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碰瓷
刚在客栈里收拾好，闲不住的云月敲响了华清漪的门。
“主子，我刚刚听说街上有耍杂表演，我们出去看看吧。”
“你们去吧，别太晚。”
意料之中的拒绝。
云月瞅了一眼门外路过了白雪，一把将她薅过来，“白雪也想和您一起去看看呢。”
白雪还在状况外，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华清漪摆了摆手，还是拒绝了。
“那好吧。”云月有些蔫蔫的，她还是好想和主子贴贴，奈何主子不喜欢有人靠她太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对外面那些有趣的小玩意更是不感兴趣。
有的时候她总觉得主子好像一个什么都不需要的仙人，一个置身红尘却超脱世俗的人。这也是云月总是想往华清漪身前凑的原因，她想着，或许她吵闹一点，主子身边就能多一点烟火气。
想当初，云月通过了天机阁重重考核，本应该成为五位堂主之下的副堂主，结果那天在回天机阁的路上被华清漪的脸给吸引了，一直跟着走到了总部她才反应过来。
后来知道那是少主之后，她直接放弃了老阁主的任命，在华清漪身旁赖着不走了，经过了重重考验才留在华清漪身边。
白雪又被云月拉走了，她们的声音在回荡在耳边，“主子，等我们晚上给您带吃的回来。”
华清漪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窗子开着，外面的人声裹挟着热闹一层层的冲击着华清漪。
来到这个世界十年了，她还是忘不了当初琴心惨死的场景，她曾引以为傲的作战伙伴，在前线中给了她致命一击。
人心脆弱却难辨，你永远不知道笑吟吟和你说话的人背后打着怎样的算盘。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不会再愚蠢的轻易相信任何人。
华清漪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桌上的点心。
目光懒懒的在街上飘着，不远处就是人群聚集地，大概就是云月想去看的耍杂，众多人群中华清漪依稀分辨出三两个熟悉的背影。
白雪一手一支糖葫芦，被云月拉着穿行在人群中，一边要护着糖葫芦，一边还在注意不要被人流挤开。
乙十也许久没有外出了，他正在路边的小摊上吃馄饨，一边吃一边朝着白雪他们的方向张望着。
在他们身上，她看到了满满的烟火气。
在合上窗子的那一刻，楚修泽似有所感应般的望向三楼的窗子。
随即进了这家客栈。
“三楼临街的有空房吗？”
“真是不巧了，临街的只有二楼有房了。”
“那就二楼。”
“哎，好嘞。公子楼上请。”
楚修泽喊来小厮，让他帮自己去买点药，自己在房间里晃荡了一会儿，上了三楼。
华清漪正好下楼，楚修泽眼中一亮大步上前。
她条件反射一甩袖子，暗含内力的衣角从楚修泽脸上拂过，留下赫红的印记。
他感受到直冲面门的内力，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化灵散的药性也还没解除，下意识运起内力抵抗，结果自己牵动了五脏六腑，喷出了一口血，虚虚的靠椅在楼梯上的扶手处。
看着这幅场景，华清漪诡异的沉默了，她虽然算得上内力深厚，但也没有修炼到一甩衣袖就能将人打伤成这样的境界。
“你，没事吧？”
这话一出华清漪自己都沉默了，他看起来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血丝从他的嘴角缓缓滑下，他的面色好像又苍白了一分。
楚修泽感受到华清漪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便又做起了那副柔弱的模样。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手帕，捂在唇边，眸光潋滟的看着华清漪，“咳咳，我，咳咳，没事。”
“咳咳咳。”
一句三咳。
直咳的脸色潮红，好像眼角都泛起了水光。
华清漪想说点什么，但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也不是相熟的人，她怕自己说话的语气生硬，无意中又要得罪他，要是被他赖上了可就不好了。
他们这次回京需要低调。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咳咳，二楼乙字号房。”
两人正要走，楼梯口处传来小厮洪亮的声音。
“公子，药买回来了。”
华清漪看了眼小厮手里提着的药包，还真是有病。
不过，有人来了，正好用用。
华清漪在钱袋子里摸出一把碎银子，丢给小厮，“扶他回房间。”
“哎，好嘞，多谢小姐。”
说着那小厮就要伸手去扶楚修泽，他看着柔弱，躲开小厮的动作倒是利索。
“公子？”
小厮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中，看了看楚修泽，又看了一眼华清漪。
“药给我。”
拿了药，楚修泽将那小厮赶走了。
华清漪看他赶走了小厮，又盯着自己，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两人诡异的对视着，楚修泽又捂着嘴咳了咳，身影略微摇晃，好似站不稳了，只是还倔强的靠在扶手上才没倒地。
楚修泽开口说，“你不扶我回去吗？”
他苍白的面色昭示着她手快的下场。
华清漪默了默，扯出手帕，一端拿在自己手里，一端甩在他手边。
“牵着。”
手帕下的嘴角微微勾起，楚修泽面上噙着不动声色的难堪，好似被侮辱到了一般，要不是真的受伤了需要有人送他回房间，他是不会十分屈辱的抓着一截手帕任由她牵着他走的。
“咳咳咳。”
送他回房间的一路上，他的咳嗽声就没停过。
华清漪有点怀疑她那一袖子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要不是她真的感受到楚修泽身上毫无内力波动，且还有伤在身，主要是那口血吐得挺真的。
到了他房间门口，华清漪就不肯进去了。
只丢下一袋银子给他，说是给他看大夫的，便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楚修泽抛了抛手里带着清香的钱袋子，送到鼻尖嗅了嗅，心情颇好的进了房间。
看来这伤也没白受。
第二日一早，楚修泽在等小厮送早餐上来，随口问了一句，却得知华清漪在一刻钟前已经走了。
他顾不上早饭，急急忙忙退房，追了出去。
走出客栈后才想起来忘了问她朝哪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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