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伤心泪
萧璟誊点头又摇头,坦诚道,“是也不是,为什么就不能两者兼顾呢。”
如果,他娶的妻子,是他真心相爱之人,那不就完美的解决了他们身上的问题了。
而且,他也不会娶他不喜欢之人。
萧璟聿早已看淡,难得对他有了笑容,“既然这样,你抓紧便是。”
对他来说,还有比破解诅咒更重要的事情。
萧璟誊端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听的。对吧?”
萧璟聿不置可否。
萧璟誊还是想再叨叨两句,“可是二哥,难道你舍得让母后和大皇姐担心吗?
不如顺其自然,若能寻得所爱之人,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他也是遇到郭姑娘之后,才懂得什么是世界明亮。
或许,这便是缘分天注定。
萧璟聿扯了扯嘴角,见他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就心头不爽,“说完没有?说完快滚,明日记得早点进宫去。”
明日又是初一了,希望下一个初一,老四可以不再经历煎熬。
但是,短短几月,真的能爱上一个人吗?
萧璟誊拢眉,举起茶杯赶紧又喝了两口,无奈道,“刚泡的茶,我还没喝两口呢。”
急什么,难道被他说中了?
嘿嘿!
萧璟聿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索性不再搭理他,低头处理起政务来。
待萧璟誊离开,桌上茶水凉透后,萧璟聿直其身,叫来门口的孔武,“姜四在做什么?”
孔武弓腰,瞥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情,缓缓道,“姜姑娘吗?
她好像在南苑的小厨房给小郡主做吃食呢。”
看来她是闲的没事干。
萧璟聿颔首,眼神中泛起一抹微光,“去,拿一本金刚经给她,让她给孤抄两遍。”
“??”孔武怔了一下。
“喏!”
姜姑娘这是得罪殿下了?
这时,屋外传来婢女询问的声音。
萧璟聿冷了脸,“去看看是谁?”
他一向不喜欢谁靠近他的书房。
孔武连忙走了出去,然后又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殿下,姜姑娘身边的奴婢,来送浴兰节香囊的。”
“您看,要给您挂屋子里吗?”
“不如挂你脖子上!”萧璟聿粗粗扫了一眼托盘,上面放着两个绣工粗糙的香囊,也不知道是绣的什么,花红柳绿,看上去毫无美感。
她这绣工也太差劲了,母后竟然还夸她绣工了得。
孔武埋低头,微撇嘴角,大声道,“可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万一娘娘问起来……”
殿下今日火气怎么这么重,约莫是夏日天气燥热的原因吧。
那一会儿中午让厨子炖个苦瓜汤,再清炒个苦瓜算了。
萧璟聿收回视线,将处理好的奏折往旁边一放,随意道,“检查一番,然后找个不起眼的角落挂起来吧。”
“是!”孔武眼神中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
南苑。
听见孔护卫说的话,姜云茵脸上笑容一僵。
“让我抄经?”怎么不让她去出家当尼姑呢。
孔武面无表情的点头。
真够离谱的。
但姜云茵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一番,然后便皮笑肉不笑的接过了经书,咬牙道,“是!”
她抄,她抄还不行嘛。
谁叫人家是太子殿下呢。
姜云茵因为腹肌对萧璟聿建立起来的那层浅薄滤镜,瞬间碎的一干二净。
孔武离开。
她身边的萧兕儿举起手里粉糯糯的小点心,乖巧道,“好吃,姨姨……送……舅舅!”
姜云茵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蹲下来,摸摸她发髻,小声道,“小郡主,你舅舅不喜欢吃这些,你慢慢吃。”
送给太子,他配吗?
哼!
萧兕儿嘟着小嘴,乖乖点头。
下午时分,姜云茵坐下,拿起桌上的经书翻了翻,郁闷的撑着脑袋叹气。
还好只是抄两遍,不然她手都得废了。
不过,太子是不是没给她规定时间,那她慢慢抄也行啊。
傍晚,雨停了,天空竟然出现了一道彩虹。
姜云茵踩着平稳的脚步,溜达着从东宫出来。
行至御花园转角处时,一道身影出现,拦住她的去路。
“姜小主,我们家娘娘想请您过宫一叙,您且随奴婢来。”
姜云茵看着眼前眉眼中充满算计的宫女,疑惑的退后一步。
冬儿上前护住她,轻声问,“敢问姐姐是哪宫的?”
