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用间
“这...若是忍无可忍呢？”
“忍无可忍，那当然是无需再忍！情况若如并州及胡虏，那当是你死我活，只有还站着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力！”
吕布若有所思，重重点头。
“布，受教了。只是布不知，世人皆以布擅杀上官而避之甚远。将军...实力超凡，定是不惧布的。却为何，对布如此热情？”
赵昊点点头，吕布，总算是开始转入正题了。
“呵呵，奉先，你的籍贯，可曾换到他处？”
吕布一愣，“这...自然是不敢忘却，一直都是在五原的。”
“若是如此，你便是我并州的百姓。我并州百姓若是犯了罪，我并州官府，自会处罚。但根据官府核查，你吕布何错之有？”
“擅杀上官，非错乎？”
“上官肆意欺凌下属妻女，下属奋起反抗，何错之有，何罪之有？”
吕布愣在了原地，嘴巴微张，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么久以来，就算是他的手足兄弟，对他杀死丁原的理由都是半信半疑。
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位未曾谋面之人，道出了真相！
他，此刻心情复杂，不知该怎么面对赵昊。
“奉先不必如此，你这次前来，想必也是带着董卓的任务吧？
我们，先说公事！等公事商量好了，趁着剩下的时间，你我之间再细谈私事！”
吕布迟疑着点点头，深呼吸好生调整了一番后，方才开口。
“将军，董太师的意思，是只要您不兵发司隶，且退兵河东。以后，我们两家都可合作，若是将军愿意，太师那刚出阁的孙女，也可嫁给你做妾...”
赵昊呵呵一笑，“奉先，想来这法子不是董卓那厮的幕僚献上，而是他自作主张，想将在孙坚身上试过却不成功的法子，也在我赵昊身上试探试探是吧？”
吕布瞳孔一惊，赵昊的情报网，都渗透到他们内部了吗？
想来也是，赵昊好歹有个汉室女婿的身份，朝堂内心系汉室，厌恶董卓的人不在少数，想必也有不少给赵昊通风报信的。
“呵呵，晋阳侯目光如炬，布佩服不已。那..晋阳侯要如何回复太师？”
赵昊顿了顿，起身左右踱步了片刻。
不多时，便笑着回复吕布。
“奉先，为了不让你难做，你可以回去答应他。我赵昊，可以娶他董卓的孙女，我们两家互为姻亲，互不相攻。
但撤走河东的事，你如实禀告，我拒绝了即可。
董卓不蠢，他身后的李儒，更是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吕布那不灵光的大脑，瞬间宕机。
赵昊，这是要跟董卓同流合污？
但吕布仔细想想，好像又不对。
赵昊的意思，好像是为了他吕布不难做，才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将军...何必为了布，跟董卓如此？”
赵昊笑了笑，缓步靠前，轻拍了吕布的肩膀。
“奉先，我既知道你是无可奈何，才走到董卓麾下。自然也知道，董卓是什么样的虎狼之辈。
我赵昊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包括...！”
看着赵昊食指向天，吕布震惊的吞了吞口水，不敢妄言。
“所以，我不可能放任董贼不管，但也不能将奉先你置于险地。想必你的妻女，都在那董卓心腹的监视之下。
但凡你敢有异动，他们都会对你的妻女动手，对吧？”
吕布皱眉，无奈的点点头。
“所以，折中的办法是最好的回复。董贼会以为我跟皇甫嵩，朱儁那般的骑墙派一样，谁势大，谁得人心就站在谁的一侧。
实际上，无论是董仲颖，还是关东矫诏组建联军的袁家众人。
我赵昊，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倒是赵昊的心里话，要争霸天下，要登临九五之尊，就必须在适当时机展露野心。
那些对自己绝对死忠之人，当然是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但对关胜也好，吕布也罢，这些有现世具体身份，不属于死忠，或者是NPC序列的人，他们并不清楚赵昊的志向如何。
今日，听到赵昊表明心迹，关胜自然是立刻宣示自己的立场！
“主公大志，胜今日方知！主公大计所需，胜必万死不辞！”
赵昊摆摆手，关胜虽然不是死忠，但忠诚值早就快到死忠的行列，因此才一直放在身边培养。
他更关注的，是吕布的态度！
“将军，布..布...”
赵昊见吕布不为所动，更进一步，称。
“奉先，早年你也曾是草原上为乡亲杀敌戍边的英豪，五原不少还活着的乡亲，他们都惦记着你！”
“他们...都还记着我吗？”
“嗯，所以既然知道你的为人，能拉你一把，我绝不坑你！
跟你说这些，是因为这个吃人的世道，害死太多无辜的人了。
大丈夫，当持三尺青锋，立不世之功，登...天子之阶！”
吕布目光惶恐，这赵昊，是想杀自己吗？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他吕布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死绝了，都想不明白赵昊想干嘛啊！
大哥，能不能把秘密藏心底，别说出来啊！
“所以，我希望奉先你日后能为我效力！虽然目前不是合适时机，但奉先可以借此机会，将你的妻子严氏与女儿，都送到我这里。
你好好想想，董卓之女若出嫁，怎能没有侍女陪嫁？
而你如今又拜董卓为义父，无故反叛，定让天下人再也容不下你。
倒是借着这次机会，将奉先你的妻女随着送嫁队伍来并州。
他日，待天下有变，奉先你不管是带着部曲来并州寻我，还是执行大义，手刃那祸乱天下的罪恶根源。
我赵昊，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原来，赵昊这是在保他？
世间千万人，唯独赵昊一人，看穿了他现在所处的尴尬，艰难境地。
得此主君，他吕奉先，还要奢求什么？
“既如此，布以后愿唯将军马首是尊，拜...”
“咳咳，以后，本侯也得称奉先兄一声岳父了，是吧？”
“啊哈哈...是是是，将军放心，布当守口如瓶！只是以后...我等该如何传信，又如何证明？”
赵昊摇摇头，“奉先，若是如此，哪天你被抓住了把柄，你和一众并州狼骑，便命在旦夕。你们都是好儿郎，就算是死，也当死在卫国戍边的沙场上，而不是这等无谓的内斗之中。
放心吧，我不会强求奉先你做什么，但这把佩剑，作为你我友谊之凭证。
剑在，你我今日之誓言，便一直在！”
吕布愣了愣神，接过赵昊递来的龙泉剑。
老伙计虽然出世两年了，但依旧散发着阵阵寒芒，时常保养下从未出现过锈迹。
“好剑！”
赵昊趁着吕布愣神，便给了宇文成都一个只可意会，却不可言传的眼神。
“奉先，但若是你就此回去，董卓恐怕会心生疑虑。
这样吧，奉先你与我手下第一大将，宇文成都切磋一番拳脚功夫。
双方当是尽力施为，却又能避免流血，如何？”
“这...将军好计谋，若是布被打得鼻青脸肿，董卓便更加相信布受到欺辱，来！正好看看名震漠北的天宝将军，实力如何！”
“哈哈哈，好小子，我等你这句话，可是等了好久了！”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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