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衾不耐五更寒(2)
天牢的大门突然被侍卫们打开,一抹优雅的身影飘进了天牢,缓缓走到了关押瑾妃的牢房门口。
抬头看向了来人,瑾妃立刻抓狂起来:“温如婉!你这个贱人!”
“皇后娘娘,这个疯婆子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您要小心啊。”牢头恭敬地开口道。
“无妨,你把门打开,本宫有些话要单独告诉她。”温如婉仍旧是一脸的淡然,看不出喜怒。
闻此,牢头连忙打开了牢门,带着侍卫退了下去。
温如婉踏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进了关押瑾妃的牢房,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坐在地上的瑾妃。
“瑾妃妹妹如今怎么这番模样了?平日里不是最注重这些的吗?”
瑾妃抬头看了眼温如婉,竟平复下了心情,只是怨恨的眼神深深映在了脸上:“温如婉,我知道你心计重,从我入宫到现在,我可是一直躲着你的啊!我可不像萱妃那般胆大,我知道我惹不起你,从未给你添过什么乱子,为何?你为何还是要害我?!”
闻此,温如婉突然轻轻笑了两声,蹲了下来同瑾妃平视:“瑾妃妹妹说的哪里话?本宫为何要害你?”
“这里已经没其他人了,你装给谁看啊?”瑾妃嗤了一声,“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已经是皇后了,这后宫之中已经没有能撼动你地位的人了,为何你还要如此?”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温如婉仍带着优雅端庄的气质,笑意盈盈,只是语气中隐隐约约透出的一抹阴沉让人无法忽略,
“的确,瑾妃妹妹进宫这几年从未给本宫使过什么绊子,不过,妹妹也没有为本宫做过什么啊。”温如婉抬手抚上了瑾妃的脸颊,“妹妹可知这后宫之中从来就没有置身事外的说法?若是成不了帮手,那还留着干嘛呢?妹妹你说是吧?”
温如婉的语气轻轻柔柔的,就像一汪清泉一般让人舒畅,不过此刻却是像狂风骤雨一般打进瑾妃的心里。
看着怔愣在原地的瑾妃,温如婉从宽大的袖口中甩出了一只匕首,然后起身,走出了牢房。
望着温如婉悠然的背影,再看着眼前锋利的匕首,瑾妃苦涩地笑了笑,好似一瞬间变得苍老了:“可怕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她拿起匕首,望了眼晦暗阴冷的大牢,闭上了眼睛,狠狠地将匕首刺进了身体……
眼角一滴晶莹滑落,昭示着她凄凉的结局。
南瀛皇宫陷入一片沉寂之中,而此时的江都都主府,却是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到底是谁?!是谁害了我的女儿?!”水昌文原本和蔼亲切的脸庞此刻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但更多的则是无尽的悲哀痛楚。
大厅之中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北觞郡主水霓裳!
然而她的死相却是无比惨烈,头发凌乱,薄薄的衣裳完全被撕烂了,剩余的衣料根本遮不住她的酮体。暴露在外的地方几乎布满了紫红色的乌痕,下身也淌着血,只不过现在已经凝固成了暗黑色的血块儿了。
这个模样一看便知道是被很多个男人狠狠凌辱至死的!
望着宝贝女儿这般屈辱惨烈的死相,水昌文一脸悲愤:“丫头你说!小姐的死你知道些什么?!”
跪在地上的大丫鬟失了言语,只顾着发抖了。水霓裳的死相吓坏了她,她微微抬头悄悄瞥了眼大厅里冷冷旁观着的卿之凉,又剧烈地抖了两下。
她知道一定跟卿之凉有关,可是她不敢说,她知道,如果她说了,她就是下一个水霓裳!
“奴…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些…施暴的乞丐已经被老爷您抓起来了,奴婢…奴婢一个都不认识啊!说不定…是那些乞丐有眼无珠,认不得郡主!把她当成寻常百姓家的姑娘了!”
大丫鬟尽力为自己开脱道,水昌文悲哀地闭上了眼,虽说水霓裳刁蛮任性,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啊!
片刻,水昌文突然睁开了眼,语气变得无比愤懑:“来人!把那些乞丐的手脚、舌头统统剁下来!眼珠挖出来!然后丢进蛇窟喂蛇!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是”
……
大厅里,卿之凉平静地坐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在意。
而花吟浅却是不忍心看,他隐约知道,这件事也许是卿之凉做的,他不会责怪他什么,只是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的确残忍了些。
然而他却不知道,当卿之凉看到他痛苦难受的时候,心就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连他卿之凉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水霓裳竟敢用那么肮脏龌龊的东西去玷污他!她该死!
