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十七节 跟新同事较量
大正赌场。
这位叫于振的新同事，还没正式来上班就被晶晶小小教训了一顿，这件事很快被传开了。
自己还没出手，就被别人暗算打倒了，于振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没面子，再听到别人在背后对自己的各种议论，他更加觉得丢人，恼火得很。
于振曾想再与晶晶正面比试一回，以向其他同事们表明自己不是个有假把式的人，但这也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于振多次找借口跟晶晶套近乎，比如请喝饮料、吃饭，送礼物，但每一次都被她冷漠拒绝掉了。
尤其是第一次当着其他同事的面，拒绝于振的邀请时，晶晶真是一点儿面子都没留给他。
一次，有一项任务需要调他们一队人马全部出动。
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前往东西北三个区，到每一间房做旧家具最后一次核实登记，然后帮忙安置新家具进去。
分工前，队长告诉大家，老板们住的地方，那里的家具能不换就尽量不换；员工宿舍那边的家具，只要有员工提出要换，就给换，没有员工提出要换的但有瑕疵的家具，就不做立即更换登记，只做等待更换登记；客房那边的家具，只要发现有问题就更换，往后搬到仓库那边留下来备用。
听队长交代完后，于振向队长提出，他要跟晶晶一组。
于振觉得他这样做，能缓和俩人看着稍稍有点紧张的关系。
但晶晶却拒绝跟于振一组，她只想一个人一组，单独工作。
队长看在晶晶年纪小的份上，便请于振让让她，不要跟她计较。
最后，队长又对大家吩咐道：“林晶晶想单独工作，那就让她单独工作，她说能做得来的事，我们应该都相信她能做来。将来搬东西，大的她搬不动，那就搬小的啊。林晶晶，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是。”晶晶点点头。
之后，晶晶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一个人干好这一件大事。
只可惜，后来搬家具，晶晶发现自己一个人根本不行，到最后不得不依靠同事的力量，一并合力才完成这个任务。
这其中，于振出力次数最多，不想让晶晶觉得难堪，他做事也同其他同事一样，帮她的时候，总默默无语。
六月初的一天，队长准备请大家吃饭，晶晶还是一贯拒绝。
晶晶的反应对其他同事而言，已是见怪不怪，说邀请的话也只是顾及她的感受，但于振心里头又觉得不爽了。
聚餐完后，于振又一个人喝了许多闷酒。差不多快到晶晶下班的时候，他又回到赌场这里边，拿着小酒瓶子晃荡着身子，去找晶晶。
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影响赌场保安的形象，于振极力隐藏自己耍流氓的一面。
下班后，在西区一楼小楼梯口，晶晶碰到了正要上楼去找自己的于振。
他这次有点过分了，竟想着要去宿舍找她。
闻到于振身上的酒味，晶晶更加不愿多与他说话，简单打声招呼后就想着离开。
瞧着晶晶冷漠的姿态，于振拿着小酒瓶子，醉醺醺指着晶晶，不悦讲道：“林晶晶，你这是什么意思？全世界的人都欠你的，是不是？我请吃饭，你不给我面子就算了，今天队长请客，你又不来。你当自己是谁啊？老板吗？这么忙……”
晶晶站在一旁，带着关心的口吻讲道：“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你酒喝多了，也早点休息吧。”
于振用一种嘲讽的口气，怒问晶晶道：“林晶晶，怎么，还主动关心起我来了？你不是从来都不管别人的吗？”
于振满嘴酒味，晶晶闻着特别难受，她真是片刻都不想多待。
“我先上楼了。”说完，晶晶要上楼。
见晶晶要走，于振伸手想抓住她的肩膀，晶晶敏感，反应快，在他的手还没落到她肩膀上时就转身过来，用胳膊挡住他粗糙的手掌，警告道:“于振，我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上班再说。”
“林晶晶，你神气什么？是不是觉得跟大小姐住在一起，你的身份也提高了。别忘了，你跟我一样，都只是新人，只有听吩咐办事，没资格下命令。”于振知趣收回自己的手，但满脸上都写着“我很不高兴”五个字。
晶晶倒退一步，认真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找我？”
