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如果我死了……
裴聿伤的不算严重,但伤口看起来很吓人。
余音在旁看着太医为他包扎完,刚想说什么,就听太医一脸沉痛道:“殿下伤势严重,最近日子需卧床好好歇息,一定要好好养着些,否则……”
太医重重叹息了一声,才离开。
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表情各异,余音表面没表现出异样,瞧着其中一个宫女端着血水离开后,才缓缓收回目光。
“你们都出去吧!”
凛星也是一脸沉重将殿内伺候的人都遣退下去,关门之时,看着余音又是欲言又止。
“……”
余音不知晓他们的想法,但也配合,直到凛星将门关上,她才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男人,不解地问:“裴聿,你为何要这样做?”
明明伤的不重,可却要有意散播出伤势极重的消息。
而且,这伤应当也是他的有意为之。
但是为了什么?
余音猜想不出,他又不应,只能走上前,垂目看着紧紧闭眼的男人,又问:“裴聿?”
男人依旧没应,脸色苍白,就像是伤的的确很深。
“太子殿下?”
余音盯着他瞧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他的动静,下意识靠近他了些,语气也是难掩担忧:“裴聿,你怎么了?”
她瞧着伤势明明不重,就在她手刚碰到他胸口上的伤势时,他忽然冷不丁地开口:“阿音,你很在意孤。”
“……”
这个狗男人,耍着她玩儿啊!
余音作势就要起身,可却被他握住了手,不留神便被带到了他身前。
“阿音。”裴聿看着她,低声笑了笑:“明明在意孤,为何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两人此时贴的很近,余音半趴在他身上,与他四目相望,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谁在意你啊,你别自作多情了!”
余音挣扎着就要起身,可他却拧眉痛苦的轻嘶了声。
“我伤到你了吗?”余音立马关切地问:“我看看。”
“嗯。”裴聿应的带有笑意,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阿音,你可要好好瞧瞧。”
“自然。”
余音神情专注在他伤口上,小声地说:“的确是伤的不重啊,我不可能会判断错的。”
“你错了。”裴聿笑的淡淡:“再好好瞧瞧孤的心。”
余音不疑有他,瞧的当真是仔细。
裴聿目光不离她,良久,握着她的手,面含笑意地问:“看好了吗?”
余音实在瞧不出什么,眉心轻拧,盯着他的伤口,认真地说:“你这伤虽在伤口,看的凶狠,可该避开的要害都避开了。”
她说着,又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带有几分打量地问:“那宫女……”
“阿音,你瞧出孤的心了吗?”
裴聿打断她的话,面色虚弱,却在看向她时,眼里含有笑意。
“什么?”余音不明所以:“又没伤心……”
“阿音,孤的心里都是你。”
裴聿说的情意绵绵,与她十指相扣:“别再与孤置气了,可好?”
余音忍着笑意,装作若无其事看他:“我何时与太子殿下置过气,我可不敢啊。”
“那日孤对你说了重话,是孤不对,孤向你道歉。”
裴聿同她温温一笑:“阿音,别再冷落孤了,那样的感觉很难受。”
余音呼吸不自觉轻了轻,望着他那双含笑的眼睛,不自觉就失了神。
待反应过来之时,手腕上已然多了一串他戴上的佛珠。
“这珠子本就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
裴聿重重咳了几声,不等她拒绝的话说出,便又问:“阿音,如果孤死了,你可会难过?”
余音从前对这些话无感,可自从有了孩子后,便不喜这些话了,皱眉说:“什么死不死的啊,你又不会死。”
“孤说的是如果……”
“没有如果。”
余音站起身,语气不算好:“你早些休息吧,我若是离开的太长时间,定会引起怀疑。”
她走到门口时,裴聿忽然再次开口:“阿音,就像你说的,孤不会死。”
余音觉得他这话说的突兀,停住脚步,缓缓回头看向他。
他隐在昏暗中,让她瞧不清他的表情,可他的话,却让她有种莫名的不安。
似乎……
他要做些什么。
但裴聿没有同她多言的意思,余音也就没多问,她此刻心里还惦记着渡江。
出了裴聿的寝殿,余音还以为渡江会继续躲着她,可却没想到无音会将她亲自带到渡江面前。
长廊尽头,月色朦胧。
余音看着渡江的身影,觉得他完全就是在装腔作势。
“躲了我五年,渡江师父可算是肯露面了。”
她走上前,语气不算是好:“你赶紧和我回西域,安安的病……”
余音说到这里,又看向一旁等候的无音,怀疑地问:“你可知晓安安的事儿?”
无音没看她一眼,只是望着梁上挂着的红绸,面色黯淡。
“……”
余音冷哼一声:“无音师父在这里又装什么深情呢?”
无音眸光微动,未言语。
“你现在最应当做的便是离麦提尔远远的。”她的嗓音很冷:“别再去为她添乱!”
无音冷睨她一眼,转身离开。
“失去了,才知晓后悔了,有什么用。”余音不放过他:“无音师父,现在你最应当做的,就是祝福……”
“贫僧可有言过一句后悔之意?”
无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行了一个佛礼,面无表情道:“还望公主日后莫要再随意揣测贫僧的心思,管好自己便可。”
“我……”
余音还想说什么,便被渡江的一声笑打断:“无音年纪还小,公主切莫与他计较。”
“好啊,那我便同你理理。”
余音收回目光,蹙眉看向他:“安安自生下便不会哭,有哑疾,你明日……”
“你明日便回西域把孩子带过来。”
渡江神情变的严肃起来:“切记,早去早回。”
“……”
余音轻嗤一声,表情复杂看着他:“倘若我不呢?”
“那你便是害了孩子。”
渡江说的理所当然:“孩子本来就是皇室的血脉,是身份尊贵之人,你将孩子藏在西域,算什么?”
“……”
余音暗探他的变脸速度,刚想辩解什么,就又听他说:“如果你想保住太子殿下,就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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