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李响的遭遇
罗培恒见到机场片区的陈队长了。
他一到机场那边的所里,说要找陈队,人家陈队就认出了罗培恒。
“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我手上现在就只有一个人。
粤省来的。
你不会是为他而来吧?”
见罗培恒点头,刚吃完夜宵,嘴里叼着牙签的陈队长,就把鞋子脱了。
把一双脚架在办公桌上。
白袜子的足尖部分都泛黑了,看着让人恶心。
陈队长轻蔑的笑了笑。
“想当年,你也是跟过黄老大的人。
跟着黄老大抢工程,一把菜刀砍翻七八个。
江湖上都喊你罗大胆。
怎么,现在都开始给粤省人当跑腿的了?
丢不丢人啊?”
陈队长,对于罗培恒的过去十分熟悉。
黄老大等人,在江城可谓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据罗培恒所讲,以前江昌区的拆迁工程,几乎被黄老大一家把持。
谁敢争,他们就砍谁。
最后就成了一家独大。
不管谁来江昌区搞开发,最后找来找去,都是找黄老大合作搞拆迁。
拿到拆迁工程之后。
黄老大首先会和当地村里的实权派合作。
合作不是为了动迁。
是为了开设赌场。
在黄老大这,动迁从来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有无数的方法,叫人搬走。
他和村里人合作,请村里的实权派出面,找个场子开地下赌场。
然后再利用这些实权派去下钩子,吸引村里的人来赌。
最后,不少刚拿到拆迁款的人,又把钱送回给了黄老大。
有输光了的想闹事,想要回钱,一般都会被打的半死。
谁也不敢闹狠了。
因为有村里的人做内应。
黄老大对每个人的家庭情况都很了解。
闹狠了,黄老大就用家人做威胁。
由此,矛盾激烈的时候,就出现过,有人赌光身家还欠下外债,最后跳楼的事情。
那些赌输了借黄老大高利贷,被逼的砍手脚的,则更多了。
牛逼的时候,陈队这种人跟黄老大吃饭,陈队都给人家敬酒。
只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罗培恒,更专注于当下。
“混口饭吃而已。
有什么好丢人的?
摆摊我都能摆了,还嫌弃这?
你坐在这冬暖夏凉的办公室里。
哪里能知道我们这种人有多难。
废话不多说了。
我受人所托。
来问问李响的事。
这事你们想怎么弄。
受害者那边是要公办还是私了?”
陈队给罗培恒发了一根金中支。
罗培恒接过烟的时候。
陈队长顺势把桌面上罗培恒的手机拿了起来,按下了关机键。
是个很谨慎小心的人。
就怕有人录他的音呢。
“死的是陈铁才的徒弟,那是个黑户。
这事可大可小。
我要是追究,那就能弄死李响。
要是不追究,花些钱这事就了了。
陈远山不缺钱。
你看他能出多少,给我个数。
现在人家陈铁才是意见很大。
说是不要钱,就要法办凶手。
我这边压力也挺大的,还得去做陈铁才的工作。
砍伤陈铁才的菜刀是你的吧?
你好好跟陈远山说说,这回多拿点出来,我帮他把事平了。
陈铁才意见再大都好,我去说服他。
只要钱到位,我相信他也不会太执着的。
我本人也不想公事公办,费事的很。
搞不好还被领导吊,死人可是大事,不好听啊。”
罗培恒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
以他对陈队长的了解,还有他的经验判断。
陈队长讲的话,基本上都是假的。
陈铁才肯定是跟陈队长打成了默契。
这二陈之间,已经产生出来了一个,能够让他们满意的数字。
只是陈队长不说这个数字,想让我主动说。
我要是说的超过他们的预期,他们马上答应;
我要是说的低于他们的预期,他们可以加价。
反正最后他们不会有损失。
我先说,我就被动。
这是讲数过程中的大忌。
目前陈队长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拥有主动权。
他就可以这要求我们出个价。
他提到的,罗培恒的菜刀,其实就是在点罗培恒和我。
是要告诉我们,他可以继续深挖,把我也挖出来。
眼下不挖,就是给我留空间,让我懂事,拿多点钱出来。
猜出陈队长的心思之后,罗培恒不着急回答他的话。
不能陈队长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这样的话,罗培恒觉得自己就没什么价值了。
他得为我争取点东西。
这样他的价值才能发挥出来。
“钱的问题,我觉都好谈。
陈总是大老板,是个讲情义的人,不会小气。
只要不是太离谱,我想陈总都会答应的。
谈钱之前,我想先看一下李响。
我得确定他的安全。”
本来这种要求,放在公事公办的层面,是不会被允许的。
但是,现在我们谈的是生意。
李响被扣下,等同于是标的物。
我们要看一下李响的情况,这就成了合情合理。
陈队长和陈铁才等人,想要达到经济目的,就得配合。
而他们一旦配合,罗培恒就获得了一次主动权。
他跟着陈队来到一个无窗的小房间。
进门之后,房间中间是一道铁栅栏,把房间隔成两半。
铁栅栏外头是一张办公桌,桌面上有一盏强光台灯,有带血的橡胶棍,有头套,有厚厚的一沓草纸......
桌子边上的地上,还有两个水桶,桶里面还有一双胶手套、一条尾指粗细的塑料软管。
栅栏的里面,有一张铁制的椅子,李响就坐在那椅子上,手脚被固定着。
栅栏里的角落,还备有一个下水口,屋子里一股难闻的气味。
再看李响,罗培恒不由脸色一动。
眼前的李响,跟晚上那会儿去摊子上买菜刀的李响,简直是判若两人。
额头上有个包,鸡蛋大小,看着是钝器砸的。
左眼乌青肿大,眼睛无法睁开,只剩一条缝。
右眼角有裂开伤,眼珠子发红充血。
右嘴角裂开两公分左右。
西装被脱了,白衬衣被血染红,袒露的胸肌上横七竖八的伤痕。
身上的伤痕很奇特,中间一条红红的直线,直线两侧有宽宽的红晕。
这是橡胶棍沾了生水打出来。
衣服上还有呕吐物,估计是被灌了水。
李响遭遇了十分强烈的折磨。
“过分了吧。”
罗培恒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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