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虫尾巴彼得

卢平咬牙把门撞开。

  “除你武器！”“盔甲护身！”

  卢平和布莱克同时大吼。

  魔咒的光射到无形的屏障上反弹开。哈利瞪大眼睛，“教授！”

  在听到脚步声的一刻，布莱克就立刻给赫敏和哈利补上了禁锢咒，现在他们被绳子捆着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嘴还能嚎。

  卢平从正在对峙的局面中抽出空来解除了哈利和赫敏的束缚。

  也许是知道打不过，布莱克才任由卢平教授放开他们。哈利恨恨地想。

  赫敏扑到一边抓起自己的魔杖，然后把哈利的扔给他。三人同时指着布莱克。

  “哦，好吧…好吧…冷静一点。”布莱克慢慢咧开嘴笑了，“我正准备向哈利解释一切……”

  卢平开口：“我可没见过什么解释需要把人捆起来的。”

  魔杖仍是牢牢地对准布莱克。

  “这不是第一次做么，不太顺手。”布莱克坦诚道。“我总得先让他们相信我。”

  “在这方面你从来做得不行。”哈利听见卢平用一种奇怪的语调说。

  “没关系。”布莱克开口说，他语气深沉迅速而哀呦，“你会相信我……你们永远会相信我。”

  卢平静默了好一会。

  “教授！”哈利在一旁狂怒道：“杀了他！把他交给摄魂怪，我要看着他死！！”

  “我还不能这么做，哈利，”卢平叹息，“我想弄明白一些事，事情清楚再送他去摄魂怪那里去死也不迟……把魔杖给我，小天狼星。”

  哈利瞪着眼，看见布莱克丝毫没有犹豫，爽快地把手里的魔杖扔过去。

  “教授？”

  卢平没理会他，“他在哪？”他慢慢地、慢慢地说。

  “就在这里，”布莱克咬牙，压抑道：“就在这间屋子里——那个男孩！”他狠狠地转头，转头指向罗恩。

  屏住呼吸正在旁观的罗恩一下子慌起来，他结结巴巴道，“什么？我？”

  胸口处的斑斑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望过去，停留在罗恩身上。

  卢平停留得格外久。

  哈利缓缓摇头，慢慢地说，“我不明白……那是罗恩……你们在说谁？”

  他慢慢看向罗恩，罗恩惶恐地茫然样子已经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他一只手还捂着胸口的口袋。

  “……你们换了人。”卢平说，脸上浮现出恍然、理解又苦涩的神情。

  小天狼星一无所觉，甚至还点了点头有些骄傲，但这骄傲很快又隐没下去，转而露出阴郁的表情：“没人能想到。”

  卢平闭了闭眼，“确实……没有人想到。”他说，然后放下魔杖，走上前同小天狼星拥抱，并把魔杖还给他。

  “什么意思？”哈利被震惊地脑子都快转不动了，魔杖还指着布莱克，却不知道该对准谁。

  “你——”

  但赫敏的声音比他更快、更高昂，“你和布莱克是一伙的——亏我们那么信任你！”她愤怒地喊：“你这个狼人！——我一直没有说出去，温斯特也没有。他还愿意去给你送药。”

  哈利和罗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背叛了我们的信任、背叛了邓布利多的信任、背叛了哈利的信任——哈！”赫敏短促地一笑，像是对自己的信任感到可笑，她摇摇头，后退几步：“也是，布莱克也是个背叛者，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你们……果然是天生一对！”赫敏嘲讽道。

  卢平一下露出歉疚地神情，他上前企图解释：“听我说，赫敏……”

  “对哈利说去吧！”赫敏叫道，“昏昏倒地！”卢平反应极快，几乎是赫敏刚喊出咒语的一瞬间就默发出了盔甲咒。

  但哈利和小天狼星同时大叫：“除你武器！”

  成年巫师的魔咒比他们俩更快，虽然卢平的魔杖脱手而出，但赫敏和哈利也失去了自己的魔杖。

  “梅开二度，是不是。”布莱克低哑地笑道，“别再磨蹭了，老伙计。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