“素染宫!”年轻宫女微微一笑。
冬儿一下子便想起这宫里住的是哪位主子,扭头看向姜云茵,“小主,是张嫔娘娘。”
姜云茵并不想去,一脸平静的问道,“张嫔娘娘找我何事?”
“小主去了便知。”年轻宫女主打一个神秘。
“如此,劳你回去告诉你家娘娘,我有事在身,不方便去。”姜云茵抿着嘴角,言语柔和的拒绝道。
她都要饿死了,哪还有力气跑那么远的素染宫去。
况且,她又不认识张嫔。
不去。
“??”宫女讶异,随即变了脸色,呵斥道,“姜小主,您说什么呢?我家娘娘请你过去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好歹。”
怎么?现在都觉得娘娘失了宠,想将她家娘娘踩进泥泞中吗?
姜云茵眼神平稳的将眼前宫女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道,“我没有不识好歹,我说了,有事在身,去不了。”
“可你分明没事。”年轻宫女拧眉,还算俏丽的瞳孔生出一抹不悦来。
姜云茵绞着手里的帕子,嘴角微抿,“你家娘娘只是邀请我,我当然可以拒绝。
再说,你怎知我没事。”
她还忙着回去抄经呢。
丢下这句,她便带着冬儿扬长而去。
“……”年轻宫女险些咬碎一口大白牙,愤愤不平盯着她的背影,往地上啐了一口。
她家娘娘本欲将荣华富贵捧送于她,她竟然这般不识好歹。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活该没有富贵命!
呸!
入夜后,宫中戒备森严了一倍。
姜云茵梳洗完,坐在窗边歇凉,和雅虎玩着丢球捡球的小游戏。
雅虎累的气喘吁吁,但依旧乐此不疲。
只是屋子太小,雅虎已经有些跑不开。
“去喝口水,雅虎。”
姜云茵把球拿在手中,没有再抛出去,而是指着屋中的水盆,让雅虎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小主,您今日还要抄经吗?”冬儿正在收拾书桌,瞧见面上摆着的那本金刚经后,柔声问道。
姜云茵轻轻努嘴,转过头去,“不抄!”
空了再说吧。
她现在只想跟雅虎一起玩会儿。
“云茵!”虚掩的屋门口传来姜云卿沙哑的声音。
“大姐姐?”姜云茵从软榻上翻坐起来,哒哒哒的跑去开门。
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美目映入眼帘,她惊讶的张了张嘴,连忙握住姜云卿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这是怎么了?
她拉着姜云卿进屋,让她坐在软榻上,扯过薄毯给她盖上。
“大姐姐,你没事吧?”
姜云卿肩角低沉,周身说不出的落寞,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冬儿颇具眼力见的离开了屋子。
雅虎也乖宝宝似的回到自己窝里。
姜云茵起身给她倒了杯热茶,送进她冰凉的手中里,眼中泪浸浸的,“大姐姐,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姜云卿抬手,摸了一下她乌黑的发髻,看着她柔软白嫩的脸蛋,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趴在她肩头,压抑的啼哭起来。
姜云茵慌了一下,从来没有见过她大姐姐这般伤心的模样。
可不等她开口劝说,姜云卿难过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云茵,你说……”
“世上真有神佛精怪吗?”
“!!!!”姜云茵恍惚的愣住。
啊?咋回事,难道她大姐姐晚上遇到鬼了?
不能吧。
姜云茵咬唇,眼中泪水一下子就收了回去,抬起小手拍拍她大姐姐因哭泣而颤动的身躯,“大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姜云卿闭着眼睛,脸上泪痕涟涟,心情颇为复杂,“我是说,如果有人……突然变成了小动物……
有没有这种可能?”
姜云卿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才会想到这个可能。
可她一面觉得荒唐,又一面期待这件事情。
她脑子太乱了。
“……”姜云茵唇瓣翕动,竟不知如何开口。
她小心翼翼的侧头去看姜云卿的表情,试探道,“大姐姐,你想说什么?”
