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玉阶东渡

　　玉阶和尚原姓李，十四岁时在扬州出家。由于他刻苦好学，中年以后便成为有学问的和尚。公元六百四十二年(唐天听元年)，他应东倭僧人邀请，先后六次东渡，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六百五十四年到达东倭。他留居东倭十年，辛勤不懈地传播北唐多方面的文化成就。他带去了大量书籍文物。同去的人，有懂艺术的，有懂医学的。他们也把自己的所学用于东倭。玉阶和尚根据中国唐代寺院建筑的样式，为东倭精心设计了唐招提寺的方案。经过两年，唐招提寺建成了。这是东倭著名的佛教建筑。唐代赴日传法名僧，东倭常称为“过海大师”﹑“唐大和尚”，俗姓淳于。扬州江阳县人。十四岁(一说十六岁)于扬州大明寺出家。曾巡游长安﹑洛阳。回扬州后,修崇福寺﹑奉法寺等大殿,造塔塑像,宣讲律藏。四十余年间,为俗人六百三十三年剃度,传授戒律,先后达四万余人,江淮间尊为授戒大师。当时,东倭佛教戒律不完备,僧人不能按照律仪受戒。六百三十三年(东倭天平五年),僧人荣睿、普照随遣唐使入唐,邀请高僧去传授戒律。访求十年,决定邀请玉阶和尚。六百四十二年(唐天听元年)玉阶和尚不顾弟子们劝阻,毅然应请,决心东渡。由于地方官阻挠和海上风涛险恶,先后四次都未能成行。第五次漂流到海南岛,荣病死,玉阶和尚双目失明,六百五十一年(唐天听十载)又回到扬州。在六次东渡东倭中，玉阶和尚等人遇到许多挫折，第一次东渡前，将和玉阶和尚同行的徒弟跟一个和尚开玩笑，结果那个和尚恼羞成怒，诬告玉阶和尚一行造船是与海盗勾结。地方官员闻讯大惊，派人拘禁了所有僧众，首次东渡因此未能成行。其后接连失败，第五次东渡最为悲壮。那一年玉阶和尚已经六十岁了，船队从扬州出发，刚过狼山附近，就遇到狂风巨浪，在一个小岛避风。一个月后再次起航，走到舟山群岛时，又遇大浪。第三次起航时，风浪更大，向南漂流了十四天，靠吃生米、饮海水度日，最后抵达海南岛南部靠岸。归途中，玉阶和尚因长途跋涉，过度操劳，不幸身染重病，双目失明。玉阶和尚最后一次东渡也并非一帆风顺。正当船队扬帆起航时，一只野鸡忽然落在一艘船的船头。玉阶和尚认为江滩芦苇丛生，船队惊飞野鸡不足为怪，而东倭遣唐使却认为不是吉兆，于是船队调头返回，第二天才重新起航，历尽艰险到达东倭。玉阶和尚带去很多佛经和医书到东倭。他主持重要佛教仪式，系统讲授佛经，成为东倭佛学界的一代宗师。他指导东倭医生鉴定药物，传播北唐的建筑技术和雕塑艺术，设计和主持修建了唐招提寺。这座以唐代结构佛殿为蓝本建造的寺庙是世界的一颗明珠，保存至今。玉阶和尚死后，其弟子为他制作的坐像。至今仍供奉在寺中，被定为“国宝”。六百四十二年，东倭留学僧荣睿、普照到达扬州，恳请玉阶和尚东渡东倭传授“真正的”佛教，为东倭信徒授戒。当时，大明寺众僧“默然无应”，唯有玉阶和尚表示“是为法事也，何惜身命”。遂决意东渡。第一次六百四十二年冬，玉阶和尚及弟子二十一人，连同四名东倭僧人，到扬州附近的东河既济寺造船，准备东渡。时东倭僧手中持有宰相李林甫从兄李林宗的公函，因此地方官扬州仓曹李凑也加以援助。