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是,臣现在便亲自回太医院熬药。”
纳兰镜闻怀中人放下,走至门口,将这宫中所有人都召集了过来。
一共七个全部跪在了院中,低着头瑟瑟发抖。
“去将陛下请来。”
纳兰凤行听到纳兰镜闻请她去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随即问陈嬷嬷。
“发生了何事?”
陈嬷嬷恭敬道:“听说是因为吟皇子宫中的下人管事不利,得罪了王爷。”
“吟皇子?宫中还有皇子?”
“是当初先帝在北宁一带带回的男子所生下的,一直居住在静安宫。”
静安宫虽不是冷宫,却形同冷宫,先帝那么多皇子,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纳兰凤行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
“走吧,去看看。”
她来到静安宫,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陈嬷嬷贴心地递了一张帕子给她。
接过帕子,看到人群面前的纳兰镜闻,面色沉重隐隐含着怒意,她走过去。
“何人惹皇妹生气了?”
纳兰镜闻见她来,道:“皇姐,您来了。”
陈嬷嬷搬了个椅子反复擦干净后,才让纳兰凤行坐下。
“说说吧,怎么回事,皇姐给你做主。”
纳兰镜闻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众人,厉色道:“这身为奴才,不做好奴才该做的事,竟还以下犯上,私吞主子的俸禄!”
她每说一句,底下的人便更加颤抖。
纳兰凤行扫了一眼,道:“可有此事?”
“陛下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或许是被纳兰镜闻吓到了,干脆连狡辩都不狡辩了,直接承认了。
纳兰凤行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即使纳兰吟不受宠,却也是皇家中人,他们如此做,是在藐视皇家的尊严,是在挑衅。
“皇妹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那就将手脚都砍下来,吊在宫门口上鸟雀分食吧。”
纳兰镜闻轻飘飘吐出一句话,却让人吓得连魂都没了。
“饶命啊陛下!王爷!饶小的一命吧!”
“奴再也不敢了!求求了!”
纳兰凤行不想看这些人求饶,递了个眼神给陈嬷嬷,“就按照贤王的要求吧。”
“是,陛下。”
他们被侍卫拖下去时还在求饶,哭得稀里哗啦,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甚至有人被吓到痉挛。
很快,凄惨的叫声便响彻整座静安宫,鲜血浸染了宫墙,将褪色的宫墙再一次染上了鲜艳的色彩。
纳兰凤行起身,“进去看看朕的皇弟。”
床上的纳兰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外面的声音他也听到了,强行撑着身子死死盯着纳兰镜闻二人。
纳兰凤行看到他毫不掩饰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陈嬷嬷见状,厉声道:“大胆!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纳兰镜闻站在一旁没有阻止,打量着纳兰吟。
却是纳兰凤行抬手阻止了,“既然生病了,这些礼就免了。”
刚好,下人端了药进来,纳兰镜闻接过,递给纳兰吟。
“将药喝了。”
纳兰吟看了看药,又看了看纳兰镜闻,迟迟不肯将药接过,眼中满是警惕。
纳兰镜闻知道他在想什么,道:“没毒,喝吧。”
纳兰凤行在一旁看着,见到纳兰镜闻的举动有些诧异,除了容衡玉,还没见她对谁如此上心过。
又将视线落到纳兰吟身上。
长得倒是漂亮,就是太瘦了,这性子也……
众人心思各异,纳兰镜闻见他不肯喝,直接自己喝了一口再递到他面前。
纳兰吟这才接了过来径直喝了下去,没有一点犹豫,仿佛这药根本不苦。
纳兰凤行望向纳兰镜闻,道:“皇妹打算如何?”
“如何都可以吗?”
“只要是你说的,皇姐都会答应。”
“那便依照皇子的规格,入住永行宫吧。”
她的话刚说完,便感觉有只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垂眸看去,便见纳兰吟仰头望着她,“我不走。”
纳兰镜闻皱眉,“你还要继续住在这?”
这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住人,更何况纳兰吟看着一副弱不禁风,随时会晕倒的模样。
“我不走。”
纳兰吟眼睛紧盯着她,不肯退让,攥着她衣袖的手指节泛白,很是吃力。
纳兰镜闻沉默片刻,道:“那便派人将这里修葺一番,多派点人来这伺候。”
“行,陈嬷嬷,吩咐下去。”
“是。”
纳兰凤行望向她:“既然如此,皇妹便在这盯着吧,皇姐先走了。”
“我送您。”
“不用,你照顾皇弟吧。”
纳兰凤行根本不在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弟,若不是看在纳兰镜闻的面子上,压根不会管他的死活了,更何况是给他皇子的待遇。
但若是这个皇子能给凤天带来好处,养着也不是不行。
纳兰镜闻一直在静安宫待着,看着宫人忙碌,直到有个侍从想要将那铁笼搬走,在手即将要碰到铁笼的那一刻,床上的纳兰吟突然激动了起来,挣扎着下床,想要拦住。
“不许动这个!”
他神情激动,近似癫狂,眼眸猩红,仿佛那是他极为心爱之物。
纳兰镜闻虽有些不解,却还是拦住了那侍从。
“不用搬那个,将它留下。”
侍从似乎是被纳兰吟癫狂的模样吓到了,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纳兰镜闻按住纳兰吟,等他逐渐理智下来,再次给他渡了丝玄力进体内。
这一次,她重新地打量起了那个铁笼。
究竟是为什么,这个铁笼能让纳兰吟如此激动?莫非其中有着什么秘密?
而纳兰吟的宫中,怎么会出现这种铁笼?一个成年人挤进去十分狭小的铁笼,而纳兰吟因为过瘦而刚刚好能够进去。
纳兰吟刚刚又为何要躺在铁笼之中?
“咕。”
她被声音拉回了思绪,望向了声音来源处。
纳兰吟此刻眼神空洞地看着房梁,仿佛没有灵魂的人偶,眼中的红消退了些,即使肚子饿了,也无知无觉,好似已经习惯了。
她开口询问:“饿了?”
床上的男子仿佛没有听到,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也不生气,把外套脱下来,将他了裹起来,随后将人从床上捞起来往外走。
宫中多年无皇子,准备衣服自然要些时日,不仅要量尺寸还有挑选布料,都需要时间,所以纳兰镜闻只能暂时将她的外套给他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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