“我……”任凭眼泪流淌,姜云卿也只是靠在姜云茵的肩膀上,满脸惆怅。
她该怎么说?
云茵……会告诉她吗?
她觉得云茵肯定知道什么。
可是……可是……
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想,都是假的,那她又该怎么办呢?
“云茵!”姜云卿吸吸鼻尖,抓住自家四妹妹的手,眼中泪水翻涌,“我知道,你比我聪慧。
所以,你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对吗?”
祈求的眼神看过来,姜云卿把希望寄托在眼前人身上,像是等待闸刀落下的那一刻,心跳都快停止了。
姜云茵握着她的手一顿,稍稍垂眸,小脸半隐在烛火亮光中,“大姐姐,我……”
她不能说,皇上说了,她只有知情权,决不能告诉别人。
姜云卿眼睫泛动,一闭眼,眼泪便成串一般滚落。
再一睁眼,她的眼眶边缘都红透了。
“所以,我猜对了,是吗?”
竟然是真的。
太离奇了,这根本就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情节。
现实中,怎么会出现……
姜云卿一下子攥紧自己胸口的衣服,哭的不能自已。
她的阿祚……
“大姐姐!”姜云茵自责,连忙拿过自己的手帕递给她,压着声音开口,“你别难过了,好吗?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可不是她的说的啊,是她大姐姐自己猜的。
但是,人狗殊途,这跟阴阳相隔有什么区别。
难道,她姐姐能一辈子守着一条狗吗?
况且,狗命才短短十来年。
“云茵!”姜云卿无法宣泄自己内心的酸楚,只能抱住她,痛苦的哭泣起来。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对吗?”
“他是人啊,他怎么会成这样呢?”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少女无助而悲戚的落泪,沙哑的嗓音足以证明她此刻的难过。
姜云茵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蹭了蹭,声音微弱道,“可他至少还活着。”
“大姐姐,他也很想你,只是他没办法再出现在你面前。”
他在暗处,也已经望向你,千千万万遍。
姜云卿听到这番话,内心犹如处在冰窟火海当中一般,来回煎熬,痛不欲生。
她紧紧握住姜云茵的手,试图用眼泪来遮掩她此刻的失态。
*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牵着小狗,姜云茵走在戒备森严的宫道上,眼底浮过一抹疑云。
怎么了,今日宫中戒备如此森严?
比太后寿诞那日都还要严峻几分。
莫非……
她脑海中掠过一抹灵光。
随即便平静下来。
迎面,穿着繁复宫装,面色红润,容貌清丽出尘的年轻女子,扶着宫女的手,朝这边徐徐走来。
姜云茵退到旁边,福身问安后,又继续往前走。
“站住!”女子低沉威严的声音传来。
“本宫有叫你起身吗?”
姜云茵莫名打了个冷颤,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礼敬道,“不知贵人有何事?”
张嫔轻移莲步,扶着宫婢的手走到她面前,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抬手就要将巴掌落在她白嫩的脸上。
姜云茵眼疾手快,立马退后一步。
张嫔用力的手落空,身子也由于惯性,往侧边踉跄了一下,若非有宫女扶着,她就险些摔倒过去。
可即便如此,她的里子面子也当中丢了个一干二净。
雅虎猛地呲牙,下意识就要冲上去,姜云茵赶紧抱起它,捂住它的嘴。
张嫔身边的宫女扶着主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姜云茵,高声质问道,“姜小主,你差点害的我家娘娘摔倒,你是何居心?”
姜云茵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们俩,默默又后退半步,“分明是你家娘娘自己摔倒的。”
想讹人啊?
没门。
“你要是不躲,我家娘娘怎会摔倒?”年轻宫女正是昨日拦截姜云茵的那一个,此刻,她一脸的阴郁不满,脸蛋儿都快扭曲了。
“!!”姜云茵气乐了。
谁规定的她不能躲。
真是莫名其妙。
“那不知,张嫔娘娘为何要掌掴于我?”
不会就因为昨天的事儿吧?
心眼子真小。
张嫔看到四面八方射来的视线,面带悻色,气愤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一甩长袖,“姜四姑娘,你家中父母可曾教过你什么是尊卑。”
她要打她,她就该把脸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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