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明是我先来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戈巫的脸上，黑色的鳞片闪烁出光芒来。
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戈巫一个连忙一个翻身，冲着前方大叫着：“姐！别！我求你了！今天你就该走了！放过我!”
罗特憋着笑，看着面前的戈巫，“戈巫大人，是我。”
和前些天比起来，戈巫的鳞片都有些暗淡了，身子似乎都消瘦了一些，活像那累死的牛。
再看莱尔这边，精气神十分饱满，一天到晚就搁据点里面找人唠嗑。龙族虽然知晓很多知识，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搁窝里趴着开派对，不去了解自然也无从得知人类这些年来的变化。
龙族对人类的了解基本上都是靠那些被人类捕获的同类回来，从他们口中得知的。
戈巫很想扶一下自己的腰子，但没有手的他只能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啊，是罗特啊，你们把莱尔送走了么？”
“已经在路上了，雇主派人来接的，不过莱尔女士让我给你带句话。”
“是不是让我有空了去她那里找她？”
罗特的回答让戈巫有些意外，“不是。”
戈巫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差点被这个六千岁的灵魂给搞成龙干，甚至被迫解锁了很多戈巫并不想知道的知识。戈巫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她让您尽快去一次起源之地，再过几个月，二十年一次的龙族的大型聚会就开始了，您作为新生龙魂，应该前去参加。”
不知道为什么，戈巫脑子里想到的是一种不堪入目的画面，莱尔已经把他搞出心理阴影了。
“是很正式的聚会。”
戈巫内心放松下来，还以为所有龙族都和莱尔一个样呢，原来只是个例啊。
戈巫慢慢走出据点给自己临时搭建的大棚，感受着照耀在身上的阳光。他闭着眼享受着阳光照耀在身体上的感觉，开口说着：“罗特啊，我给你的鳞片卖了多少钱啊？”
“一共金币，除去给所有人100金的奖励之外，还有金币。”罗特开口说着，据点不多不少加上他刚好80人，原本应该更多一些的，但多出来的那些人变成了烤全人和灰尘，自然没法领这一百金币。
“够猎团用多久？”
“三年，要付工资和场地的租金，还有装备的维护更新，人员的培训。哦，还要交税。而且为了您和后续的龙族出入方便，这处据点也得放弃，我们还得找处没什么人烟的地方新建据点，这个才是耗费最大的。”
罗特拿出一个专门记账的小本本，自从变成猎团的队长后，他就发现钱根本不够用。
戈巫开口问道：“我浑身上下最值钱的是哪个？”
罗特试探性地开口，同时眼神里充满了期待，“龙玉？”
这才过几天啊，又能薅龙鳞了，按照这个频率下去，自己没几年就能变成首富啊。
戈巫白了罗特一眼，“我还没有得结石呢。”
“那就是天鳞了。”
“不行，摘了太影响美观，而且长回来要的时间太长了。”
“那就龙血咯。”龙血的价值实际上和前面两者比起来差了不少，但是作为龙体内为数不多可以流淌魔力的介质之一。龙血向来受到法师和药剂师的喜爱，而这两个群体恰恰是最不差钱的。
“多少钱一升？”
“900金。”
“抽吧。”
“九百金一脱。”
戈巫没有听过这个计量单位，他问罗特一脱是多少升。
罗特回答道：“脱是在一些专业领域会用到的计量单位，二十五脱为一升。”
“把我抽干！”
虽然财富对于古龙来说没有多少意义，但是前世为人的戈巫还是免不了掉进钱眼里面。
估计这个情况会持续千年之久，直到戈巫发现物质财富对于一个不灭的龙魂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曾经有一头古龙就说过。
物质财富不过是智慧物种赋予其价值让其显得珍贵罢了。脱离了这层被赋予的价值，再珍贵的宝石也不过是一块石头。
说完这句话，他就跑去开派对了。
戈巫叫停了一旁的猎团成员，“好了好了别抽了，我头晕。”后者则是点点头，拔出了硕大的针头后搬着带着一桶还带着余温的龙血离开了。
这座城里面没有药剂师协会，但是猎团自然有这些组织的联系方式，不久后这满满一桶龙血就会变成金灿灿的钱币，继而投入猎团的建设里。
戈巫让罗特给了自己几大千的金币作为路费和一些买买买的资金，按照戈巫的话来说就是。
“我要从这里飞到起源之地，路途不知道多远，万一发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人才或者别的什么好玩意，也好一掷千金而不是一口龙息过去强抢过来。”
罗特立刻表示理解，他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对龙族的刻板印象有些过于严重了，大家都是智慧物种，能好好交涉的肯定不会选择大打出手。
戈巫临走前也交代给了罗特一些事情，比如什么搞点高素质法师人才过来，贪财一点不要紧，技术过硬就好。顺便也把一些想法告诉了罗特，让罗特参考一下以这个世界的法术体系能不能实现。
在戈巫见识到那个作用和电话一样的大型魔法设备后，他就意识到，这里的人不是蠢，只是被困在自己的信息茧房里面没法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既然基于魔法的电话和榴弹都能被开发出来，那按理说交通工具和别的现代设备也不在话下才对。
听完戈巫想法的罗特当即表示可以一试，但是开发人员不足。自己是阵法专业的，不是学法术原理的，戈巫也点头表示理解。
临走之际，据点里面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来到郊外恭送大慈大悲散财古龙前往起源之地。