  他给赫敏和哈利加上束缚，捡起卢平的魔杖扔回去。

  被自己学生偷袭了一下的卢平无话可说。“现在能听我解释了吗？我没有……”

  “你们都是一伙的，现在当然什么都任由你们说。”被和哈利捆在一起的赫敏冷冰冰地打断他。

  “在此之前不是！哈利，你听我说——”

  哈利朝着卢平的脸缓慢、但坚定不移地摇头。

  “——狼人。”

  卢平的表情短暂地凝固住了。

  “……我不否认……我不否认。”过了一会，他垂下颤抖地双手：“我不否认我是个狼人。”

  罗恩的眼神也变得厌恶起来。

  “但我没有，没有帮助他。”卢平怅然地解释道。

  “我不希望哈利死掉，在今天之前我也并不肯定小天狼星完全无辜。”

  “……你知道多久了？”卢平低声说。

  “有一个学期了……在我做了斯内普教授的作业之后。”赫敏说，“温斯特知道的比我更早。”

  卢平短暂地笑了一下，“是啊，他也是个聪明孩子，斯内普是不会给他透露一点消息的，他根本不想让我和他的任何一个学生接触。但他就是从帮助斯内普熬魔药中猜到了……我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也就只能按部就班地完成已有配方的魔药。”

  “就像我也从没想过斯内普也会被人喜爱一样。温斯特带着哈利来给我送狼毒药剂的时候，我可惊慌极了——”

  “不止我和温斯特……起码麦格教授也知道。”赫敏慢慢地说，“圣诞午宴那天……你没来，除了特里劳妮教授，其他人并不意外。”

  卢平短暂地沉默下来，又自己打破：“我并不意外。我从未指望我能够隐瞒多久，狼人鲜明的特征让我们总是在流浪。”

  更别提巫师在每一个学前教育中都会诉说狼人的可怕。

  “邓布利多疯了，他居然让你——一个狼人进入学校！”罗恩愤懑地说，“他们居然相信了一个狼人？！”

  “但我曾经也并不是一个狼人。”卢平说说，再难温和。“不是每一个狼人都凶狠残暴——起码我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哈利逼问道，“既然你说你没有帮助他。”他冷漠地瞪了布莱克一眼，“还有‘他’，‘他’是谁？别告诉我还有一个人在帮助你们。”

  “这就是重点了。哈利……我是追着一只老鼠来到这的。”卢平说，慢慢踱步到罗恩面前，布莱克堵在门口，无声咧出狂热的大笑。

  罗恩强忍着痛往后缩了几步，恐惧中夹杂着厌恶，“你想拿斑斑干什么！它才从猫嘴里死里逃生！”

  他弯下腰，盯着罗恩的口袋。

  “彼得，还不出来见见老朋友吗？”

  ————

  “你在胡说什么？”罗恩捂住口袋，愤怒地喊道，“彼得早就死了——被你身后那个神秘人走狗亲手杀掉——别再为难我的宠物了！我只有——只有斑斑！”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想要伤害你的宠物——如果它真的是的话。”卢平说，然后建议道“不如我们分别退开一步。我放开哈利他们，你交出斑斑——就只是让我们看一眼。”

  罗恩狐疑地盯着他。

  卢平果然如他所说解开了哈利和赫敏身上的绳索。

  甚至还拿到了魔杖，布莱克也没有阻止他。

  哈利和赫敏被他们的举动搞得一团乱，不知道他到底想知道什么。

  罗恩踌躇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疯狂尖叫挣扎的斑斑。

  卢平更走近了罗恩一些。他专心地看着斑斑，似乎屏住了呼吸。

  “你想做什么？”罗恩又说，握着斑斑让它更靠近自己，看上去很害怕。“它只是一只耗子罢了，和你们想要的真相又有什么关系呢？”

  “它不是耗子。”布莱克突然哑着嗓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它当然是耗子——  ”