一旁的姜无恙沉默了许多,自从那天晚上……他似乎话变得少了好多。
而花吟浅也不知道刚怎么面对他,他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姜无恙已经知道了,他不知道当姜无恙知道他跟卿之凉相互喜欢时会是什么感受,会觉得恶心吗?
“水大人节哀顺变吧。”姜无恙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闻此,水昌文才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三人:“抱歉让使者见到这些了,明日使者们就要起程前往京都了,早些休息吧。”
听到了明显下达逐客令的话,花吟浅他们也未再多留,当下便离开了大厅,回了紫檀院。
……
“凉,我有话要对你说。”
刚走进紫檀院,姜无恙便叫住了卿之凉,见此,卿之凉微微点了点头,回头看向了花吟浅:“你先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花吟浅看了眼卿之凉,又看了眼姜无恙,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有些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纠结了半晌,才无奈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
天已经黑了,院中两个同样俊美优秀的男子对峙着,谁也没有开口。
良久,一人打破了宁静:“凉,你就不问我想说什么吗?”
卿之凉看着姜无恙,眼底的冰冷渐渐褪去,恢复了少有的一抹温和,只是说话的语气仍旧冷漠:
“他是我的。”
闻此,姜无恙苦涩地笑了笑,卿之凉甚至连撒个谎都没有,直接表明了所有权:“可……你们都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卿之凉语气还是一贯的高傲,不过这种高傲让人生不出反感,“我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而已,而他,恰好也喜欢我。”
姜无恙的心猛然一震,他突然就想起了当年花苏梨说的那些话。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当年的自己有多愚蠢!深深伤害了花苏梨的一颗真心。
“我知道了。”姜无恙深深吸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了。既然不属于自己,那就不要强求了,在他的身后默默地守护着他就好。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般疼痛的感觉呢…
卿之凉看着姜无恙有些颓圮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抿了抿嘴,一个人在院中站了好久好久。
……
第二日,一大早,花吟浅三人就起了床,收拾妥当之后在水昌文的陪同下走到了都主府门口,这时凤浔和霍业已经整顿好队伍等着他们了。
“姜大人、花公子、卿公子,下官就送到这儿了,希望这几日的招待你们还算满意。”水昌文在府门前望着他们三人说道。
“水大人客气了,我们叨扰多日,真是麻烦您了。”姜无恙笑道,“大人请回吧。起程!”
话音刚落,霍业便带队出发了,花吟浅三人还是坐在马车里。江都到残照的距离并不远,大约两日便可抵达。
……
“主子,萱妃已经派人来邀请主子进宫了,想必她已经做好了决定。”杀狼低声在北平川耳边耳语了几句。
北平川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像只狡诈的狐狸:“皇上已经下达命令了,我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好好利用萱妃这条线,把南瀛一步步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至于花家的事。”北平川无所谓地笑了笑,
“听说花吟浅他们已经在前往京都的路上了,呵呵,到了京都,皇上自有对策,我们暂时不用管他们了。”
“是”
……
“朝霞殿内,萱妃坐立难安,见此,袖儿忍不住开口宽慰道:“娘娘不必着急,北将军应该快到了。”
“娘娘!北将军到!”袖儿话音刚落,一名太监就进殿禀报道,闻此,萱妃一脸喜色:“快!快请进来!”
片刻,北平川便带着杀狼缓缓走进了大殿:“在下参见萱妃娘娘。”
“北将军快请坐。袖儿,看茶。”
“是”
萱妃看着春光满面的北平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娘娘今日邀在下进宫一叙不知所为何事?”北平川惬意地呷了一口茶,侧目望向萱妃。
见他那副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萱妃心里狠狠咬了一口银牙,不过面上还是一脸的笑意盈盈:“北将军,您应该也已经听说了吧?瑾妃毒害皇上,在大牢中自杀了。”
闻此,北平川貌似感叹般叹了口气:“听说了,唉,真是没想到,瑾妃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北将军是在同本宫开玩笑吗?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毒害皇上吧?”萱妃暗啐了一口。
“哦?那娘娘的意思是?”北平川似笑非笑地望着萱妃。
见此,萱妃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去顾及什么面子了:“北将军也不必装傻了,本宫今日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的那个合作,本宫答应你们,不过你们除了保护本宫和小皇子,你们还必须帮本宫除掉温如婉!”
说到温如婉,萱妃一脸狰狞,“只要你们帮本宫除掉温如婉,再帮我儿登上皇位,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还想要南瀛的哪座城池尽管告诉本宫!”萱妃夸下海口,语气间满是得意,仿佛她已经成为了这南瀛的太后娘娘了。
愚蠢的女人。北平川心里一阵鄙视,不过还是表现出一副激动的样子:“那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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