于振醉得有点站不稳了，他扶着墙喝口酒，皱眉望着晶晶，委屈问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晶晶冷傲回答一句。
“你总不高兴……当服务员的时候，我听说是因为你老受气。现在当保安了，没人欺负你，你没受任何人的气，可是你还是不高兴……尤其是对我。第一天，我来这里的第一天，你就看我不顺眼……”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新来的同事。”晶晶立刻解释道。
“我当时都已经说了，我是新来的同事，是你不相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于振，我再说一次，我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上班再谈。”晶晶已经对他没什么可说的了。
“明天？……明天你又会说，没话对我说……”说完，恼凶成怒的于振将酒瓶子往地上一扔，大吼道，“林晶晶，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敢在我背后偷袭我？现在在同事面前，我什么脸面都丢光了，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心里很开心？”
“于振，你不要太过分了。”晶晶也不跟他客气了，喊叫道。
旁边路过的同事看到这一幕，又议论开来，林晶晶跟同事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差了。
于振瞪眼不服，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气愤讲道：“我过分？……”
“于振，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以后没工作上的事不要来找我。”说完，晶晶准备离开。
路过的小明老板，在不远处看到于振扔瓶子，便过来瞧瞧是怎么一回事。见到晶晶，他叫喊道：“林晶晶。”
“小明老板。”晶晶问候道。
“小，明老板。”见到小明老板，于振立刻恭敬问候一声，当即就酒醒了一半。
“林晶晶……”说着，小明老板又望一眼穿着便装的于振，问道：“你是？”
“于振，也是保安。”于振介绍道。
小明老板望一眼地上的碎片，问道：“刚才你们是在吵架吗？”
“不是……”于振立即解释道。
小明老板指着地上的碎片，平静问道：“那这地上的玻璃碎片是怎么回事？”
晶晶不吭声，于振望一眼她，又解释道：“是我，喝醉了，不小心将手中的酒瓶掉在了地上。”
“请问小明老板有事找我吗？如果没有，我先上楼了。”晶晶充满敬意对小明老板讲道。
“额，没有。”小明老板有点不好意思讲道。
“我先走了。”说完，晶晶转身上楼。
望着晶晶走后，小明老板又瞅着于振多望了几眼，问道：“于振？”
“是。”
“你跟林晶晶是同事，怎么刚才说话的态度都不友好呢？是不是闹矛盾了？如果有事解决不了，我可以帮忙。”小明老板对于振认真讲道。
于振迟疑一下，讲道：“没有……”
“没有，那就好。”说完，小明老板也转身离开。
小明老板走开没几步远，于振便追了上去，自己有事真的要找他帮忙，“小明老板……”
小明老板轻笑一下，问道：“有事吗？”
“想请小明老板帮我一个忙。”于振恳求道。
“说。”
“我想借用小明老板的名义，把林晶晶叫到训练场，跟她正面来场比试。”
小明老板想了一下，回答道：“忙，我可以帮，但你不要把事情弄大，你们保安的事可不归我来管。”
“这点请小明老板放心，我跟林晶晶的比试，绝对只有我们三个人才知道。”
“最好是，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说完，小明老板走开。
第二天，小明老板派人去请正在上班的晶晶到训练场，他有急事找她，跟大小姐有关。
晶晶收到命令，想都没想就去了训练场那边。
晶晶一到训练场，早先在那等着的于振，趁她不备出手偷袭。
无疑，晶晶吃了一个“闷头棒”。
但很快，晶晶也“客气”回敬了他一次。
晶晶就是不想再跟于振有任何“私下”的过节，她想一次性跟他“讲”清楚，所以她用足了“劲头”跟他打。
于振打架的功夫不及大小姐，也自然不是晶晶的对手。
不到十分钟，于振就败下阵来了。
直到倒下的最后一刻，于振不得不低头承认，晶晶真有俩下子。
“于振，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晶晶平静警告道。
