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知多少(3)
说话间,甬道外的一众黑衣人便走进了花绮梦的墓室,见了为首的两个人,卿之凉几人脸色同时一沉,果然是他们。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杀狼环顾着墓室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哼!我就不信找不到!”男子厉声喝道,周身的戾气尽显。他缓缓在墓室中走着,突然停在了墙角旁的一堆珠宝跟前,利眼不停地扫射着什么。
花吟浅不由得呼吸一顿,那里是姜无恙藏身的地方,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他了?卿之凉握紧了花吟浅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先看看情况。
“杀狼,你来看。”男子招手将杀狼叫到了那堆陪葬品前面,“你说,你发现了什么。”
闻此,杀狼猩红的眼眸缓缓扫视了一圈,骤然一顿,抬眼望向男子:“主子,这墓主人的陪葬品似乎比之前那些人的珍贵不少。”
“不错”,男子勾唇邪恶一笑,“这墓主的是个女人,生平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陪葬之物怎会如此珍贵呢?你看看,东焦古国的玉蟾蜍、八宝七星盏、还有价值连城的'凤凰血'……”
男子蹲下身子随手拿了一件宝贝把玩着,眼底露出一丝贪婪,“这里随便拿出几样东西都足以比得上外面那些人的陪葬之物了,呵呵,还真是奇怪呢。”
卿之凉脸色顿时一沉,一股杀意悄然兴起,就连一旁的花吟浅都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其他卿之凉刚走进这间墓室的时候就发现了陪葬品的怪异之处,试想,这个主陵中身份地位最低的人的陪葬品竟然比其他地位崇高的花家人的陪葬品珍贵几百倍甚至更多,难道不值得人去怀疑吗?
“杀狼你看!”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一般,弯腰从珠宝中翻出了一座硕大的黑色莲台。
那台面似乎是用一种极为罕见的紫水晶做成的,光滑细腻的台身触之只觉一阵冰凉,无瑕的水晶体中似有一缕缕金色的花纹,昭示这这块紫水晶的珍贵,而台面之上则盛开着一朵纯黑色的莲花,硕大的花瓣被雕琢得无比生动,在黑色的掩映下显得格外妖冶。
男子双手捧着莲台,激动地喃喃道,“'北方有海,海底生螭。螭食海珠,吐血得阍。色墨艳之,喟妖泯矣。'这……这是阍莲花座!失传了几百年的宝贝!”
男子失神地望着莲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仰头大笑了两声,“哈哈哈!我知道了!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阍莲花座正是前朝南瀛花家的镇族之宝,不过听说早在几百年前就失踪了,没想到竟然藏在这里!”男子激动得眼瞳都渐渐泛起了血色,“用镇族之宝来当陪葬品,这墓主人怕是消受不起吧!”
杀狼闻此,眼眸微眯,望着男人沉声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做?”
阴狠的眼眸来来回回地扫视了墓室一圈,最终停在了那只纯金打造的棺材之上,红唇微启,满含凛冽:“开棺!”
噗!几道破空之声响起,站在棺材边上的几名黑衣人立刻倒地身亡。随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几道声响,无数金银珠宝从空中向着那群黑衣人散去,遮挡了一众人的视线,几道颀长的身影飞身闪现,冲入了人群当中。
“卿之凉!你终于来了!”男子激动的说话声响起,语气中竟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在阴暗的墓室中显得无比诡异。
卿之凉将花吟浅仍藏在角落里,飞身而上,站在那男子面前,冰凉的眼眸直直地射在男子的脸庞之上:“北平川,果然是你!”
在他之后,姜无恙、秋亦晚和离尘也立刻现身同卿之凉站成了一排。
“看来你们也是为了那个东西来的。”北平川望着卿之凉四人,不禁失笑,“你以为就凭你们四人就可以平安地离开这里吗?”
卿之凉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侧目冷冷地望着站在北平川身旁的红眸男子,杀狼……他知道这里最难对付的人其实是他。
杀狼也默默地凝视着卿之凉,眼眸深处也同北平川一样泛起了一抹激动和期待,夹杂着血色的眼幕,竟然比北平川还要骇人。
呼!一阵衣袍被风刮过的轻响,看不清什么动作,杀狼的身形已经抢先来到了卿之凉面前,大刀同时用力一砍,带着无尽的杀意破空而来。碰!卿之凉不急不忙地抽出长剑倾身上前抵挡,两两相撞,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息猛然一碰发出一声巨响,两人皆是后退了几步,而一旁的其他人则是不得不远离他们的圈子。
北平川利眼射向卿之凉,似乎想亲手将他撕碎,不过侧目望了眼一旁正兴奋地盯着卿之凉的杀狼,只能堪堪放下了心中的想法。他其实有时候甚至有些惧怕杀狼,而杀狼的实力也的确比他强,反正卿之凉是必死无疑的,那不管他死在谁的手中都不重要了。
想到这儿,北平川连忙收回了视线,见一名穿着黑色劲装的冷酷男子向自己冲过来,北平川冷笑了一声,抽剑便迎了上去。
见卿之凉和离尘已经拖住了杀狼和北平川,姜无恙和秋亦晚对视一眼,立刻冲进了剩下的那群黑衣人中,只要解决了这些碍眼的人,他们就可以去帮卿之凉和离尘了。
一时间,墓室中响起了无数刀剑相碰的尖锐声响,刀光剑影、生死之交。
花吟浅焦急地望着卿之凉几人的身影,绝美无双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忧和焦虑,可他不能出去,他知道,此时他一出去便会成为他们的负担。
“卿之凉,我早就想会会你了!”杀狼沙哑的嗓音在卿之凉耳边响起,下一瞬,猩红色的眼眸骤然放大,满是血腥味的大刀已横在了卿之凉胸前!卿之凉眼眸一眯,向后一阵翻腾,两三步退出了五米开外。身形刚顿下,便立刻又迎上了杀狼接踵而至的第二刀,锋利的刀口迎着卿之凉的头向下砍去,力道大得让卿之凉不免退后了半步。
“你就这点儿实力吗?”杀狼眼珠一转,扫在了卿之凉面若寒霜的脸庞上,语气间满是狂妄。
卿之凉冷眼望向了杀狼,长剑一挥、飞身而上,衣袍在空中舞动,广袖猎猎作响。那一瞬间,他周身的气势暴涨,雄浑的内力自体内释放而出,原本朴实无华的长剑剑身因内力的灌注立刻变成了莹白色,卿之凉身形微晃,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一倍!待杀狼反应过来之时,凛冽的剑锋已经逼近了!
