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古板老套
池水的波澜层层掀起,又化成青翠的玉珠砸落回来,再生的感觉远比失去更加痛苦和漫长。
眼窝的位置密密麻麻的爬满白丝,药池的药力在沸腾中涌入体内,如上好白玉的肌肤,此时泛着红,像一只熟透的虾米。
这种感觉就像是脸上钻入了成千上百的蚂蚁,在从内往外的撕咬他,疼痒的感觉接踵而至。
朗无忧为了防止自己抬手去抓挠,便毫不犹豫的从关节处将手臂卸掉,疼啊,但这些疼对他来说还算不了什么。
百草老祖在先前便问过他,要不要在药王谷留久点,内服骨肉再生花,虽然时间久,耗材大,却不会痛苦的让人想自尽,朗无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提议,能治伤当然选快的,修炼的时间宝贵,怎么能因为痛苦就放弃它呢?
这天下多少人都在痛苦中挣扎,付出辛勤的汗水,付出苦难的疼痛,但这些都是人生路上的荆棘,你越过它也不一定能收获甘美的果实,成功和努力这个词并不沾边。
但是,你若选择向痛苦低头,畏惧付出的话,那你永远走不过那些可怕的荆棘,你永远不会有达到成功的那一天,你不会期待荆棘中是否会找到的果实,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它。
这些都是平凡呐,人生来就被困在这平凡之中,想要超脱,就只有不断的挑战痛苦,挑战上一个自己,直到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出来,收获独属于你的果实。
朗无忧这具身体的天赋并不算好,但他永远都在挑战自己,压榨着自己的时间,前世种种只给他留下战斗的经验和丰富的知识,但这些东西都不是他走到现在的根基。
就连承认心魔的存在,承认自己动情都是因为阻碍到他的修炼。
往昔不可追,追风思我意,意向往昔日月情。
他喜欢青山稳重,喜欢碧水长流,喜欢鸟雀鸣叫,喜欢人间百态,世间的美好比比皆是,天地近乎永恒,而他想一直看着一切直至终结。
朗无忧从来都明白大道无情这个真理,但过去的他总是认为自己能超脱规矩的束缚,看不清自己身为草芥的模样,这样的傲慢,想要成长起来,付出的代价又何其惨重呢。
鼻尖的血又在滴答滴答的流下,像一颗颗朱砂一样,顺着下巴打落在起伏的胸膛上,疼痛已经在慢慢褪去了,朗无忧接回了手臂,抹掉了鼻尖的鲜血。
一对漆黑如深潭的冷冽眼眸,静静凝视着碧色药池上的倒影,线条流畅的双臂倚在池边,随后缓缓合上了眼睛。
又想起他了,即便承认动情也只是暂时压下心魔吗。
......
药池溶洞外,琴疏有些慌张的整理着裙摆,她俏丽的脸蛋微微泛着薄红,同身边的狐松再确认了一遍。
“你确定这样行吗?这,这感觉不太道德。”
狐松已经剃掉了他闹人的胡须,不得不说,他现在的模样光是柔若无骨的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魅惑感。
脸上几道浅浅的皱纹只为他增添了一抹成熟的韵味,和一旁年轻的琴疏比起来,他反而更有魅力。
“放心吧,男人嘛,我最懂了,那小白脸我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他是那种类型的家伙。”
“古板老套,整天端着架子的老古董,除了脸,在爱情上一无是处。”
“这种家伙,最讲究责任,只要他和你确定了关系,先斩后奏,上了床他就不得不对你负责了。”
狐松边说,边摆弄着自己纤长的护甲,他对这种男人可不感兴趣,床上一点情话都不会说,冷淡的让人觉得自己是在上木头,身材条件再好,情商也是硬伤。
但是琴疏还是很慌,她手指绞着头发,脑中回想着拍卖会发生的事情。
她是跟着百草老祖一起去拍卖会的一员,也是亲眼见到了朗无忧这个人有多强,但那拦住乱流救下她的身影,引得她心跳个不停,过去不屑一顾的话本子,都在那时成了真。
一颗少女心在无意中,被撩拨弹动的跳个不停。
她知道自己和朗无忧并不般配,但,但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尝试就放弃。
“最好和你说的一样,要是搞糟了,我让你终身不举!”
“好好好,人要出来了,温柔点,谁家女孩天天把不举挂在嘴边。”狐松耸着肩,半举着手退后了几步,做出投降的样子,眼珠飘向了洞口的方向,来了。
只见穿戴好衣物的朗无忧从暗中走出,原本一点兴趣都没有的狐松却在此时感觉万物归于寂静,听到了自己的心在砰砰直跳,能形容这一幕的大抵只有这样一句诗词了吧,山石草木暗无光,轩轩若来如霞举。
妈的,这家伙太好看了,之前在药池的时候有药雾挡着,他只看了个大概,谁能想到全貌这么好看呢,这样的外貌别说是个木头了,就是一个石头他都愿意去捂热啊。
那些黯淡石壁,四处生长的野草都因为朗无忧的存在像一幅上好的水墨画,琴疏看的脸更红了,朗无忧的眼睛恢复了,甚至连那道贯穿全脸的疤痕都淡了不少,比之前更加好看了。
就在朗无忧目不斜视,要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时,狐松率先反应过来,他背过身子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推了推琴疏,示意她赶紧上。
琴疏被狐松一推,才堪堪反应过来,在朗无忧要离开的前一刻拦住了他,有些结巴的说道:“无忧前辈,那,那个,就是师傅还给你准备了一味药,还请您带上。”
一个小巧的香囊静卧在琴疏伸出的手中,药香阵阵,沁人心脾,朗无忧垂眸,打探的目光从琴疏身上扫过,随后将香囊收下,系于腰间。
“谢谢。”
说完,朗无忧不再停留,径直离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琴疏有种若得若失的感觉,而一旁的狐松则是眯起了眼睛,这种好事,可不能让给小姑娘了。
“计划有变,小姑娘得麻烦你在这里睡上一觉了。”
“嗯?你——”狐松收回了手,而琴疏后脖遭受重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不过狐松这人还是讲究怜香惜玉的,他伸手揽住了琴疏倒下的身体,没让人脑袋磕大地。
将昏迷的琴疏藏到隐蔽的小挂洞中,狐松望向朗无忧离开的方向,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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