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内忧外患
良家,祠堂。
原本整齐有序的祠堂内,空了不少位置,稀稀落落的,看的好不凄凉。
族长坐在高台上,面色黑的难看。
他从怀中丢出一个盒子,扔在二长老面前,盒子被暴力的动作打破,滚出了一个残缺不堪的人头。
人头上皆是野兽撕咬的痕迹,很难辨出原貌,但二长老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和他斗了大半辈子的大长老。
人头顺着力道撞上了二长老的脚,他却是久久不说话。
死寂的气氛终于叫族长忍不住了,暴喝出声。
“你满意了吧!良家要亡了,都是你和大长老之间斗出来的结果!”
二长老握椅子的手一紧,随后松懈下去,他垂着头,旁人只能见他愣愣的盯着大长老的脑袋,瞧不见其中的阴郁。
忍,再忍忍,马上就能让这家伙永远开不了口了。
见二长老不回话,族长更气,如今形势危矣,这二长老一派还是不肯出力,真是想分家吗?!
“当日如果不是你逼大长老,他何至于带着所有人一起出去,如今酿下大错,你还不做出弥补!”
听着族长的步步紧逼,二长老哪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无非是想把错都推到自己头上,让他来收拾这个天大的烂摊子。
既然一定要他接锅,二长老冷笑一声,索性放弃了隐忍,一把捏碎了椅子把手,将木屑当着族长面扬了,他一脚踢开大长老的头颅,笑道。
“如今,兽潮围家,四阶妖王讨宝,你不会以为我能收拾这个局面吧?”
语毕,二长老不再藏拙,身上筑基高层的威压展露出来,压的祠堂所有人都喘不过气,他如同看一个蝼蚁一样,看着不过炼气九层的族长。
“天资愚钝又目光短浅的家伙,如果不是有个好父亲,谁会让你登上族长的位置,占着修行资源,却屁都放不出一个。”
一脚踹翻族长的椅子,二长老居高临下的看着冷汗直冒,如同地沟鼠辈的族长。
“太上长老闭了死关,等着那良无忧换药材救命,你呢,却是一心只想杀了他,去告慰你那无用的死儿子。”
“到底是我不想良家好,还是你不想良家好,想必所有人都清楚。”
二长老俯手看向祠堂中还活着的长老,大长老一派几乎死光,只剩下他二长老的派系和族长的派系。
二长老一派自然是无条件支持二长老的,族长一派面面相觑,再看一眼瑟缩的族长,也选择了二长老。
先是一道声音,然后是数道声音,接着是整齐划一的声音。
“族长德不配位!请二长老上位,领导良家,走出困境!”
“族长德不配位!请二长老上位,领导良家,走出困境!”
这声音回荡在祠堂中,族长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往日的亲族,似乎是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时背叛自己。
随着声音一声比一声大,二长老终于是坐上了中央的主位,他不再管如一滩烂泥一样,扶不上墙的族长,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回去清点行囊,只带百人,我们去投靠王家。”
......
朗无忧赶到良家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局面。
四处的屋檐倒塌,火光冲天,无论是家仆还是良家人,都恐慌的逃命。
往日的阶级之分消失,不少没了长辈庇护的少爷小姐都命丧在家仆手中,被抢去金银细软。
朗无忧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突觉自己狭隘,一个家族,在有筑基坐镇的情况下,被一只四阶妖王逼到如此地步。
这样的家族,怎么配挡他的路呢。
烈风阵阵,带着炙热的气浪,吹起了朗无忧挡脸的兜帽,露出了那张一见便是终生难忘的脸来。
他望着火光,发丝随风飘荡,打算让一切仇怨都消散在这场大火之中,就在他转身离去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是无忧弟弟吗?”
良小曼从飞云舟跳下,叫住了朗无忧。
朗无忧闻声回头,一双平静如死水一样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良小曼对上这双眼睛时,心中突然生出了恐惧来,不再痴迷于朗无忧的相貌。
她想找个借口离开时,飞云舟上的另外一人,出了声。
是良小曼的母亲,曼长老。
她看着朗无忧,心中突生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就是这个人,毁掉的良家。
“你不准走。”
朗无忧和她的视线对上,曼长老竟感觉自己生出了恐惧,有种被视为蝼蚁的感觉。
她正了正神色,控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继续道。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王家长老。”
说罢,她指尖凝聚起灵气,火道一转—基础式—火绳。
周围的大火被抽出一条细长的火绳,上去就要绑住朗无忧,强行带他离开。
就在火绳要靠近朗无忧的时候,一根藤条从他袖口钻出,狠狠的抽了上去,把火绳打散了。
曼长老对许多妖植了如指掌,即便朗无忧的藤条泛着青光,也认出了这是二阶中层魔植百枯藤。
“你怎么有这个?!”
她脸色大变,瞬间想到了药理长老逃回来后对她说的话,藤蔓杀了她哥哥。
“是你杀的良亮?”
良亮?朗无忧低头稍微思索了一下,没听过的名字,不重要的人。
继续操纵着百枯藤袭向曼长老,一道粗壮的藤条分成了两道细藤条,如同两只小蛇一样,冲向曼长老。
曼长老下腰,勉强躲过这一击,被擦到的地方渗出了大片血迹,还有一种如针扎的痛。
不,不对,这不是百枯藤,百枯藤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连忙双手结印,开出火道一转—进阶式—请火焚身,熊熊烈焰立刻包裹住了她,这是最克草木的一招,世间绝大多数草木都是畏火的。
但她的算盘打空了,百枯藤的藤条在空中停住,如回旋镖一样冲回,在触碰到火焰的一瞬,藤上青光一亮,火焰居然畏惧的分开了。
藤条锁住了曼长老细腻洁白的脖子,如同吊一只烤鸭一样,把人吊到了空中。
窒息感袭来,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挣扎的去掰藤条,始终不明白火焰为什么会避开藤条。
他们之间的战斗在旁人看来不过几息之间,良小曼修为不够,眼力过弱,只见几道残影动作,自己母亲就被擒拿了。
她惊恐的看了一眼朗无忧,在看向挣扎的曼长老,随后深吸一口气,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拳头朝着朗无忧打去,试图让他放下自己的母亲。
朗无忧只是余光扫了一眼,袖口又是一根藤条袭出,捆起了良小曼,并没有杀她的打算。
良小曼被吊到空中,看着自己母亲的挣扎越来越弱,急的哭了出来,对朗无忧那微薄的好感消失殆尽,只剩纯粹的恨意,她呜咽的骂道。
“你果然是个没爹没娘的坏种,我良家好心好意收留了你,竟然被你这般恩将仇报!”
“你不得好死!烂屁股的家伙,你就该被千人,不,万人骑在身下,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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