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知多少(2)
……
断龙门闭合的那一瞬间,长长的甬道骤然变得通亮,两侧墙壁上挂满了火把,火光一直延伸到了几十米远,最终凝成了远远的一个小亮点。这甬道……似乎很长。
“凉,现在门已经关闭了,我们怎么办?”姜无恙走到卿之凉和花吟浅身边,望着长长的甬道皱了皱眉。
“既然进来了就不要想太多,赶紧去找东西。”卿之凉紧紧地抓着花吟浅的手,示意他不要远离自己,“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出口。”
“你是说玉玺就在这里?”秋亦晚不敢相信道。
“没错!”卿之凉微微点头,示意他们边走边说,“之前我们不是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吗?如果玉玺就是在到了花家之后才不见的呢?如果我猜得不错,玉玺应该是被花家藏起来了,我一直猜测可能是藏在了这里,不过就在刚才,我已经确定了。”
“因为那群闯进这里的人?”离尘出乎意料地插了一句嘴,见众人皆新奇地看着自己,离尘摸了摸鼻子继续保持沉默。
“是的。”花吟浅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北觞在青平的军队已经被南瀛和海国彻底围剿了,在清理整顿俘兵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北觞的领兵将军和他的贴身影卫,而且北觞皇帝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也没有任何动作,他似乎在等着什么,呵呵,我想,他们的目的就是这里了,而能让他们付出这么大代价的东西,除了玉玺还能有什么?”
“所以大家从现在开始都要随时保持警惕。”卿之凉语气略微有些深沉,侧目望着花吟浅映着烛光的无瑕侧脸,微微叹了口气,“我开始后悔把你带进来了。”
闻此,花吟浅抿嘴浅浅一笑,仰头回望着他身旁紧蹙着眉头的卿之凉:“是我自己要跟进来的,你挡不住我的。”他突然拉紧了卿之凉的手,一股股暖流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我想要和你一起。”
卿之凉脚步突然一顿,众人也只好跟着停了下来。卿之凉幽深的眼眸深处突然涌起阵阵风暴,他望着花吟浅,目光如炬,跳跃的烛光在他眼中不停摇曳,偏偏生出一抹妖异和诱惑。
花吟浅怔愣在原地,就发现卿之凉的脸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他只感觉额头一热,下一瞬,卿之凉的唇却已经离开了。
动作完成之后,卿之凉显然心情极好,拉着仍失神的花吟浅继续前进,而身后的三人却是震惊又无语地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良久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上了他们。
……
“嫣儿,我们就一直这样藏着吗?”洛珩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解地问道。
“是”,嫣儿美目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等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别动!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下,一阵清浅的脚步声就缓缓响了起来,接着,一众人便走了进来。
“主子,主陵这么大,要找到那个东西怕是不简单。”一道略沙哑的声音响起,见了来人,嫣儿眼眸微缩,更加用力地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听说葬在这里的都是对南瀛有杰出贡献的花家人。”另一道阴沉又霸道的声音响起,“呵呵,不知道那位前朝皇子是否葬在此处。走!”话毕,便率先走出了石室。
杀狼猩红色的瞳孔在石室中扫了一圈,缓缓收回了目光,跟着走了出去。待他们都走远之后,嫣儿和洛珩一行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杀狼那个恐怖的家伙竟然也在,早知道就让主子多派点人手过来了,这样正面碰上了不是找死吗?”洛珩低声抱怨道。
闻此,嫣儿没有答话,她仰着头紧紧地盯着石室外长长的甬道,漆黑的眼眸中闪过无数光亮。她答应过主子的,一定将那个东西安全交到主子手中,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另一边,卿之凉几人穿过了长长的甬道才进入了第一间石室。一般的墓陵中除了主室之外还有许多间堆放陪葬品的耳室,但花家墓陵的主陵中葬的不止一人,所以主陵中几乎没有耳室,每一间石室中皆摆放有一尊纯金棺材,石室前有一面巨大的石碑,镌刻着葬于石室中人的身份及生平,若碑上无字则说明石室中尚未葬入什么人。
一路走来,无字的石碑多不胜数,说明这些石室皆是空的,也是,主陵中的墓室多达数百,而真正葬于其中的不过五十人。卿之凉几人亦不急躁,十分小心地前进着。
“凉!你看!”花吟浅突然顿步,指着右前方的一间石室开口道,“那碑前有字!”
