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点将
唐月无奈的将头转回来,忽觉身边有动静,向另一边一扭头。
嚯!
只见唐老爷子拿了一个垫子放在地上,手扶着栏杆费力的坐在了垫子上,也扒着栏杆往下看。
【好么,阮大师要是现在抬头向上看一眼,祖孙三代三颗脑袋摆一排……】
阮绵五感灵敏,已经听到了动静,不用抬头看也知道唐家那三个都在那看,不过她并不在意,反正一会儿的战场波及不到他们。
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困神阵,将盘子放在阵中,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个最小块的灵石,看了看,用指尖掰了一小点下来,剩下的又放了回去。
灵石(沫)一被放入阵眼,阵中的盘子突然冒出一股黑雾来,一声尖啸随之响起,刺得人脑袋发晕。
一只惨白的手自黑雾中探出,尖利的指甲泛着乌黑的色泽,直向阮绵的咽喉抓来:“何方道士,找死!”
阮绵眉头都没皱一下,挥手一个大嘴巴子将那出场酷炫的阴物扇回了阵中,自己一步出阵,右手指尖在左掌心画了几笔,反手结印:“召!鬼将席骞!”
话音未落,以她的手掌为中心点蓦然升起道道火光,一身红衣的席骞凭空现出身形,缓缓飘落在她的面前:“鬼将席骞,听令。”
阮绵抬手一指被困阵困在其中的女鬼:“噬灵。”
席骞双手一张,鸳鸯双剑在手掌中成形,红衣变轻甲,长发高束,沉声应道:“得令!”
他面色冷肃,眉间拢着煞气,转身入阵,困神阵中顿时鬼气大盛,厉鬼尖啸声不绝于耳,阴雾浓得看不清鬼影。
唐家三人眼睛、鼻孔、嘴巴,能张大的地方都张大了,这一套连招属实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人都懵了。
阮绵把活计扔给了席骞,这会儿倒是轻松了,回身寻了把椅子一坐,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茶壶和一只茶杯,自顾自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喝。
过不多时,阴雾逐渐散去,终于能从氤氲雾气中看到朦胧的人影。
此时的战斗已经结束,一个穿着古代仕女服饰的女子被席骞穿在了剑上。
那女子身段儿纤柔,露出的一截腕子颜色瓷白,细腻柔滑,与那盘子上的美人图一模一样。
可它此时的面目却是狰狞万分,双眼血红,大张的口中尖牙密布,分外可怖。
席骞长发飞扬、漆黑的双目满是戾气,双腕一震,女子惨叫一声,整个鬼影都被生生撕裂成好几条,化成了粉白色的烟雾丝丝缕缕的汇入席骞的口鼻之中。
摆在阵中的那个玉盘应声而碎,不是裂,而是碎,碎成了捡都捡不起来的渣。
唐家三人:“……”
【这个男的看着也不像好人啊啊啊!!!】
【他真的是咱们伙儿的吗?!】
【啊啊啊大师你不要把他放出来啊!!!】
阮绵没看到二楼的三人组惊恐的眼神,见席骞解决了藏灵之鬼,便抬手撤了困神阵。
这阴灵道行不浅,对席骞来说无疑是大补。
此时他身上的气势更强,双脚落在了地上,长发乖顺的落回背后收拢在一条长长的红发带之中,眼中墨色逐渐退去,轻甲换回了红衣,脚步轻移,一步步走到阮绵的身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属下参见尊者。”
楼上的唐月眼睛瞪得像铜铃。
【尊者?尊者!小姐姐竟然是位尊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尊者,但这也泰裤辣!】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不尊重大街上的任何一个路人!】
【因为他/她很有可能是一位隐藏的尊者!】
阮绵微一抬手让席骞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不错。”
这是她第一次用“点将”之术召席骞为她战斗。
在看到那个藏灵的古器时,她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东西适合给席骞进补,果然效果不错。
这个形似仕女的女鬼并不是人死后的阴灵,而是阴气与怨气附于古器,天长日久生出灵智形成的阴物,本质上还是一团阴气,没有人魂的杂质,最适合当个补品了。
席骞第一次应召,颇有些小激动,两只清俊的眼睛“布灵布灵”的看着阮绵:“都是尊者栽培之功。”
阮绵轻点了下头,收起茶水站起了身,抬步向楼上走去。
席骞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就像个忠实的俊护卫,哪里还有刚才凶残的样子?
阮绵走上楼时,唐家三人已经站起了身,举止得当,笑容得体,好像刚才趴成一排的不是他们。
看到席骞竟跟了上来,唐家母女齐齐后退了一步,眼中带了些惧色。
唯有唐老爷子勉力支持,纹丝未动。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阮绵对唐老爷子表达遗憾:“那个玉盘保不住。”
都这个时候了,唐老爷子怎么可能心疼一个盘子,连忙摆了摆手,郑重的躬身致谢:“阮大师救我全家性命,一个盘子值当什么,更何况还是个不祥的东西,砸了才好。”
阮绵点了点头,翻手取出几张符箓递过去:“邪祟虽除,但唐家受阴气影响太久,于气运有损,驱邪符贴屋子正中,平安符带在身上。”
唐家母女亲眼看着阮绵原本垂在身侧空空如也的手就那么一翻,掌心再向上时就凭空出现了符箓,再次睁大了那四只相似度极高的大眼睛。
唐老爷子依然不动如山,脸色都没变,只是恭敬的双手接过,再次道谢。
阮绵又道:“唐夫人曾被凶灵选做了替身,身体受到阴气侵蚀,凶灵虽除,但她近期免不了要大病一场,届时不必惊慌,过去就好。”
唐妈妈听到这话浑身一抖,脸都煞白了。
唐月急了,连忙上前一步:“阮大师,您是说我妈妈被那个阴邪选中了做替身?”
阮绵点头:“此邪灵非是阴鬼,而是阴气与怨气凝于古器,日久成灵,它想要脱离古器,就要寻一个替身,先用自身阴气侵蚀同化,弱其生气,再趁虚而入,一举夺舍。
哪怕替身因无法承受它的阴气而崩毁,它经这一遭,也不再只是依器而生的灵,而是可以自由来去的鬼了。”
唐月问了,阮绵就解释了,然而她还不如不解释,这一解释清楚,唐家母女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白,都快要没有人色儿了。
就连唐老爷子脸色都变得很难看,那是一种深切的后怕,以及一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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