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奥托:真是难以拒绝的条件。
这样的家庭关系...真是有够扭曲的。
敢问这世上,又有哪个家庭是我们这般?
我从小就很聪慧,她却将我的示好看做威胁。
必须承认,一个外来的孩子,为了生存和安全感。
别人的家的孩子,出现在自己家,原来的孩子为此不满。
...可他...
我的杀母仇人...为何是那样...
“......”
程凌霜警惕看着苏湄。
“我说,你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苏湄保持微笑说道。
“怎么会呢...我那地狱一样的儿时,我唯一的光芒被他熄灭。”
“...怎么会呢。”
“...我走了,大师姐那边还需要我。”
“凌霜,教书育人,可不能懈怠。”
苏湄离开...
在前往皇宫的路上,抬头看向天空。
好巧不巧下雨了。
还是阴天。
(注:太虚十一徒自从获得金丹后,实力就一直增长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继续修炼下去。)
(此时的苏湄已经走到只剩下一半路程了。)
“...下雨了。”
懒得躲雨了,思考人生,思考出问题了。
无法自我说服,嘴巴是最后的体面。
“...”
无法说出来,假设说不出来,宽容说不出来。
想着,想起来,痛苦,思考,迷茫。
“妈妈...”
都是缺爱的孩子,他给予所有人爱。
可唯有苏湄和朝雨不行。
相遇即是缘,只是晚了一点。
喃喃自语,缓步走向皇城。
还有一半路程。
树林里传出动静。
“打劫!”
...无气质,第一次打劫啊。
苏湄没理会这几人,踏树离开了。
“**,遇到真仙了!”
...
半个月后,皇城。
某房外...林朝雨在门外踌躇不决。
手里拿着几份文件。
“...”
手欲敲门...又缩了回去。
还要让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吗?
敲门声响起。
...没有回应。
“林朝雨,有什么事吗?”
苏湄从另一边走出来,看样子搞定大臣和皇帝。
林朝雨沉默。
作为大师姐,家中长子。
吴罕东已经尽了他的责任。
唯一自己...
苏湄看林朝雨的表情,自身有些感慨。
“看样子,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
“...没必要,我大概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你说不出口,我也无意掺和,我所做的一切,我来到皇城,只是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处理朝堂之事。”
“我说的出口。”
朝雨反驳。
“对不起。”
“这一声不足以偿还我的失责。”
“在山上,没有玩具,没有陪伴。”
“像饲养牲畜一样,照顾你们。”
“他这方面比我好,带着你,带着所有人。”
“下山游玩,体验儿时快乐。”
“你觉得我这份嫉妒很可笑吗?”
苏湄无言。
这件事最有发言权的是吴罕东。
但此时的林朝雨想知道苏湄怎么说。
“...我和他的评价一样,这么多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脆弱。”
“家庭,幸福,美好,这些只有强者才配拥有。”
“你太懦弱,师父的失责扭曲了你的性格。”
“什么都不拥有,对莫须有的事物给予不必要的寄托。”
“师父的命令就是一切,师父没说等于不能做。”
“自我加入这个家庭,我只在我的杀母仇人身上感受到了亲情。”
“师父冷漠,你的嫉妒,唯有...”
“...”
“...你真的太没用了。”
苏湄深呼吸一下。
不用继续保持微笑,林朝雨之所以讨厌和嫉妒。
不只是因为苏湄聪慧,而是两人都有扭曲的一面。
时常保持微笑,意味着苏湄从未吐露真心。
这是常人看待苏湄的角度。
“这样说,你满意了嘛?”
苏湄没有笑,可林朝雨感觉,刚刚真情实意下面竟然还有一层面具(扭曲)。
...起码她不笑了。
气氛尴尬,但林朝雨的防御被撕开之后,似乎变得笨笨的。
“请你帮我个忙。”
“帮什么。”
“这部分纸面文件,我不会。”
“...”
苏湄叹气,这世上我知他,他知我。
为什么其他人就不懂呢?
怎么就杀母仇人懂了。
心累。
1477年12月2日。
欧洲天命圣都。
奥托翻阅吴罕东留下的卡莲攻略手册。
“前言。”
“爱是双向且自私的。”
“理解和支配是爱的本质。”
“歧途还是正途,且看自己的选择。”
翻页。
“奥托,见书如见我。”
“希望这些角度分析能给你帮助。”
“为什么你喜欢卡莲,你们却迟迟在不了一起?”