“……林晶晶……”于振只喘着气，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输了，他还能说什么。
“啪，啪……”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小明老板带着掌声，边往这边走边说道，“真精彩！林晶晶，真不错！那边搞招聘的人有眼光，没有把你这种人才拒之门外。好好干，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小明老板好。”两名保安同时问候一声。此时，于振也站起了身。
“于振，你也不错，好好干……”小明老板又高兴笑对于振讲道。
一直在二楼走道间观望下面发生的事，穿着工作服的大小姐此时正趴在栏杆上，冲楼下几位大声讲道：“原来我们的小明老板很喜欢看人打架啊。”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楼下三个人同时朝二楼望去，什么时候大小姐也在了，不是已经清场了吗？
见到大小姐，小明老板可不敢向于振抛去质疑的眼光，因为他早已将头低下。
“大小姐好。”三人几乎同声向大小姐问候。
大小姐望着他们，继续高声喊道：“我本来在上面好好的，可被你们这么一扰，这‘好’已经变得不怎么‘好’了？”
于振惶恐，赶忙致歉道：“对不起，大小姐。”
看着楼下两位战战兢兢手脚有些慌乱的男子汉，大小姐说笑道：“以前，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小明老板竟然这么喜欢看人打架，今天这么一见识，我是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对小明老板说几句，看俩人打斗这样的小场面是不过瘾的，要看，就去大场子看。”
说到这，大小姐故意抬高嗓门，大声嚷道：“于振，以后记着多去打听打听，那外面什么时候有搏斗拼杀的大场面。只要打听到，一定要跟我们的小明老板支吾一声，最好还是你亲自带他去看。”
见下面一直没回应，大小姐下来，继续冲他们挖苦道：“又或者，于振你要是又想着跟哪位同事动手，也提前跟我们的小明老板打声招呼，让他早早到场子等着。但是动手呢，也别找一个人，多找几个，打群架要是赢了，那才是真有本事呢？”
此时，大小姐很欣赏晶晶的那份镇定，三人中，就属她最不怕自己。
小明老板手心捏着汗，拼命解释道：“大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大小姐望一眼手表，微笑质问晶晶，“林晶晶，现在不正是你上班的时间吗？什么时候你的上班地点变成了这里？更换到了地点，我怎么不知道？”
“是小明老板请我过来的。”晶晶解释道。
大小姐转头，又平静质问小明老板，“小明老板，保安的事不是不归你来管吗？你是不是现在又有了要帮我分担工作的念头？啊？我们的小明老板？”
“没有，保安的事一向是归大小姐管，我是不管的。”小明老板又赶紧解释道。
“那，小明老板请林晶晶过来是因为什么事呢？真的只是想看他们打架吗？”大小姐又问道。
“是……”此时，小明老板额头上一直冒着的冷汗已经流到了眼里，他难受边眨眼边回应道。
“哦……”没等小明老板回复完，大小姐长吁一口气，又冲晶晶吩咐道，“林晶晶，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上班。”
“是。”晶晶离开。
“于振！”大小姐喊道。
听到吩咐，在一旁心跳狂乱的于振，紧张回应道：“是，大小姐。”
大小姐严厉教训道：“小明老板将来会是我们赌场，甚至是我们赌城的赌王，他每天也很忙，你不要再为了芝麻点大的事，请小明老板过来看什么热闹。因为你制造出来的所谓‘热闹’，可一点都不热闹。我的话，你听进去了吗？”
“是，我听到了。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于振保证道。
大小姐又教训道：“刚才你是怎么对林晶晶的，我看到了。之前她偷袭你，不算是故意的，但你刚才暗算她，一定是故意的。回去后，好好跟她赔礼道歉。”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振认真回答道。
“没事了，先回去吧。”大小姐请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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