  “不，它不是，”卢平平静地说，“罗恩，他是男巫。”

  “一个阿尼马格斯，”布莱克说，“名字叫小矮星彼得。”

  ————

  哈利三人都惊呆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哈利说。

  “不是玩笑。”卢平否定道，“这就是事实。哈利。罗恩的宠物老鼠斑斑是一个巫师的阿尼玛格斯。”

  “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赫敏叫道，“报纸上写得清清楚楚[一场爆炸，附近一整个街区的麻瓜都没有逃过，他们死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谋杀。事实上，现场血肉模糊，唯一完好的一块肢体来自小矮星彼得……]”

  哈利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赫敏的记忆力，她几乎把描述整个案件场景的话语完全复述了出来。

  “我是想杀了他！”布莱克的脸痉挛性地扭曲起来，他咆哮道，一嘴黄牙又露了出来，“但是彼得占了上风.…不过这次可不能了!”布莱克向斑斑猛冲过去。布莱克的身体压到了罗恩断腿上，罗恩痛得大叫。“小天狼星，别！”卢平大叫，把布莱克从罗恩那里拖开，“等等！你不能就这样——必须让他们理解——我们一定要解释！”[1]

  “我们可以事后解释！”布莱克咆哮道，努力推开卢平，一只手仍然在空中抓着，之前的看着还算正常的情绪一下爆发出来。极端的情绪转化这才让赫敏他们觉得，布莱克是一个从摄魂怪手里逃出来的囚犯、一个疯子。

  “他们.…有权…知道…所有事情!”卢平喘着气，仍然抓住布莱克。“罗恩把它当宠物养！还有哈利.……你必须把真相告诉哈利，小天狼星！”

  布莱克停止了挣扎，但他那双凹陷的眼睛仍旧盯着斑斑，斑斑紧贴在罗恩那双被咬抓得流血的手下面。

  “那好吧，”布莱克说，眼睛仍旧盯着那耗子，“愿意告诉他们什么你就告诉吧，不过要快。我已经被认为成谋杀犯十二年了，今天我就要确认我这条罪名。”

  卢平点了一下头，“抓稳他，罗恩。人们都以为小矮星彼得死了，所以当我在办公室里看见一只缺了手指的老鼠的时候，我还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为他是来找我寻求帮助的，我呼喊他，他却没有回应。”

  卢平缓缓讲诉。

  “……我追着它跑出办公室，看见一只猫蹲守在门口险些抓住它，它逃掉了，然后一路朝着城堡外……我没能追上它们，因为知道活点地图会连动物的足迹一起显现，我就打开它，看见了一个我难以忘怀的名字。”

  “——小矮星彼得。”

  哈利入神地听着，卢平一停下来他就叫起来：“这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打开活点地图的！”

  “这就更简单了，哈利。”卢平平静地道，“一个好的魔法制品是不会拒绝它的制作者的。”他顿了一下承认道，“……是的，没错。活点地图有我的一份功劳。”

  “斯内普教授没有判断错，那字迹确实是我的……这十二年来，人们最常说的就是，小天狼星背叛了他最好的朋友是神秘人最信任的手下、是最凶残的罪犯之一……说法很多…而彼得则是他们的跟班，是跟在他们身后籍籍无名的崇拜者……但很少、很少还有人会想起……劫道者原本有四个人——那就是我。”

  然后他朝哈利他们讲述了邓布利多收留他的故事。

  “……他们三个就学会了阿尼玛格斯，在月圆之夜陪我。”

  卢平短暂地笑了一下，“三个阿尼玛格斯，一个狼人。我承认那是我最美好的时光。我从没想过我能在霍格沃兹结识到这么多要好的朋友。”

  “但这很危险！如果你们撞见任何一个学生——”赫敏叫道。

  “我承认，我确实足够幸运……在这个过程中，有好几次非常惊险，但我最终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卢平轻轻地说。

  他背后的门突然开了，吱呀一声，像是被风吹开。

  “是吗？”有个人轻轻地说。“足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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