“戈巫大人一路走好。”
“戈巫大人早点回来啊！”
“戈巫大人我知道错了！求求别再让我用牙刷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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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据点的这些日子，戈巫也让人给自己身上的装备升级了一下。现在的戈巫除了安德鲁给的盔甲和挎包之外，还多了一个头盔，防止被人抓住鳞片骑在头上的同时，也能有效地保护戈巫免受戳眼珠子之痛。
四只龙爪上面也分别加装了一些额外的护具，虽然论硬度比不上龙爪的指甲，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龙爪的抓握力不足的缺陷，同时也可以让猎团的成员挂在上面被自己带飞。
至于骑在戈巫背上，现在戈巫还没能完全脱离上辈子是个人的心态，对这件事膈应的不行。
后腿则是加装了一些辅助机械，让戈巫可以短时间站立起来。当初戈巫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都不抱着希望，但是罗特着实给了他一个惊喜。
由魔法为动力源的机械杠杆和齿轮组很好的解决了戈巫的要求，唯一缺陷就是剧烈的受力会让杠杆受力过久从而导致法术纹路过载自焚，继而引爆聚集游离魔力的聚能法阵。
上述话语也可以理解为：后备隐藏能源，启动！
龙尾除了那把小刀之外，还多了一些机械设备挂在在上面，可以通过甩尾等动作让其发射弩箭或者榴弹。
戈巫也为此不得不多背一个背包在背上，专门用来存放弹药，由魔法为推进和爆炸能量来源的榴弹在组装完成之前殉爆的可能微乎其微，除非戈巫想不开给自己的弹药架来一发大火球。
虽然古龙本身的战力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顶尖，但戈巫还是觉得战力越高越好，万一又遇到了什么盯着自己不放的屠龙勇士选手，自己也能给对方一个惊喜。
全副武装的戈巫就这么在天上飞着，脑子里想着安德烈现在应该在干啥。
现在太阳还未落山，安德烈应该还在家里喝啤酒看书，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入睡，再发出能把古龙吵醒的鼾声。
卢恩在干什么呢？
卢恩一行人追踪着猎团的人，看见了戈巫飞离的一幕，正愣在原地发神。
卢恩：“为什么呢？谈话也好，交朋友也好，明明都是我先来的，究竟是为什么呢？”
飞行虽然枯燥，但戈巫并未感觉到无聊。感受着气流划过身体，看着天边的云彩，有时候飞鸟也会跟在自己后面借风省力，这些体验可是上辈子当人的时候体验不到的。
戈巫一路上饿了就降落挑选一头幸运动物烤了吃肉，渴了就找个看起来干净清澈的河流。至于什么致病菌，寄生虫，且不说有没有龙族能感染的，普通龙族体表温度都高达40多度，体内温度更高。而作为元素天赋为火的戈巫，温度还能再上一层楼。
这种体内环境要是有外来病原体能够存活下来，戈巫真该马上飞去药剂师协会里面告知他们这一大发现，发表一篇叫“极限环境下的病原体感染与扩散”的论文，并且让他们把下一届的医学发现奖颁发给自己。
在飞行了五日后，戈巫终于发现了除了自然环境之外的东西。
在一条河流上，他看见了一艘渔船。
一位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指着天上的戈巫，冲着埋头干活的父亲喊着，“阿爸，你看！龙！”小小年纪的她还没有被灌输关于龙的刻板印象，她只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龙而已。
女孩的父亲还在埋头拖着渔网，“龙什么龙，别打扰阿爸干活。”
女孩有些激动，在原地蹦着拍着小手，对于能够近距离接触一头龙感到兴奋，“真的有龙！黑色的，朝着我们飞过来了！”
女孩的父亲因为女孩的动作而有些无法保持平衡，他正想抬头呵斥自己的女儿在船上别乱蹦，但铺在水面上的大片黑影让他的脖子有些僵硬。
女儿童真无邪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响起，“阿爸，快看！真的是龙诶！距离我们好近！”
这位父亲的脑子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转着，他要保护自己的女儿免受恶龙伤害。
“阿爸！唔！”
男子丢下渔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抱起女儿，纵身一跃就要往河里跳。
他的双脚离开的船，但没有落入水面，他被戈巫抓住了。
戈巫把男子轻轻放回船上，开口说道：“见了我就要跳河？还要带着女儿一起跳？”
女孩从她父亲的怀里挣脱，继续冲着自己的父亲兴奋地说着：“龙诶！阿爸，会说话的龙！”
女孩父亲则是面如死灰。
完了，自己和女儿被这头恶龙盯上了，他一定会吃了自己和女儿的！
男子立刻冲着戈巫跪下，身子伏低，用着颤抖的声音，大声叫喊着：“请这位龙大人放过我的女儿！她才七岁！你要吃。。就吃我好了！”
女孩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
随后她也是抱着自己的父亲，冲着上方的戈巫喊着：“别吃我的阿爸！”
戈巫则是满脸无语，怎么吃人的传言都有，那是不是自己应该每周都抓一对童男童女来打打牙祭才算对得起众人对自己的刻板印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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