“卡莲是个蠢货,你也是一个蠢货。”
“卡莲的互补滑稽又可笑,行为互补有什么用?”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没有力量,所以你依靠你自己的智慧。”
“卡莲没有太好的智慧,依靠自己的力量。”
“你们天真的幻想双方是互补的。”
“爱需要种子,爱的成长也需要恰到好处的环境和时间。”
“青年时期的幻想,不应该成为现实成年人的方向标。”
“我必须警告你,如果不想毁掉自己,最好的选择是抛弃卡莲。”
“她对你来说,弊大于利。”
“当然,你的爱很可笑也很炙热。”
“我不知道你和卡莲童年发生了什么,导致你对卡莲的感情这么着魔。”
“作为朋友,作为卡莲的师兄...在欧洲我也没有其他人选。”
“只需要支配自己的感性和理性,并自由调整。”
“粉碎自己对卡莲的盲从,卡莲就可以接受你了。”
“有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比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更重要。”
“因为你理解她,对她来说灵魂的沟通,是纯净的。”
“还是那个问题。”
“如果卡莲选择死亡,你我的选择是什么?”
“我选择理解,但不支持,我不敢试探人性的黑暗和冲动。”
“当卡莲死的那一刻,你我可能同样失控。”
“我已有家室,你是我能找的合适人选。”
“卡莲如果要赴死,作为伴侣,该展现人性本身。”
“但这里有一个注意事项。”
“不可践踏伴侣。”
“如果践踏和侮辱伴侣的坚持,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不要践踏卡斯兰娜精神,不要践踏卡斯兰娜家族的传承。”
“这是卡莲的逆鳞。”
翻页。
“极端办法,活着就是一切。”
“这是我阴暗的想法,是我无法接受逝去本身的想法。”
“一切悲剧都是因为当事人没有能力逆转悲剧本身,导致当事人成为悲剧。”
“不是能力不够就该死,而是如果我拥有能力是不是可以避免这些?”
“药草,麻醉药,精神损失洗脑药物。”
“金丹和律者...寻常药物已经无用。”
“但奥托一切看你的选择,此行外出很久。”
“如果选择支配和践踏,去神州太虚山脉,在第二座山顶,西南第二个山头。”
“我的秘密工坊就在那里,万吨巨石会堵住门口。”
“如果选择支配和暴力,选择生存大于一切。”
“就去我的炼丹工坊,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最后是一句告诫。”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在某些时刻生命的重要性在第二位,或者第三位。”
“你太魔怔了,卡莲的命你认为卡莲的命比自己重要。”
“自私的畜生,无论怎么样的言辞,都无法改变本质。”
“这句告诫估计你也不喜欢听,毕竟你是奥托,卡莲的背后的支持者。”
“你真的还算是人吗?”
“或者说,我还接受不了这种人的定义。”
“放弃,是我的告诫。”
“逃跑,是你们的出路。”
“选择,是你们的末路。”
“...到最后,都是无法接受,让我们走向末路。”
“不是没有路可走,只是无法接受,导致没有路可走。”
“也许...你我可以选择变强,掠夺崩坏的力量,拯救自己想要拯救的东西。”
“三条出路。”
“坦然接受卡莲走向死亡。”
“践踏支配卡莲,摧毁她所坚持的信念。”
“成为强者,改变逼迫我们无路可走的环境。”
...
奥托沉默看完整本书,或者说小册子。
虚空万藏吐槽。
“有一说一,他知道的确实多。”
“自私的畜生。”
“这话连他自己也骂了。”
“他的话很简单,把卡莲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重要的人,却漠视其他生命。”
“他无法接受你这种人,卡莲也无法接受。”
“但有意思的是,根据之前的记录,他和你交谈甚欢。”
“人这么复杂,也许他才是你们三人当中最幼稚的。”
奥托沉默。
思考吴罕东留下的攻略。
选择和调节,精神坚持和传承神圣性。
...
“金丹法门...”
虚空万藏警告奥托。
“喂喂,我得告诉你,那东西等于癌细胞。”
“这东西不失控还好,但生物本身就会因为外部环境发生内部变化。”
“换句话说就是。”
“这东西失控风险很高。”
“而且,他明确说过,他之所以能弄出金丹这种东西,完全是因为他的圣痕做桥梁触碰崩坏源头。”
“他是特例,男女对比,在海量数据下,个例不能做规范。”
“当然如果你打算牺牲全人类就另说。”
奥托在思考,敲门声响起。
“殿下,主教大人在传唤你。”
“嗯,知道了。”
奥托合上本子。
走向既定的命运。
他不知道,但这不重要。
天命教堂,大主教在祷告。
宣布奥托继任是一回事,奥托继任又是另一回事。
“...”