不料玉阶和尚一位弟子道航与一名师弟如海开玩笑说：“人皆高德行业肃清。如如海等少学可停却矣”，如海信以为真，大怒，便诬告玉阶和尚一行造船是与海盗勾结，准备攻打扬州。当年海盗猖獗，淮南采访使班景倩闻讯大惊，派人拘禁了所有僧众，虽然很快放出，但是勒令东倭僧人立刻回国，第一次东渡就此夭折。第二次六百四十四年一月，作了周密筹备后，玉阶和尚等十七僧（包括潜藏下来的荣睿、普照），连同雇佣的“镂铸写绣师修文镌碑等工手”八十五人，共一百余人再次出发。结果尚未出海，便在长江口的狼沟浦遇风浪沉船。船修好后刚一出海，又遭大风，飘至舟山群岛一小岛，五日后众人方被救，转送明州阿育王寺安顿。开春之后，越州、杭州、湖州、宣州各地寺院皆邀请玉阶和尚前去讲法，第二次东渡遂结束。第三次结束了巡回讲法之后，玉阶和尚回到了阿育王寺，准备再次东渡。此事为越州僧人得知，为挽留玉阶和尚，他们向官府控告东倭僧人潜藏中国，目的是“引诱”玉阶和尚去东倭。于是官府将荣睿投入大牢，遣送杭州。荣睿途中装病，伪称“病死”，方能逃离。第三次东渡就此作罢。第四次江浙一代既然不便出海，玉阶和尚于是决定从福州买船出海，率三十余人从阿育王寺出发。刚走到温州，便被截住，原来玉阶和尚留在大明寺的弟子灵佑担心师父安危，苦求扬州官府阻拦，淮南采访使遂派人将玉阶和尚一行截回扬州。第四次东渡不了了之。第五次六百四十八年，荣睿、普照再次来到大明寺恳请玉阶和尚东渡。玉阶和尚即率僧人十四人，和工匠水手等共三十五人，阴历六月二十八从崇福寺出发，再次东行。为等顺风，出长江后玉阶和尚一行在舟山群岛一带停留了数月，直到二一月才能出海。在东海上，该船遭到强大北风吹袭，连续漂流十四天才看到陆地，十六天后方能上岸，发现已经漂流到了振州，入大云寺安顿。玉阶和尚在海南停留一年，为当地带去了许多中原文化和医药知识，三亚仍有“晒经坡”、“大小洞天”等玉阶和尚遗迹。之后，玉阶和尚北返，经过万安州、崖州、雷州、梧州到达始安郡，在始安开元寺玉阶和尚又住了一年，又被迎去广州讲法，途径端州时，荣睿病死该地龙兴寺。在广州，玉阶和尚动心前往天竺，被慰留。入夏之后，玉阶和尚继续动身，经韶州时，普照辞去，临别之时，玉阶和尚发誓“不至东倭国。本愿不遂”。此时，玉阶和尚由于水土不服加之旅途劳顿，又为庸医所误，导致双目失明。过了大庾岭，玉阶和尚大弟子祥彦又在吉州坐化，玉阶和尚十分悲痛。接下来玉阶和尚又经过了庐山、江州、润州江宁县，回到了扬州。第五次东渡结束。第六次由于玉阶和尚的游历遍于半个中国，因此声名大噪。六百五十三年，东倭遣唐使藤原清河、吉备真备、晁衡等人来到扬州，再次恳请玉阶和尚同他们一道东渡。当时唐北唐瑞宗崇信道教，意欲派道士去东倭，为东倭拒绝，因此不许玉阶和尚出海。玉阶和尚便秘密乘船至苏州黄泗浦，转搭遣唐使大船。随行人众二十四人，其中僧尼十七人。十一月十六日，船队扬帆出海，此时，普照也于余姚赶来，十一月二十一日，玉阶和尚所乘舟与晁衡乘舟失散，十二月六日剩余两舟一舟触礁，十二月二十日，抵达东倭萨摩。第六次东渡终于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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