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洒泪而别羞愧归来
木子因忍痛割爱,下令停止行动,为了配合即将而来的西征大食,决定众人从楼兰开拔,所有人都骑上了骆驼,准备匆匆离开。
天山派弟子情绪极度低落,唯有如冰尚未痊愈,所幸还可以乘骑,天山派的灵药功效不错,估计再有几天就可以好转。
面对满目疮痍大小无数的沙坑,正是这些泥沙,埋葬了古往今来无数反抗的英雄,也埋葬了无数凶残的敌人,这也许是历史的宿命。
子因无法冷静面对,忍不住泪如雨下,他的这些兄弟姐妹,为了营救自己,为了营救天妹,为了营救武林甚至天下,不惜献出生命,以三命换回两命。
这已经不能用代价来衡量,这是感天动地的恩,这是旷世绝代的情,这是震古烁今的义,这是大爱永恒、万众同心的自由之花在沙漠绽放。
木子因悲痛欲绝,忍不住放声高喊:
“百里大哥……凌儿师妹……万师兄……我们还会再来的……一定……一定!”
“一定……”众人情不自禁应声汇合。
这长长一声呼啸,在楼兰沙漠的旷野回荡。
忽然,众人耳边传来一声淅沥沥的嘶叫,就见一匹黑色骏马,从身边疾驰而去。
那是凌丫头的坐骑黑旋风,它似乎嗅出了一行人伤心的味道,它不在也不愿安静地跟随众人行动了。
“黑旋风!”极水、常悔青忍不住脱口而出。
“那是凌丫头的坐骑,别人骑不了!唉……”木子因难过地叹息一声,郎之白和金笔生闻言默默点头。
“马儿尚且如此,何况人呼?”
云峰不由念叨,天山派其余弟子,也被这情形感动,暗自为师叔悲壮的情怀赞叹。
天孙玲珑被眼前的情景感动,眼泪模糊了视线,悲伤无法抑制,不知如何向他人倾诉,暗暗自责、几度哽咽说不下去:
“凌儿妹妹……你为什么……你教玲珑……如何是好……”
天孙玲珑似乎听到、耳边唏嘘的风声在优柔回应:
“玲珑姐姐,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小少爷……”
玲珑仿佛间、看见了凌儿正骑着黑旋风,在无垠的沙海纵横飞奔,所有人也都目睹黑旋风,驰骋在空旷萧条的楼兰故地,心中升起无限怜惜……
忽然,黑旋风消失了,众人心中一惊,纷纷驻足想前去打探原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见木子因挥手止住,满脸是一往情深的凝重神色,并坦然说出令人感怀的理由:
“它失去了朝夕相伴的亲人,它不过是追寻它的主人,它将抵达所坚信的梦想世界,那里依然有它向往的、无边草原和辽阔的旷野,让它去吧!”
众人依来时路途返回,金笔生依照百里乐山来时的教诲,引领众人走出雅丹迷宫。
两天后大伙儿来到沙洲,正好遇到白云天和玉峰子等人、率领的第一批武林的豪杰和义士。
这批英雄联盟在单克星一伙和白云天、玉峰子乃至微生公子、季霖雨等老中青一致决断下,与木子因不谋而合。
昨天大伙儿刚刚拿下沙洲,并与此地的党项头人达成君子约定,这一来沙州可以成为、中原英雄的后方保障基地,万一出击失利也好安全撤退。
九死一生的同伙不免沾沾自喜,自然向总指挥木子因炫耀一番,木子因礼节性地赞扬大伙,众人欣悦中听说木天师和天园主人安然回来,天干坛的兄弟一个个好不开心。
当得知微生公子等第二批好汉,也于当天拿下了瓜州城,木子因大为兴奋,为发起高昌城最后一战信心大增。
当大伙明白这次楼兰营救损失惨重,瞬间失去喜悦的欢颜,木子因和玲珑因此一一先后当众致歉。
子因简略叙述了百里乐山、和万仞山的捐躯义举,以及昆仑派凌儿姑娘,为了救自己和天孙玲珑、脱离险境不幸遇难,永远沉睡沙海之中。
木子因代表文天教特意走访天山派,郑重向白云天等天山派弟子鸣谢,也说明了自己在昆仑山有幸见过何掌门。
木天师只是好奇、现今何无剑下山后,为何并未与白云天等弟子会面,木子因有些担忧。
白云天就此解释了恩师行踪、常常飘忽不定,有他自己的处世行事风格。
虽说此地是大食教徒的势力范围,但想要束缚天山掌门的来去行踪,白道长自信大食教、目下还没有这个能力。
木子因等点头表示认可,并表白文天教决心在西域、和大食教徒决一雌雄,以告慰天下英雄的在天之灵。
同行的天山派弟子瑞雪和天风两人,也随后拜见了师父白云天,如冰在云峰的携持下,也随后参见了大师伯,瑞雪向白云天详细说明了、师叔万仞山在楼兰的生死经过,以及太师父下山前的诸多交代。
几个人同时也拜见了师叔凌寒松,并将大食教徒在天山作恶多端前后因果,以及司飞水背叛师门、和西迟冰之死复说一遍。
各派人物听罢、无不义愤填膺,誓言要把大食教徒逐出天山以西。
“西域楼兰一带,想当年可是老子的天下,沙漠里的空洞虚实,老夫一眼便知,若得请上爷爷们同行,木天师等怎么可能困厄沙海,瞧不起爷爷们,年轻人……有你吃不完的亏!”
狮敖闻言初始又惊又喜,随即趾高气扬自命不凡起来,这让文天教的兄弟、和水儿等非常看不惯。
阴阳脸和贾京鹰等一帮老家伙、听到昆仑派的小丫头亡命沙海,脸色忽阴忽晴,那是明显的有喜有悲。
喜得是九爷和自己等人、在江湖上少了一大对头,悲的是少了一个对大食教徒、有威胁力的帮手,这西域之战又多了一份不确定性。
本来,天孙玲珑对这几个、怪异的年长者出言不逊,感到不可思议。
好在木子因对九死一生礼敬有加,她也没有太多的疑问,只是好奇、这些人自己全不认识,也不曾听说名号,正想问问他们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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