闻此,他们几人都快步走到了石碑前,只见那碑上右上角镌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花沧彦”。
“是我的祖父!”花吟浅语气变得无比激动,“祖父一生戎马,保卫着南瀛的半壁江山,他手中执掌着南瀛近一半的兵权,亦被称为“不败战神”!”
花沧彦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也正是因为他的了不起才让当朝的皇帝对他心生了间隙,而他也是到现在为止最后一位被葬入主陵的人。
对着石碑微微弓身行了个礼,他们才走进了石室,石室同其他的空石室几乎一模一样,不过这间石室中却摆满了堆积如山的陪葬品,无数金银珠宝、琉璃水晶、灯盏书画……靠放在墙角处堆得老高。
“凉,我们这么没有目的地寻找是不行的,玉玺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样找无疑是大海捞针。”姜无恙沉声,语气间尽是担忧。
卿之凉盯着那一堆珠宝久久没有出声,见此,众人也没有前去打扰。良久,卿之凉突然抬头,转身望着姜无恙几人,淡声开口道:“既然是前朝玉玺,那必然与那位汤邑王朝的皇子有关,浅,”卿之凉侧目望向花吟浅,“你可还记得那位皇子的姓名?”
闻此,花吟浅立刻明白了卿之凉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答道:“那位国师大人说过的,叫'花念邑',不过因为年代太久远了,所以我对那位祖先没什么了解。”
“汤邑,念邑,呵呵,名字倒是比较符合他的身份。”卿之凉轻轻一笑,拉着花吟浅便向着石室外走去,“走吧,直接去找那位汤邑皇子的墓室。”
“凉,你怎知他一定会被葬入主陵呢?”秋亦晚边走边问道。
卿之凉同花吟浅相视一笑,皆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将玉玺藏入主陵中必然不可随意而为,而且那汤邑皇子身份特殊,若是葬在了外陵,他日被人瞧出了什么端倪那可是欺君之罪啊,而主陵外人根本进不来,他们想要将秘密永远地藏起来必然会选择这里,所以花家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人送进来的。”
说话间,他们又经过了几间石室,其中又有一间碑前有字,却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想来他们应该已经进入主陵中央了,葬于主陵的花家人也应该都分布在这中央一带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卿之凉几人已将整个主陵中央地区都找了一遍,发现了几十间有刻字的墓室,却没有发现花念邑的墓室,这让他们感到无比困惑。
再次找到了一间墓室,花吟浅见了那碑上的名字惊了一跳,见花吟浅如此的神色,卿之凉几人也好奇地打量了一番。
花绮梦,是个女人。匆匆扫了一眼她的生平事迹,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有一条:南瀛初元五年,南瀛皇帝遇刺,碑主舍身救驾不幸逝世,享年二十二岁。
“这位祖先我知道。”花吟浅低声道,“因为她是葬入主陵的唯一一位女性,所以我年幼的时候曾经翻看过关于她的事迹,甚至无意中发现了她亲笔记述的文札。其实她的一生都很平常的,只是……只是”花吟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才道,“唉,我翻看了她的文札,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位祖先的爱情极为曲折,她爱上的,竟是我们花家同辈的一名男子。”
“那岂不是乱……”伦吗?秋亦晚话说到一半猛然顿住,见花吟浅脸色未变,才缓缓松了口气。
“文札的最后几天记述中,不知为何,她的思绪很乱,似乎心事极多极为纠结,从文字中可以看出她内心的煎熬,似乎陷入了巨大的困境当中,然后不出几日,她便因救驾而不幸逝世了。”
秋亦晚暗自为这位女子叹息了一番,年纪轻轻便失去了性命,就连姜无恙也不免摇了摇头。
而卿之凉却是默默低头思索着花吟浅说的话,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测,卿之凉抬眼看了看女子出生的年代,在心头默默算了算,骤然眼前一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就在这时。
“不好!有人来了!”卿之凉眼眸微眯,一把抱住花吟浅飞身跃入了那位女子的墓室,姜无恙、秋亦晚和离尘也紧跟着窜了进来,几人刚刚藏匿好,一众人便出现在了甬道上。
“将军,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花念邑的墓室,他是不是根本没有葬在这里啊?”一名黑衣人低声问着为首的高大男子。
男子紧紧地皱着眉头,猛然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该死!怎么可能没有呢?”
一旁藏匿着的卿之凉几人亦是迷惑不解,还是没有?难道……他们都想错了?玉玺根本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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