咝!杀狼立刻翻身后退了十米远,大刀对着空中猛力一砍,堪堪抵消了卿之凉的剑气。低头望了眼刚才被剑气划破的衣襟,杀狼勾唇露出了一个邪淫的笑容,猩红的眼眸闪烁着阵阵亮光,那眼神仿佛是猎人发现了喜爱的猎物一般……卿之凉皱眉,他不喜欢那样的眼神。
提剑猛然向着杀狼掠去,莹白色的剑身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带动着一道道残影和刺耳的风啸声。杀狼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对手,大刀一横,一阵骇人的气息猛然自杀狼体内散开,那夹杂着血腥味的阴冷气息饱含了无尽的杀意,杀狼利眼恶狠狠地望向卿之凉,骇人的眼神似乎在不断地叫嚣着:杀!杀了谁!
双手握住大刀,在卿之凉的长剑即将到来的那一瞬间抽身迎了上去,生生接下了卿之凉致命的一击!两道无比浑厚的内力猛然相撞,自他们为中心,狂猛四溢的气流立刻向四周扩散。
原本正在打斗的其他人都不慎被那股气流冲击到了,北平川、离尘、姜无恙和秋亦晚皆被迫退出了几米远,那气流害他们体内的内力一顿、然后骤然一阵翻涌,四人皆是吐出了一口血!而其他的黑衣人更是被那气流冲击得撞击到了墙壁上,一大半的人顿时口吐鲜血立刻身亡了!
杀狼和卿之凉在空中仍旧保持着相碰的姿势,五秒钟之后两人才骤然后退,向着相反的两个方向各自退到了墓室的两边。
杀狼的衣袍已被剑刃划开了无数条口子,他半跪在地上,黑色的大刀直直地插在了地上,随着他的后退在地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痕迹!他微微低头,看不清什么表情,拿刀的右手不自觉地轻轻颤动着,他的虎口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而卿之凉亦是将剑斜插进了地上,看样子他的情况似乎比杀狼要好一些。他紫色的衣袍略微有些褶皱,却没有什么划口,他冰凉的眼眸望着杀狼,微微地喘着气,看着杀狼只被伤了的右手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杀狼很厉害,却没想到在他用尽全力的情况下仍是没有重创他!
卿之凉使劲儿压下了胸口的一阵翻涌,强行抑制了想要吐血的冲动,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埋着头的杀狼。
碰!突然墓室中响起一道巨大的声响,循声望去,众人皆是一惊,原来因为刚才杀狼同卿之凉相撞而产生的气流太过于强大,那只立于墓室中央的纯金棺材竟然“碰”的一声炸开了!
而在那黄金废墟中,两具早已风干了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更让他们震惊的,那尸体中间,一枚拳头大小的紫金玉玺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照亮了小小的一片天地。
“那……那是!”北平川激动得双目大睁,而他的一句话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枚精致的玉玺之上。
姜无恙、秋亦晚和离尘暗中对视了一眼,立刻飞身扑向那只纯金棺材,见此,北平川也立刻从旁边插了进去:“快拦住他们!”
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立刻拔剑冲了上去,在二十多个人的围攻下,原本就受了重伤的姜无恙几人渐渐开始不敌了,卿之凉侧目望着他们,目光一闪,微微透出一抹担忧。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一直默默低着头的杀狼猛然一抬头,那双凶狠得好似一双狼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卿之凉,再次内力一提,注入了漆黑的大刀当中,猩红的眼眸望着卿之凉,嘴唇缓缓扯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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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其实真相很简单,花绮梦一个普通的女子怎么可能有这么珍贵的陪葬品呢?原因就是那些陪葬品根本就不是她的,她不过是做个掩饰罢了。金棺中的两具尸体就是花绮梦和花念邑的,而花绮梦爱恋的那个人也是花念邑,当初花念邑知道了真相便欲行刺南瀛皇帝,花绮梦怕他犯下大错故替皇帝挡了一剑,之后花念邑幡然醒悟、抑郁而终,花家人将他们合葬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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