尊称为主的意志,却犯下欺诈之罪。
还有我的儿子...
你已经老了,这是最后的恩赐。
你的忠心我看见了。
但...我需要将我的意志延伸到东方。
你明白我的意思。
...
是啊,我当然明白。
一个畜生玩意竟然骑在人类头上。
区区崩坏竟然教人类做事。
“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大主教转身。
一切都已准备完毕,我虽然时日无多,但律者的血,加上强化剂。
哈哈哈,权力的滋味真的不舍得放手啊!
虚空万藏提醒奥托。
“喂,你父亲身上崩坏能浓度有点高,加上他这次叫你过来。”
“小心行事。”
大主教的声音,慈祥又带有危险。
“我的儿子,继承主教之位的时候到了。”
奥托行礼节。
“父亲,为何这么突然。”
大主教咳嗽几声说道。
“我时日无多。”
“这是仪式的见证,也是神权的传递。”
“奥托。”
大主教缓慢走到奥托面前,侧身在奥托耳边低语。
“当上大主教,是对抗崩坏,还是实现卡斯兰娜家那个丫头的愿望。”
“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大主教绕过奥托,启动机关打开通往巨蛋的道路。
“走吧,也算一个见证。”
...
虚空万藏吐槽。
“喂,这就是逼你去巨蛋那边,暗处有很多热量辐射。”
“怎么弄?杀掉这个老家伙吗?”
“逃走的概率有多少。”
“20%,当然只要你答应我一些条件,概率能提升到50%”
“那就看看父亲要干什么吧。”
奥托拒绝虚空万藏的条件。
守卫从阴影走出。
拿着崩坏能武器指着奥托。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
“父亲!权力对我来说没有吸引力,我在乎的只有卡莲。”
“...唉,他们说我老了,可这权力的滋味我还没尝够啊。”
拟态·羽渡尘。
但没用,他们都服用了药剂。
虚空万藏感觉事态有些失控了。
奥托被迫走进通道。
“下辈子,我会做一个好父亲。”
“不必了,你终究被权力蒙蔽了眼睛。”
大门关闭,守卫们守在出口。
日夜不停。
一天后。
虚空万藏探查到他们人还在外面。
“看样子只有一条路走了。”
奇怪的通风,气流被引导。
阴暗,干燥,寒冷。
漫长的步行,一步一步。
看向地下空间,在视野的中心,祂就静静躺在那里。
“...”
虚空万藏已经摆烂了。
从之前的20米,成长到如今的百米...
干脆找融合战士们求救吧,欧洲人已经玩大发了。
来到巨蛋面前。
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
“嗯,看样子他选择了自取灭亡。”
奥托没有说话。
百米的巨蛋发出声音,带来的介质震动让奥托说不上话。
巨蛋继续自言自语
“要看看你父亲为什么这么做嘛?”
巨蛋一部分蛋壳变得光滑无比。
直接播放录像。
大主教躺在泡病床上,身上的的紫色纹路多到吓人的地步。
“权力,这些还不够!”
画面切换。
“大主教您身体需要康复而不是工作,要不暂时让奥托殿下代为处理。”
画面切换。
“混账!他们认为我老了?!”
大主教拿着强化剂就往嘴里炫。
“律者的血...”
巨蛋的声音响起。
“将律者能量和强化剂结合起来,来抵抗我施加的衰老虚弱。”
“但他愚蠢的是,律者的血液存在不了多少能量。”
“重点还是律者核心。”
“所以...”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的父亲打算对你的爱人动手脚。”
“此时吴罕东又在西欧,如果我出手...”
奥托脸色冰冷,能卡莲威胁他,就是触碰他的逆鳞。
“有话直说。”
巨蛋吐槽大主教种种资本家行为。
“生产不够了,给崩坏兽,或者人类尸体也行,结果这个铁公鸡,真把我当冤大头了。”
“我已经受够了,这糟老头子的压榨,所以有兴趣在我手下做事吗。”
“我的报酬和他一样,只要帮助我,卡莲便可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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