑并没有减轻，反而又增加了新的疑问和担忧，他暗自思忖着：昨天晚上林雨欣的话，以及今天王海波给的回答，似乎这个游轮项目似乎隐藏着无数的变数和风险，而自己对项目运作、流程什么都不懂，王海波为何还让自己这个新人菜鸟担任这个项目负责人？还有，王总和天龙之间的关系如此复杂，肯定不仅仅是他说的那样！而陈老板似乎才是真正的决策者，HCA 在王海波和天龙的交锋中到底是什么态度？而且好像林雨欣对这个事情了解很深，她在这项目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太多问题没有答案，这些都会影响事情的最终走向。
这时，王海波的手机电话突然响起，王海波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匆匆挂断电话，看着凌冬阳，沉声道：“冬阳，刚刚得到消息，宏泰那边开始动作了，网上已经有一些诋毁飞鸿集团的文章和短视频出现了，还有一些是游轮项目所谓的内幕消息，这是要打舆论战啊。”
凌冬阳的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意识到，这场游轮项目的竞标之战，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要激烈和危险得多。
然而，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场更为严峻的挑战正悄无声息地向他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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